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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金龙无奈：&ldo;龙鳞闭合，外力无法打开。来日若是遇到危险，你变小了躲进去也不会被人发现。&rdo;

蛟：&ldo;……&rdo;他为什么会想不开躲进龙肚子底下?狐疑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腹部，隔着幻化而成的淡色长衫，也不知里面藏了多少宝贝。

金龙咳了咳，似乎是被这过于热烈的视线扰乱了心神，片刻后又重新正色道：&ldo;小渊，你可知世间何处有深渊险境?&rdo;

蛟莫名道：&ldo;深渊?&rdo;

金龙挥手，玉简中浮起两个金色小字：&ldo;入渊。&rdo;

它被淹没于大段的心得领悟之中，只提到过一笔，仿佛只是漫不经心的边角赘述，很容易便会被忽略过去。&ldo;入渊&rdo;没多久，便提到了乌灵芝，推演下来，乌灵芝很有可能就在那里。

而与深渊有关的极地……

蛟凑近看了许久，久到金龙以为他不知情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ldo;我明白了。&rdo;他将目光重新放回金龙身上，&ldo;还记得我的名字吗?&rdo;

‐‐临渊而生，是为临渊。

城门高耸，春风拂街。

西境华朝立国已逾千年，境内道风盛行。皇城脚下香火弥漫，走几步便隐约能听见诵经做法之声。凡间常有道士降魔诛妖的说法，坊间茶楼间，说书人正讲到兴起：&ldo;……只见张道长挥动浮尘，运纸成诀，倏忽间将那蛇妖困住!&rdo;

吃茶的客人齐声喝彩：&ldo;好!&rdo;

说书生适时做一番停顿，等到众人差不多停歇，才继续开口道：&ldo;蛇妖全然不是对手，正当张道长挥剑斩妖时，华太子赶到，竟是打算将蛇妖圈养宫中!&rdo;

客人们纷纷嘘声。

&ldo;哼。&rdo;

人群之中传出一声嗤笑。最角落的桌子旁坐着两位广袖长袍的男子，各自披散着长发，其中发笑的男人撑着下巴，嘴角含讥。

华朝人求仙问道，不重衣冠姿态，太过拘谨反而少了分仙风道骨。这两人相貌出色，体态风流，远远望去，倒像是画中人了。

有人注意到了他们，也听到了那冷嗤声。

皇城最热闹的茶楼，最精彩的说书人，配上华朝最为脍炙人口的《斩妖令》，竟然会引来嗤笑?一名摇着羽扇的中年男子站起身，坐到了两人身前。

&ldo;兄台何以发笑，是李朗讲得不好吗?&rdo;

何止是不好。

&ldo;讲得还成，不过这故事也太胡扯了。&rdo;黑袍男子的评述直截了当，区区凡间道士一招降服千年蛇精?若真是如此，凡人何以龟缩一界?早就能在妖界称王称霸了。

中年男子一愣：&ldo;要是别的故事，可能真是胡扯之谈。但李朗讲得可是《斩妖令》啊!华朝开国国师一力降妖，华太子建园养妖以震四方，桩桩件件都是有依有据，绝非空穴来风。&rdo;

说到此处，一双漆黑双目朝他望来。一瞬间，中年人只觉得脊背生寒，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

&ldo;小渊。&rdo;另一名男子出声道，&ldo;凡间多的是传奇画本，不必置气。&rdo;

黑袍男子移开视线，淡淡道：&ldo;也对，生死不过百，所谓依据恐怕也是以讹传讹。&rdo;

那股危险的感觉消失了。中年人松了一口气，但两人口中的话却引起了周围人的不满。

&ldo;你们是哪个穷乡僻壤出来的，连我华朝的《斩妖令》都没听过，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rdo;

&ldo;清虚宫在上，容不得你们这般造次!&rdo;

一时间站起数名茶客，半数以上做道士打扮，束发盘髻，混元在背，有几个还佩着宝剑，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剑相对了。

这两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清晨刚入城门的龙与蛟。

龙行千里，蛟起初还能跟上，到了后面便觉得力不从心。又见前方金龙转身等候在原地，索性溜到龙背上坐着，不为难自己了。

须臾一夜，两人在城郊处落地化形，这次蛟明智地没有打白吃白喝的念头，转身进了当铺，从乾坤戒里取出一枚玉制法器。法器早在雷池中被劈坏了，但玉质清透极为罕见，在凡间还能换个好价钱。

于是，金龙便跟着趾高气昂的黑蛟，混入了茶楼之中歇脚。

&ldo;本尊即便不用术法，赚得也是你割稻的数倍!&rdo;

金龙：&ldo;……&rdo;

接着便有了《斩妖令》的一幕。

自诩清虚宫的道士们各个义愤填膺。自家祖师爷的丰功伟绩被污蔑为以讹传讹，谁能忍?

偏偏他们撞上的是不通&ldo;人&rdo;情世故的上界大妖，不仅不被他们的气势吓到，反而淡然自若，尤其是其中穿黑袍的男子，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却面带三分嘲，激得人愈发愤懑。

蛟大王可没把凡人放在眼里，他桌前摆放着数碟糕点清茶，此刻伸出手指，夹了一块，慢条斯理地品尝起来。

茶客们：&ldo;……&rdo;这种感觉，仿若一拳打入棉花中，怒从心起却又无处发泄，只得憋回肚中。

这边闹了大动静，说书人兀自还在台上讲着，当说到：&ldo;华太子云：愿奉钧霆为国师。&rdo;

&ldo;彭‐‐&rdo;

一声巨响，木桌碎裂，残骸压着数名道士。

黑蛟静立在侧，面色阴冷地看着地上痛叫不止的人们，&ldo;吵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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