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磊上前,刚想要身手将姑娘拉起来,吓的姑娘一抖擞。
“别怕,他们都走了。”陈磊原本就长得很壮硕,与这蜷缩在地上的姑娘一对比,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壮硕,一个娇小。
越是这样的比较,就越发显得这姑娘楚楚可怜了。
那姑娘抬起头来,看到是陈磊,这才稍稍放心了许多。但是,她却没有即刻间站起来,而是蹲在角落里,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乱的头发,和被扯的起了褶皱的衣裳。
“你起来吧!别蹲地上了,地上都是泥!”陈磊看她可怜,又看她怕的要命,也没有去强迫将她拉起来,而是站起身子,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那姑娘的警惕心也逐渐放下来了,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哽咽道:“谢谢你救了我。”
“不谢!”陈磊说。
此时,她的身上早就已经到处都是泥泞,看起来脏兮兮的。
这姑娘其实长得挺标志的,大眼睛,浓眉毛,小嘴唇。因为刚刚哭过,一双眼睛还有些红肿。
“快回家吧!我走了哈!”陈磊说道,然后便转身要回店铺,却是刚打开店铺的门,却见那姑娘竟然跟着他一起过来了。
陈磊望着她,疑惑的问道:“你咋跟来了?不是说叫你回家吗?”
“我没有家。”姑娘双手捏着自己的衣服边角,脑袋都快耷拉到脚趾间了,声音也几不可闻。
陈磊虽然听的不真切,却也听到了,奇怪的问:“一个人,怎么能没有家呢?”
“我现在不敢走。”姑娘此刻才终于抬起头来,对视着陈磊的眼睛。
这一对视不要紧,让陈磊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敲击了一下,一瞬间好像漏掉了几个节拍。这个姑娘的眼睛好像会说话时的,里边都闪着耀眼的光芒。加上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真是叫人忍不住的想要去保护她。
陈磊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活到二十五岁,从来不曾谈过恋爱,以前也被人介绍过姑娘,甚至也都快要定亲了,但最终还是一拍两散了。
陈磊从来没有体会过爱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滋味。对于现在这样的感觉,他也不知道就是叫心动。
在农村长大的他,又是这个比较封建的时代,他的脑子里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只要看对眼了就行。
可是,看对眼到底是什么样呢?在陈磊的思想里,就觉得只要这女孩子勤劳能干,长得不是太丑就行了。
“我已经把他们都打跑了,没事了,你走就行了。”陈磊似乎有点不太懂得怜香惜玉,人家姑娘都站在门口半天了,还这样可怜兮兮的,竟然也不知道叫人家进屋去坐坐。
“我是一个孤儿一路乞讨来到省城的。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找了个卖衣服的活络,刚才的小混混去买衣服的时候看上了我,非叫我给他当媳妇。我不愿意,他们就天天去闹,老板娘心里有气,就照着我发火,对我又打又骂,今天还把我赶了出来,他们知道后,就来找我,在大街上就对我耍流氓,我一路跑,才跑到这里……”
这姑娘声音哽咽的说道。许是真的无处可去了,所以才跟着陈磊来到了店铺门口。
她知道,若是此刻她离开了,不一定在那一条路上遇到二毛,他们又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么,她的这一辈子,就彻底的毁了。
一路上虽然辛苦,虽然受尽了折磨。但是,却没有遭遇过这样的事情。许是因为她一直以来都脏兮兮的,也每个人能看上她。
可是,当她将自己拾掇干净了,才知道,原来人都是干干净净的才好看。
她的衣服是在垃圾箱里捡的人家丢的衣服,脸都是在旁边的小河里洗干净的,只为了找一个工作,能够永远不再乞讨,来正儿八经的养活自己。
陈磊听着这姑娘的讲述,也着实觉得有些心疼。一个女孩子家,竟然承受了这样多的困苦。
陈磊一时怜惜,便让她进了屋。
“你先进来坐一会吧!”
这姑娘感激的望着陈磊,跟着进了屋子。她的叫上都是泥巴,将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地面都踩脏了,她很是歉意的望着陈磊说道:
“对不起,都弄脏了。”
“没事,扫一下就是了。”陈磊说着,便去拿了笤帚,将那些泥泞都清扫干净。
现在的地面都是那种水泥地面,农村里都还是土地面。打扫起来也是挺好清理的。
姑娘看到陈磊干活,便要伸手去抢,却见陈磊躲了过去,对着她说道:“你坐下吧!就坐那里别动,再过来这边也要踩脏了。”
姑娘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便怯懦懦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店里稀稀疏疏的来几个人,然后又走了。
天空一道惊雷落下,随之而来的是异常倾盆大雨。
今天怕是没什么生意了,这条街道原本就不是繁华街道,路也不怎么好走,一下雨,很多人都不愿意进来。
陈磊与那姑娘面对面的坐着,两人都是沉默无言,屋子里的气氛很是尴尬,女孩子一直捏着自己衣服的衣角,脑袋一直是耷拉着的。
“啊呀,淋死了!”高姗姗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室内的尴尬,她拍了拍身上湿漉漉的雨水,这才注意到店铺里坐着一个女孩子,指着那女孩子,一脸疑惑的望着陈磊,用眼神来询问他。
陈磊还未来得及说话,刘若男与庄生便已经进来了。他们大包小包,基本都是给高姗姗买的。
里边有衣服,有生活日用品,还有被褥。
高姗姗上的是寄宿学校,这个时代的学校被褥是要自己带的,学校只发床单和被套。刘若男生怕入秋了天凉会冻着高姗姗,给她买的都是那种比较厚实的被褥,棉絮都是新的,软绵绵的摸起来特别的舒服。
高姗姗开学后,就只能周末才能回来了。
此时,刘若男也注意到了眼前的女孩子,将伞撑起来,放到一边的角落里,望着陈磊说道:“大哥,这位是……”
陈磊连忙站了起来,对着刘若男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陈磊说话总是说不到重点上,讲起来的故事有点长,以至于刘若男和高姗姗也搬了一张凳子坐下来听。
兜兜转转的,绕了一大圈,这才在最后的时候说到了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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