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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随后，栾曼把地址发到范烁静手机上，还是常去的百川里。

……

面包车朝着百川里行驶。车上，安彤被围坐在中间，两侧的男人高大雄壮，把车门堵得结结实实。

竖眉厚唇的方脸男人紧紧盯着安彤，声如擂鼓，在封闭逼仄的车厢内炸开：&ldo;谁允许你离开百川里的?钱还完了吗?你就敢乱跑?信不信我剁了你的腿!&rdo;

安彤吓得瑟缩一下，却梗着脖子瞪方脸男，目光一瞬不瞬。她攥紧拳头，冷脸反驳：&ldo;我晚上才上班，白天难道躺着休息?我不赚钱怎么还你们的钱?&rdo;

方脸男被说愣了，慢了半拍才强行找台阶：&ldo;你出来报备过吗?你在那栋大楼里干嘛了?&rdo;

安彤不说话。

另一侧尖嘴猴腮的男人在安彤后脑上抽了一巴掌，打得安彤往前栽倒，头发盖住了脸。

&ldo;你拽什么拽?还当是什么大小姐呢?我告诉你，你爸借了高利贷，现在跑路了，你家败了，听懂了吗?问你话就回答，不说话就挨打!&rdo;

安彤保持前倾的姿态，没有动。

另外一个人强调：&ldo;一个星期了，还没找到你爸爸，我们等不了了。就到今天晚上十二点，你爸爸的联系方式或者钱，拿出来一样，不然别怪我们做事绝!&rdo;

&ldo;我们给你机会了!无奈你爸爸不珍惜，放着你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管，那只能我们来管一管了!&rdo;

他们想做什么?

安彤瞬间想到了人□□易、器官买卖等等恐怖的事情。

只有半天时间了吗?那还顾虑那么多做什么?

安彤抽了抽鼻子，把头发拨到耳后整理好。她突然转身，手里的包狠狠朝尖嘴男的脸上砸过去。

男人暴怒，扬手还要再打。

安彤爆呵：&ldo;打了就没钱了!你看清楚!&rdo;

尖嘴男犹豫的瞬间，被方脸男给拦住了。方脸男疑惑，捡起掉落的纸张，低头仔细看起来。

安彤的嗓子发紧：&ldo;我签了那个公司的卖身契，一笔付清签约费，到手就能给你们。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我卖的不止是脸，还有身体。&rdo;

方脸男的视线在安彤身上扫视，揣摩这具年轻的肉体值不值这份合同，以此来判断真假。

事实证明，十八岁的妙龄少女是超值的。

安彤瞥方脸男，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ldo;买断费之外，还有比例分成，是长期有效的。你们自己想，是现在打死我划算，还是等着我给你们赚钱。&rdo;

车厢内一片寂静，方脸男和安彤对视良久，把合同折叠起来，收进怀里：&ldo;别想耍花招!百川里那边不能停，两处收入都直接交给我们。什么时候还上那笔钱，我们会放你走的。&rdo;

一路摇摇晃晃到了百川里，方脸男带着安彤下车去找经理，寒暄之后提走了安彤这一周的酒水费。

细数起来没有多少，经理在方脸男面前也没面子，回头训斥安彤：&ldo;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工作?别人一周能提万把块，到你这儿就指甲盖那么多，你每天陪着客人是休息来的?&rdo;

安彤不肯跟客人亲近，不陪喝，不做游戏……所有客人喜欢的把戏，她都不愿意配合。

偶尔卖出的酒水，也是耐心好一点客人，想讨她开心才点了单。后来发现这一招并不管用，安彤还是玩不起来，客人也就不再理她了。

经理训了半天，累得半死，也没骂出来点火花。眼前这个小姑娘正是水灵灵的年纪，该活力四射才对，或者撒娇卖蠢都吃得开。然而她进了百川里的门，让幽暗魅影的壁灯一照，莫名多了几分死气沉沉。

话很少，总是低着头，走路溜墙根，步调很快。

好像是在刻意隐藏存在感，就连被人为难也不争不说，默默受着，无声等待对方发泄完。

就跟此刻一样。

经理也骂不下去了，烦躁地挥手赶人：&ldo;你说你怎么就……你对得起你那张脸那个好身材吗?滚滚滚，看见你就来气!&rdo;

安彤立马转身。

经理又叫住她：&ldo;你也是老黄送来的，再给你一次机会。今晚上天水去，提成还上不来的话，明天给我去楼上□□!&rdo;

安彤咬了咬牙，聋了一样，还是没有反应。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自保方式，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娱乐场所，对她来说赚钱反倒是次要的。

要忍耐，或许明天就有转机……爸爸可能就回来了，她就不用呆在这个鬼地方了。

天水是百川里的层，只有几间包厢，每间房都配了独立的唱吧、游戏厅、影音室、洗漱间。门的朝向也不同，走廊九曲环绕像迷宫，保证了不同房间的客人不会无意间碰面。

因为私密性做到了全城的顶尖，来往的客人非富即贵，出手非常大方。安彤在百川里呆了一周，听了不少关于天水的传闻。

诸如&ldo;某某一晚上拿了小十万的酒水提成&rdo;，再比如&ldo;提成是小头，前天的老板直接给了某某一张黑卡&rdo;。

当然，这些老板们吹毛求疵，非常不好伺候。

因此能上天水的陪酒公主没有几个，经理这次实实在在给安彤开了后门。

过了十点，安彤拿了经理给的通行卡，上了百川里的顶层。楼层主管拿眼梢看她，递给她一个挂牌，懒洋洋地说道：&ldo;天水一号，去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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