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澄和原澈在空荡荡的病床上坐着,可是上面已经没有了熟悉的人。
苏糯走进去:&ldo;妈呢?&rdo;
两兄弟从呆滞中回过神,椅子上的原澄呆呆看了看苏糯,低头揉干净眼眶里的泪水,&ldo;哥和爸,送妈去……去太平间了,爸原本想等等,可是医院规定……&rdo;
他话没说完,眼泪又掉了出来。
苏糯转身准备去楼下,一直默不作声的原澈突然握着拳头冲了过来,眼看要打上苏糯时,沈妄上前一步挡在苏糯身前,伸手一把拦住,用力一推,把原澈退出几步远。
他双脚晃了两晃才站好,原澈看了看苏糯又看了看沈妄,呵得声笑了,指着沈妄鼻子开始嘶声烈吼:&ldo;你为了和这个男人鬼混不接家里人电话,苏糯你真他妈行!&rdo;
&ldo;小澈,你别乱说……&rdo;
&ldo;我没乱说!&rdo;原澈甩开原澄的手,&ldo;妈一直等着她,可她在忙着干什么?忙着谈情说话,风花雪月,原澄你就没看出来吗?她根本不把我们当家人,她不把妈当妈,她根本不在乎,她一点都不在乎!&rdo;
&ldo;妈死了!苏糯,妈死了!&rdo;原澈泪眼朦胧,沙哑低吼,&ldo;她给你打电话,她想听听你的声音,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妈闭眼的时候有多难过。&rdo;
&ldo;小澈,我求你别说了,别说了……&rdo;原澄拦着他,死掐着原澈的脖子背过身,他哭腔压抑,&ldo;妈刚走,你别闹了,成吗?&rdo;
最后两个字,近乎是哀求。
苏糯退出病房,走了两步双腿开始发软,苏糯靠着墙壁缓慢移动,最后四肢不稳,一屁股跌坐在了立在旁边的休息椅上。
头顶灯光晃的人眼晕。
手机铃声响起,苏糯慢慢按下接听键。
&ldo;苏糯,医生明天会到,你看下午有时间吗?我们可以约个地方见面。&rdo;
在这混乱嘈杂的医院中,他清润的声线宛如一汪月光渗透。
苏糯攥着手机没有说话。
&ldo;苏糯?&rdo;赵云清似感觉到了什么,逐渐放平声音,&ldo;你还好吗?&rdo;
苏糯睫毛颤颤,把手机放在耳边,&ldo;不用了。&rdo;
&ldo;苏糯?&rdo;
她说:&ldo;不用了。&rdo;苏糯全身冰冷,&ldo;用不着了……&rdo;
死一样的寂静。
第053章
太平间在负一层,阴冷潮湿,无人往来。
沈妄一直跟在身后,快到那扇门前时,苏糯停下脚步回过了头,&ldo;你回去吧。&rdo;
她冷冰冰的姿态让沈妄的心跟着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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