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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看来，山盟也好，海誓也好，这一切似乎都应了当前老百姓的一句俗语：&ldo;空了吹！&rdo;

李一凡麻利地弄好早饭，给梅子穿戴好，喂她吃了饭，自己匆匆喝了一杯豆浆，吃了一个小馒头，就送梅子到幼儿园。刚要拉开门才想起，今天，自己已不上班了。自己已成了一个不得不当的下岗工。既然不上班，还送梅子去幼儿园干啥？好久没有放松过，自由自在地睡个懒觉了。在她记忆里，那是在学生时代，在寒暑假里，才是人性大放飞的幸福日子。晚上，一个人听音乐，东方的西洋的，国产的进口的，听累了，又抱起书读，坐着读，靠着读，躺着读，有时是通宵达旦。白天，睡觉，有时是从早睡到晚。爸爸说她是&ldo;夜动物，夜不收&rdo;。妈妈说她&ldo;生物钟搞颠倒了，适合上夜班&rdo;。工作后，不能这样&ldo;夜不收&rdo;了，生物钟也不能再颠倒了。只有星期天可以旧病复发，但阳昆没有这种习惯，她不得不为了爱而遏制自己，最多可以小小的放飞一下。有了梅子后，这&ldo;小小的放飞&rdo;也成了奢侈品！

她停下手，收住迈出去的右脚。梅子见她不走了，仰起脸望着她，摇着她的手问：&ldo;妈妈，要迟到了。&rdo;

&ldo;梅梅，我们不……&rdo;她突然闭上了嘴，把&ldo;去了&rdo;卡在了喉咙里。不能把孩子留在家里。换句话说，不要因为父母的生活去打乱孩子正常的生活。孩子该怎样还是怎样。其实，她今天需要孩子在身边，让梅子那小精灵一样的身影活跃她的单调疲乏的眼睛，让梅子那叽叽喳喳的声音滋润她寂静的心田。让梅子和她一起打发老牛破车般的时间。伫立了一会儿，李一凡摇了摇头，还是拉开了门。走到幼儿园门口，一个穿得像童话里的公主般的女孩儿大声说：&ldo;梅子，我要吃梅子！哈哈！&rdo;

&ldo;杨丽，洋梨子，我要吃梨子。&rdo;梅子回应道。不知为什么，她要称杨丽为梨子。

两个孩子拉在了一起，一边说着&ldo;妈妈，再见&rdo;一边小跑着进幼儿园了。李一凡已经见过多次杨丽的妈妈，一个个头儿不高，肩宽臀肥，有一副娃娃脸的皮肤白皙的女人。她只知道她在一个机关开车，经常是开着那辆2000型的桑塔拉接送女儿。有时碰见点点头，有时是对幼儿园的某件事评论评论，或者共同议论某一件新闻。不过，这种通过孩子熟的双方大人，往往都很矜持，都很少过问对方的尊姓大名。确切地说，不是双方都矜持，而是李一凡。一些孩子的家长不但不矜持，反而很健谈，一说起来，巴心不得把你的祖宗八代、四亲六戚都搞清楚，就像个包打听。李一凡总是和这些家长保持一个&ldo;度&rdo;，在他们的眼里，有点神秘、莫测高深。

警察来访（2）

看着两个孩子走到了老师面前，李一凡转过身，刚好看见杨丽的母亲在打量她。李一凡自觉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就迈开了腿。对方突然说：&ldo;李、&rdo;不知是她不习惯称和她年岁差不多的人为老师，还是在她哪个行道里只习惯叫师傅，反正，她在叫李一凡时结巴了，&ldo;李师、李老师……&rdo;

李一凡看着她那皮肤细嫩的圆脸，好奇地问：&ldo;你怎么知道我姓李？&rdo;

她笑了，右边脸颊靠近嘴角处显出一个美丽的酒窝，没有正面回答：&ldo;你长得这样漂亮，哪个不认识？&rdo;

&ldo;谢谢。&rdo;李一凡脸红了，言不由衷地说了句，&ldo;你才漂亮。&rdo;

&ldo;我们杨丽都说，梅子的妈妈是班上小朋友的妈妈最漂亮的，说你像《还株格格》里的林心如。我老公也看见过你，说你像张柏芝。其实，仔细看，他们都说错了。&rdo;

李一凡脸更红了，头低在胸前，看着自己的皮鞋尖，走了觉得对人不礼貌，毕竟人家没有坏心眼；不走，让一个几乎还算陌生人的女人面对面地评判自己，哪怕全是溢美之词，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见李一凡没吭气，以为她喜欢这些语言，自己干笑了一下，继续说：&ldo;我看呀，你哪个都不像。你比林心如要靓丽，比张柏芝有气质。你就是你自己。&rdo;她双眼像两个镜子，照着李一凡，&ldo;要真的和大明星比，我倒觉得你有点像林青霞，身高个头儿，脸型，特别是气质。你去公司哈？坐我的车嘛。&rdo;

李一凡不觉一楞，她怎么知道我去公司？支支唔唔地&ldo;嗯、不……&rdo;了一阵，什么也没有表达出来。

&ldo;你好像在金石公司上班噻。&rdo;女司机没有走的意思，还在无话找话，&ldo;我还有一个熟人在那里。&rdo;

&ldo;谁？&rdo;这个字刚说出来，李一凡就失悔了。这不是明白告诉她自己是金石公司的吗？

&ldo;江红。&rdo;

李一凡一听，头都有点大了，要不是她赶紧克制，肯定失态了。她睇了她一眼，发现她还是笑眯眯的，那个酒窝还在。也许，她没有其他意思。女司机见李一凡没言语，解释道：&ldo;其实，我和她也不熟。有一次，我送她回你们公司，我看见了你正要进公司大门。我就对她说，那个女的的娃儿和我娃儿一个幼儿园。她说了，我才知道你姓李，叫什么繁。名字我说不上来了。&rdo;

&ldo;啊！你……？&rdo;

&ldo;我是妇联的，给关主任开车。&rdo;女司机自豪地说，&ldo;走嘛，我送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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