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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他不知所措地愣住了。

她附在他耳旁说：&ldo;阿哥，阿妹‐‐有说不出的苦啊‐‐阿妹真是‐‐很‐‐喜欢你的。可是，阿囡待阿妹恩重如山，阿妹要报答她的恩情啊‐‐阿囡爱上你了，阿妹只好‐‐只好让给她……&rdo;

他愤慨地把她推开：&ldo;岂有此理!&rdo;下了床，激动地在房间里匆匆踱着。

她伏在床上哭泣着。

过了半晌，他走回床前，坐在床沿上，将她扶起，用枕巾替她拭泪：&ldo;阿妹，坦白地说，我只不过一个很粗鲁的大兵，无家无业，又是个抱定必死决心的人。我没有奢望能得到任何女人的爱。你是那么姣好、那么圣洁，我更不敢有非分之想。但是，按你所说的，你是把我当成一件礼物，转手送给别人了!这‐‐你让我好自卑!好无奈呀!&rdo;

她又搂着他，在他耳边说：&ldo;啊，对不起‐‐对不起‐‐但是，阿妹‐‐难啦‐‐阿妹作出这样的抉择，也痛哭了一个通宵呢……&rdo;

他也搂住了她：&ldo;阿妹，你对我如何，我无权左右，尽管我非常非常敬爱你，但决无非分之想。你就是现在离我而去，我也无所怨恨，因为我知道我不配拥有你。但是，你和阿男之间的事，有恩也好，报德也罢，都与我无关，你不该把我牵涉进去的呀。&rdo;

她疯狂地吻了他一阵：&ldo;不!不!你是个值得我爱的男人。是的，我不该这样做，但是，请你替我想想，我有别的选择吗?&rdo;

他说：&ldo;我不知你们女人是怎么想的。我们男人讲义气，可以士为知己者死!但是，决不能把自己的女人让给别人。&rdo;

她伏在他肩头上，痛哭失声。过了半晌，她推开他站了起来。

&ldo;阿哥，我们之间在此前并没有海誓山盟。阿哥对阿妹并没有许诺;阿妹对阿哥也没有明确示爱。阿哥不属于阿妹;阿妹也不属于阿哥，所以谈不到谁把谁出让了。

阿囡为你付出太多了，你想过没有?她救你是把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了啊。这是任何女人也做不到的呀……&rdo;

他说：&ldo;白光同样也救我多次了……&rdo;

她一挥手：&ldo;住口!你怎么可以拿白光来同阿囡比!白光是什么人?她救你是什么目的?难道至今你还做梦以为她对你是一见钟情吗?即便是这样，她冒的风险能与阿囡比吗?何况敌人如果要因救你惩罚她，早就置她于死地了，你看现在龟田抓了她，也还不要她的命，这不说明问题吗?阿囡救你，尤其是最后一次，是冒着枪林弹雨冲进去的。敌人必得你后快，她都把你藏在这里，敌人会恨她入骨!她不像白光单身一个人、无足轻重的歌女，她是上海赫赫有名的吴小开!她有上海滩首屈一指的浩大家业!她没有头脑吗?她不知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她义无反顾地做了!

你不该想想她为什么吗?

你不该想想要报答她吗?

她为你已经还原女身了，你让她再变回去吗?

时至今日，如果我们反悔，阿囡就彻底被我们毁了!

阿哥，何去何从，阿妹不勉强你，但阿妹对不起阿哥了，阿妹决心退出!

你现在除了休养，无须医生护理了。明天我回上海，你自己去面对阿囡吧!&rdo;

他颓然跌坐在床上。过了很久很久，他冒出一句话：&ldo;阿妹，你‐‐好残忍……&rdo;

她咬紧了嘴唇忍了许久，才说道：&ldo;这是杀手应该说的话吗?&rdo;

&ldo;杀手也是人!&rdo;

&ldo;我意已决!&rdo;

他愤慨地喊道：&ldo;你甩手一走，叫我怎么去面对阿男?&rdo;

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柔声说道：&ldo;阿哥，感情是可以培养的，阿妹不是甩手一走了之，是让出空间来，你和阿囡单独相处，可以培养起感情，慢慢你就好接受她了。

阿哥，现在我们三人都没有了退路。我必须走。你必须接受阿囡。阿囡必须嫁给你!

也许一切都是我的错，看在我照顾你这么长时间的份儿上，请原谅我吧。

我走了‐‐明天回上海!&rdo;

她吻了吻他，站起来，义无反顾地走了出去。

李坚被单独撇在房间里。那个有张娃娃脸的姑娘，带走了他的心。

第26章阴谋与爱情

李坚出来吃早餐。吴雅男独自坐在餐桌前等候着他。

李坚向吴雅男打招呼：&ldo;早上好!&rdo;便去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吴雅男忽然说：&ldo;天锋，雅芳回上海了。&rdo;说罢盯着李坚看。

李坚并无惊讶的表情，只淡淡地说：&ldo;也不说吃了早餐再走!&rdo;

吴雅男见李坚说完端起一杯牛奶喝起来。等他放下了杯子，准备去夹点心时，她才又说：&ldo;天锋，早餐后我也回上海……&rdo;没说完，眼泪夺眶而出。

李坚放下了筷子，他手握住了吴雅男的一只手：&ldo;你们都要离我而去吗?我就这么不受欢迎吗?&rdo;

&ldo;啊不……&rdo;她忙否认。

&ldo;那么，如果可以，留下来陪我几天吧。&rdo;他很温柔地说。

她笑了，眼泪滚滚而下：&ldo;啊，好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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