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赦警惕的看了冯管家一眼,&ldo;你们自然不能这样。&rdo;
&ldo;那是自然!&rdo;冯管家被吓了一跳,慌忙辩白,&ldo;我们怎么敢……但回头再喂药,我们不还是……&rdo;
郁赦拿过手帕按了按嘴角,想了下道,&ldo;罢了,早上的药我来喂,晚上……我以后尽力回来早些。&rdo;
冯管家点头,&ldo;那好,哎……哈哈,这倒是不会洒了。&rdo;
老人家自来没见过这个,越想越觉得老脸发红,搭讪着退下了。
从这之后,郁赦果然每日早上出门前先来给钟宛喂药,晚上则是能回多早就回多早,大理寺的两位少卿近日都发现了,别的时候都无妨,但只要一过了申时二刻,再给郁赦送公务过去,那必然是要挨郁赦冷眼的。
两位少卿摸清楚了时辰,也学乖了,不敢讨人嫌,当日有事,早早的同郁赦交代。
&ldo;世子,送先黔安王回封地的事,实在不是我们能管的,这要么是皇上指派,要么是宗人府那边派人,我们插手……似乎有些名不正言不顺。&rdo;
郁赦淡淡道:&ldo;有人怪大理寺的手伸的太长了?&ldo;
少卿干笑了下。
&ldo;随便别人如何说,这件事不许别人插手。&rdo;郁赦道,&ldo;皇上那边我会交代,你们不必管,还有……&rdo;
郁赦道:&ldo;我关着的那个人,如何了?&rdo;
&ldo;派老狱官看着呢。&rdo;少卿忙道,&ldo;原本一句话也不说,这几天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怎么的,吃的好睡得着。&rdo;
郁赦前些日子带回来一人挂在了城中暗庄的私牢里,没交代任何事,两个少卿不敢多问,命心腹好生看着,到现在连那人名字也不知。
郁赦玩味一笑,&ldo;吃的饱睡得着?呵……那不是比我过的还好了?&rdo;
少卿不敢说话。
郁赦突然道:&ldo;前几天刑部那边的死囚……问斩了吗?&rdo;
少卿点头:&ldo;昨日都问斩了,怎么?有世子的人?&rdo;
&ldo;没有。&rdo;郁赦淡淡一笑,&ldo;只是想起件好玩的事……问斩的那些人里,必然有年老的男子吧?&rdo;
少卿答应着:&ldo;是。&rdo;
&ldo;选一个最老的。&rdo;郁赦不紧不慢的吩咐,&ldo;把尸体的指头全切下来,人死后不流血,你们做的像一点,不要被人看出破绽,然后……&rdo;
少卿背后发凉,弄死人手指头做什么?
郁赦道:&ldo;然后,每日送给那老东西一根,告诉他,那是他哥哥的。&rdo;
&ldo;别丢到他面前去,给他看一眼就行。&rdo;郁赦道,&ldo;他爱信不信,一句旁的话也别跟他说,他或是不信或是装不在意都没事,急着要见我也别理,一天一根,十天后我再见他。&rdo;
郁赦冷冷一笑,&ldo;不是睡得着么……&rdo;
处置好了公务,郁赦早早的回府了。
&ldo;他……&rdo;郁赦看着躺在床上的钟宛,压低声音道,&ldo;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是不醒?太医不是说他腑内的淤血已经吐出来了吗?&rdo;
&ldo;啊,说起来也是啊。&rdo;冯管家也发愁,&ldo;几位太医诊脉说没大事了,但钟少爷他就是醒不过来,难不成……是这些年累坏了?要多歇歇?&rdo;
&ldo;总这样躺着,哪里能歇着了?&rdo;郁赦烦躁,&ldo;明天再另请两个太医来,好好看看,他到底是坏了肺腑还是坏了脑子?这总是昏迷不醒的是怎么回事?&rdo;
&ldo;前些天,钟少爷连着烧高热……&rdo;冯管家隐隐觉得不太对,小声道,&ldo;老安王的孙子,就是小时候连着发了一月的热,现在二十几岁了,字都不识一个,钟少爷他是不是也……&rdo;
&ldo;不可能。&rdo;郁赦冷冷道,&ldo;他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说傻就傻了?&rdo;
冯管家轻轻的给了自己一嘴巴,连着&ldo;呸&rdo;了两声,&ldo;是是,一般都是小孩子烧傻了,大人……没怎么听说过。的。&rdo;
说话间,外面小丫头把熬好的药送了过来,郁赦接了过来。
郁赦眉头紧皱,摆摆手,让众人下去了。
郁赦低头看着钟宛,抬手替他拨了拨头发,突然自嘲一笑。
&ldo;你要是真傻了,来日我再疯了……&rdo;郁赦轻声道,&ldo;咱们要如何过日子?你……到时候还记得我么?&rdo;
床上的钟宛一动不动,睡的死沉。
郁赦静静地等药放温了后,端了起来,低声呢喃,&ldo;我找最好的太医,肯定能治好你,就算不能……我一样要你,傻就傻了,傻了活得更自在……&rdo;
郁赦吹了吹汤药,皱眉吞下一口苦涩汤药,低头亲在钟宛唇上,慢慢地哺给他。
突然,郁赦眸子倏然亮了下。
郁赦起身,眯眼看着钟宛。
郁赦沉声道:&ldo;什么时候醒的?&rdo;
郁赦拿过帕子擦了擦嘴唇,磨牙……
不是肺腑坏了也不是脑子坏了,是这样人的色心坏了!明明已经醒了,还想诓骗自己如此喂他!
钟宛的眼皮微微动了下,死撑着。
郁赦被气的深吸了一口气,忍无可忍,&ldo;舌头那么不老实,还想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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