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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他说河南先当土匪后当官，是正当的出路，许多解放前有名的军人如刘镇华、张治公、樊钟秀、孙殿英等许多人，都是先当土匪后招安的。如1926年的豫陕甘剿匪总司令刘镇华统辖的几万人，都是从土匪中编过来，又担任上剿匪的任务，连他们自己也弄不清究竟是官还是匪。当时老百姓叫这些队伍为&ldo;官匪&rdo;是最恰当的，因为他们既有官名而又暗中干匪的事。

王凌云原名王仙举，河南伊阳常渠乡蟒庄村人，1929年，在伊阳县城防大队长王建昭部当队长，后来工被别的土匪打死，他就当上大队长，并将占领伊阳的土匪赶跑。当时的河南省主席万选才委他为临汝、伊阳、平等、自由四县的剿匪司令，1930年编入张钫统率的国民革命军第20路军，不久又编入国民革命军32军宋天才部，任第三师师长。1931年，张钫率领他们这些军师长去汉口见了蒋介石总司令，每个师长都得到500块银元的&ldo;赏号&rdo;。

王凌云有次问我：过去与土匪打过交道没有？我告诉他，抗战开始不久，我20多岁时任常德警备司令部稽查处长，司令唐生明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很信任我。由于轰炸重庆的日本飞机经常打从常德等地经过，有时把在重庆没有扔干净的炸弹顺便向常德丢上一两颗，有时也派一阿架飞机小炸一下常德等沿洞庭湖的县城，几乎天天放空袭警报，司令官便带着如花似玉的大人‐‐标准美人徐来住在离城十多里的黄土坡，后来连司令部也搬到那里去了，城内只留下稽查处担任治安工作。一年多后，警备司令部撒消，把稽查处改为常德军警稽查处，仍由我任处长。这两年多时间中一直是我在负责维持城区治安，我原来想把我在上海警备司令部侦察大队的一套办法搬到常德，有一个老资格的组长告诉我：湘西土匪不但多，而且敢于攻打中小县城，最好不要得罪他们，来一个&ldo;官匪协定&rdo;为最上策。我开始很不以为然，由于少年气盛，加上有军统作后台，不肯听他的，直到商会会长等地方士绅们也一再劝我，应当与土匪们有一个默契，保持井水不犯河水，可保常德平安无事。既有这么多人说，我不能不调查研究一下，才知道在湘西的大股匪除陈渠珍外，还有两股人数上万的瞿伯阶和彭叫驴子经常在附近活动。

王凌云一听我说出&ldo;彭叫驴子&rdo;，感到十分惊异，他忙问我：&ldo;怎么你们那里的土匪没有黑话而直呼其头儿为叫驴子？&rdo;我问他：&ldo;你们那里的黑话把驴子叫什么？&rdo;他说：&ldo;我们自己把当土匪叫&lso;拉杆子&rso;，马叫做&lso;虱子&rso;，驴叫&lso;鬼子&rso;，狗叫&lso;皮子&rso;，老百姓叫&lso;林子&rso;，如听到狗叫，便喊&lso;皮子炸了！&rso;老百姓追上来，叫&lso;林子发了！&rso;&rdo;

被劫女学生愿当寨夫人

我告诉他：湖南人把爱玩弄女人的男人称为爱叫的驴子，不是尊称。这头叫驴子的部下还给我添过一次麻烦，但也很够朋友。原来我和土匪们有一协定，虽未形之于文字，却是一言为定，他们保证不到常德城内来&ldo;做生意&rdo;（抢劫和绑架肉票），但是到常德采购物品或向逃兵逃官购买枪弹等，我不能抓。他们也不在常德郊外活动，这样本可相安无事，不料那头叫驴子的部下蹂躏了农村拖大辫子的小姑娘和梳&ldo;巴巴头&rdo;的年轻农妇还不满足，而看中了城内穿白衣黑短裙的女学生。那时许多从江、浙、皖、赣等省向大后方迁逃的学校、学生常通过陆路经湘西去贵州、四川，彭叫驴子的部下便带人埋伏在公路上，把满装女学生的两辆大车上的女学生全部劫走。发生劫案的地点虽不在常德县的范围内，由于这些学生的家长告到湖南省的保安司令部，当时常德警备司令部已撤消，我是常德军警稽查处长，本来可以不管，但由于我兼了湖南第二区保安司令部的侦察组组长，第二区是管湘西地区的，所以省保安司令部命令我一定要把这些被劫走的女学生营救回来，我只好派我手下那个与土匪们有往来的组长去设法。三天后，他向我回报，彭叫驴子的部下说不使我为难，同意把女学生送出来，条件是每100发七&iddot;九步枪子弹换一个。那时我正从桃源附近的小河中没收到一些渔民捞到的一批子弹，那是军政部的一只木船翻在河中，他们只把一些贵重器材捞到后便走了，渔民们打鱼时捞出有几千发子弹，被我派人没收了，我带的稽查员和士兵都是短枪，所以用不上，我便满口答应下来，谁料把子弹送去换人时，除了有30多个女学生愿意回来外，还有12个居然甘心当压寨夫人不愿回来，这就大出我的所料。据去的人回来告诉我，彭叫驴子的部下抢到那些女学生后，大摆筵席庆贺，那个头目自己先挑了一名体育老师和两名篮球健将，他手下的九名队长每人挑一位，其余则交给慰劳所，让别的土匪去享受，那个慰劳所原有40多农村妇女，都是彭叫驴子的部下玩过后感到不满意然后送到这里的。那12个当了压寨夫人的学生每人都写一封信交去的人带回给她们家长，表示不回去而愿过那种强盗生活。我便叫去的人除按协定100发子弹换回一人外，多余两千多发全部送给彭叫驴子的部下，希望他们不要再给我添麻烦，彭叫驴子的部下非常高兴，便叫人带一件礼物给我，以示礼尚往来。

宁当土匪头不愿当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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