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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文帝显然不赞同：&ldo;太子不招，也许确有冤情。&rdo;

独孤后立刻恼了：&ldo;我亲眼所见，当场翻出砒霜，难道还会有假吗？&rdo;

&ldo;爱卿所见当然属实。&rdo;文帝不想惹怒妻子，又不想让儿子皮肉受苦，&ldo;自古以来，哪有对太子动刑之理?&rdo;

独孤后对杨勇一案迟迟不能审结，早已不耐烦了：&ldo;太子若不触犯刑律，自然人尊位显；如今他是待罪之身，用刑正在情理之中。&rdo;

文帝还是不忍心：&ldo;想勇儿自小在锦绣丛中长大，何曾有人动他一指头，真要棍棒加身，他如何能忍受得了！&rdo;

&ldo;万岁此言有拗，有道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元妃被他毒药害死难道就不痛苦？身为国君，民皆己子，不能视民命如草芥，而护己子似佛珠。这样做，怎配为天下人主！&rdo;

文帝知道杨勇脱不过去了，只得让步，吩咐杨素：&ldo;既然如此，在审讯中可酌量轻微用刑，不许过重，太子一旦不适，即行停止。&rdo;

杨素响亮地答应一声：&ldo;遵旨。&rdo;心中自有主张，文帝开了口子就好办，如何酌量？何谓轻微？还不是自己随意掌握。

独孤后又叮嘱一番：&ldo;越国公，这案子你审了将及一月，仍无进展，实乃办事不力。如今万岁恩准用刑，你要好自为之，迅速审清案情，莫再让我失望。&rdo;

杨素比对文帝还要恭顺，诚惶诚恐地保证：&ldo;臣一定竭尽全力。&rdo;他满怀喜悦出宫。

次日下午，高俊来到越国公府。一见杨素之面，便不满地指责：&ldo;杨大人为何失信？为何昨夜进宫抢奏？&rdo;

杨素洋洋得意：&ldo;娘娘有旨，不敢不去。万岁已然降旨，你我就只能奉旨行事了。&rdo;

&ldo;杨大人，万岁的旨意可是酌量轻微用刑?&rdo;

&ldo;那是自然。&rdo;杨素口头敷衍，&ldo;升堂吧。&rdo;

堂威喊过，杨勇被带上公堂。他立即感到气氛与往昔大不一样，以往光秃秃的两厢，如今站立八名手持水火棍的衙役。一个个怒目横眉，犹如阎罗殿的黑白无常。不由想起昨夜高俊派人报的信息，父皇已颁旨用刑，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说，今天这一关，怕是难过了。

第十三章东宫襄二圣

仿佛置身阴曹地府，只见黑红两色的水火棍上下翻飞。从记事起只知打人的杨勇，今日第一次尝到了被棒打的滋味。&ldo;哎哟，疼死我了！&rdo;他高一声低一声呻唤不停。此时的杨勇，已顾不得身份与体面了。昨夜，高俊特意派人叮嘱他，受刑时一定要表现出极度痛苦来，这样才好中止行刑。可如今棒子没打三、五下，而且役卒只是五分用力，杨勇便大叫大嚷不止，引得役卒们忍不住掩面窃笑。

高俊皱皱眉头，暗怨杨勇表现得过早过分了，哪怕挺过二十棒再叫痛呢。没奈何只得开言：&ldo;杨大人，太子不堪用刑，万岁可是曾有旨意，太子一旦不适，即当停止呀。&rdo;

&ldo;可以，&rdo;杨素早有准备，&ldo;不过万岁还说酌量轻微用刑，他一个男子汉，用女刑算是法外开恩吧。&rdo;

&ldo;女刑？&rdo;高俊没想到杨素有这一着。

不待高俊反应过来，杨素已发下话：&ldo;给杨勇拶指。&rdo;

二役卒上前，不由分说将拶子套在杨勇手上，杨勇登时吓了个真魂出窍。这拶指虽是女刑，但却比棍棒与臀部的接触痛苦十分。俗话说十指连心，便是铁打汉子也难以忍受。

高俊急欲阻止：&ldo;这如何使得！&rdo;

杨勇则高声求饶：&ldo;两位大人，千万莫用此刑。&rdo;

杨素冷笑一声：&ldo;只要你从实招来，自然可免皮肉之苦。&rdo;

&ldo;本宫蒙冤受屈，又招者何来。&rdo;杨勇又摆出了太子身份。

杨素牙缝中迸出一个字：&ldo;收！&rdo;

于是，役卒两侧用力，杨勇立刻感到十指犹如断裂一般，杀猪似的嚎叫起来，&ldo;啊！&rdo;

高俊再次拦阻：&ldo;杨大人，对太子用此刑实为不妥。&rdo;

&ldo;停。&rdo;杨素让役卒放开，再审杨勇，&ldo;怎么样？不好受吧！殿下，奉劝你还是招认吧。&rdo;

&ldo;无可招……&rdo;杨勇牢记高俊的叮嘱，千万不能屈打成招，没有口供便谁也奈何不得。

杨素把桌案一拍：&ldo;再收。&rdo;

役卒二番用刑，高俊急呼：&ldo;停下，快与我停下！&rdo;役卒有些犹豫。

杨素又断喝一声：&ldo;收!&rdo;

杨约事前已有吩咐，役卒只听杨素的，便再次收紧，杨勇直疼得死去活来。

高俊急了，离座制止二役卒：&ldo;与我住手!&rdo;

杨素见状发话：&ldo;停。&rdo;

役卒们这才放松。杨素逼问：&ldo;殿下，这刑法你是熬不过的，早晚也是招，何苦白受罪。&rdo;

杨勇此刻对杨素恨之入骨：&ldo;杨素，你挟私陷害，严刑逼供，本宫决不与你善罢甘休！&rdo;

&ldo;殿下，为臣是奉旨行事。&rdo;

&ldo;哼！奉旨？&rdo;杨勇任性上来，便又什么也不顾了，&ldo;有朝一日本宫继位，定将你杨素满门抄斩祸灭九族！&rdo;

高俊急得用手捂住杨勇之口：&ldo;你胡说些什么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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