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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帕克按下免提按键。

&ldo;拿起笔准备好，&rdo;莱姆高声说，&ldo;我这就告诉你们，我有什么发现。准备好了吗?你们都准备好了吗?&rdo;

&ldo;准备好了，林肯。&rdo;帕克说。

&ldo;信上附着的微量证物中，最显著的是花岗岩灰。&rdo;

&ldo;花岗石。&rdo;凯奇重复道。

&ldo;这表明附近有人削凿石块。也有一些磨石的痕迹。&rdo;

&ldo;你认为这东西是哪里来的?&rdo;帕克问。

&ldo;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对华盛顿又不熟。我熟悉的是纽约。&rdo;

&ldo;假如是在纽约呢?&rdo;卢卡斯问。

莱姆连珠炮似的说：&ldo;盖大楼的工地，老建筑整修或拆除，浴室、厨房、门槛的制造商，制造墓碑的厂家，雕刻工作室，人造景观……说也说不完。你们应该找一个熟悉你们那一带环境的人。明白了吗?帕克，你不算吧?&rdo;

&ldo;我不算。我‐‐&rdo;

刑事专家打断他的话：&ldo;‐‐你最懂的是文件，也懂得歹徒的心理，对地理环境却一无所知。&rdo;

&ldo;没错。&rdo;

帕克看了卢卡斯一眼。她凝视着时钟，然后扭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凯奇的耸肩动作已练得炉火纯青，卢卡斯等候时的神情宛如戴着一个石头面具。

莱姆继续说：&ldo;我还找到了一点点旧砖头的红土和灰尘，也有硫黄。有很多碳、灰烬加煤灰，符合烹煮肉类或燃烧含肉的垃圾产生的物质。接下来，信封上的数据显示，有些物质和我在信纸上找到的东西雷同。不过也有其他东西。明显多了不少盐水、煤油、燃油、原油、黄油‐‐&rdo;

&ldo;黄油?&rdo;卢卡斯问。

&ldo;没错，是黄油，&rdo;莱姆咆哮，接着语气讽刺地说，&ldo;不过是什么品牌的我可不清楚。另外还有一些有机物质，跟软体动物不相符。所以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巴尔的摩。&rdo;

&ldo;巴尔的摩?&rdo;哈迪问。

卢卡斯问：&ldo;你是怎么推断的?&rdo;

&ldo;盐水、煤油、燃油、原油，表明那地方是海港，对吧，没错吧?不然会是哪里?好，最靠近特区的海港又处理大批原油转运的地方，非巴尔的摩莫属了。托马斯还告诉我‐‐我这位朋友对美食最熟悉了‐‐港口附近有很多海鲜餐厅。贝尔塔餐厅。他一直提到贝尔塔贻贝餐厅。&rdo;

&ldo;巴尔的摩，&rdo;卢卡斯喃喃地说，&ldo;这么说，他是在家写好勒索信，晚上到海边吃了晚餐，第二天来到华盛顿，在市政厅留下勒索信，然后‐‐&rdo;

&ldo;不对，不对，不对。&rdo;莱姆说。

&ldo;什么?&rdo;卢卡斯问。

&ldo;解谜大师&rdo;帕克说：&ldo;证据是假的。是主谋设下的圈套，对吧，林肯?&rdo;

&ldo;就像百老汇上演的戏码一样。&rdo;莱姆说。从他的口气判断，帕克能领会这一点，令他十分欣慰。

&ldo;你是怎么想到的?&rdo;凯奇问。

&ldo;有一位警探，我一直和他合作，他叫罗兰&iddot;贝尔，是纽约市的警察。他是个大好人。他的老家在北卡罗莱纳州。他常说一句话：&lso;似乎来得太快、太轻松了。&rso;看，这些线索……实在太多了，多得有些过分。歹徒一定是让手沾了这些东西，让信封也沾上，只是想误导我们侦查的方向。&rdo;

&ldo;信上的微量证据呢?&rdo;哈迪问。

&ldo;哦，信纸上的东西没问题，从上面采集到的东西符合环境物质。信纸本身能查出歹徒的住处，至于信封，哎，对我们透露的信息就不同了。&rdo;

帕克说：&ldo;信封透露的信息是，这个歹徒表面头脑简单，其实心思缜密。&rdo;

&ldo;完全正确。&rdo;刑事专家说。

帕克总结道：&ldo;所以说，他住的地方附近有花岗石，有红土灰尘，有砖头灰尘，有硫黄、煤灰和烹饪或肉类烧焦产生的灰烬。&rdo;

&ldo;那么多种灰尘，很可能是从拆除工地飘来的。&rdo;凯奇说。

&ldo;看起来这种可能性最大。&rdo;哈迪说。

&ldo;可能?怎么个可能法?&rdo;莱姆问，&ldo;只是具有可能性而已。不过话说回来，在结果得到证实之前，不是所有线索都具有可能性吗?想想看……&rdo;莱姆的音量减弱，因为他正在和身边的人讲话，&ldo;不，阿米莉亚，我不是在夸大其词，我只是实话实说……托马斯!托马斯!请帮我再端杯威士忌过来。&rdo;

&ldo;莱姆先生，&rdo;卢卡斯说，&ldo;林肯……感谢你提供的线索，不过再过十分钟，枪手又要开始袭击了。你对主谋可能选中的酒店有没有什么看法?&rdo;

莱姆回答的语气很沉重，令帕克心里一凉。&ldo;抱歉，我没有什么看法，&rdo;他说，&ldo;你们要靠自己了。&rdo;

&ldo;好吧。&rdo;

帕克说：&ldo;谢谢你了，林肯。&rdo;

&ldo;祝各位好运。再见。&rdo;咔嚓一声，鉴定专家挂断了电话。

帕克看着眼前的笔记，花岗石……硫黄……哦，这些都是极好的证据，确凿的证据。但是，小组的人已经没有时间追查下去了。在下午四点前无法追查。也许甚至在八点之前也无法查出结果。他想象着枪手站在人群之中，子弹已上膛，正准备扣动扳机。这次会死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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