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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ldo;不知道。&rdo;铁柱抬起头，并未理会两层含意，只是感激地瞄瞄赵丽。

赵丽歉疚地回望铁柱，眼里突含热泪:&ldo;铁柱，真对不起你。没想到，我要单独跟你说的话，竟在这个场合，用这个方式……说出来了，请原谅……&rdo;

说罢，赵丽掉头掩面而泣。

石成义嗔怪地看了一眼王立金，打圆场道:&ldo;小赵，别哭了。你跟铁柱在这屋谈谈。我的意见，无论如何，你们别在驻地安家，影响不好……我们出去，给你一个小时……&rdo;

6

不算太丰盛的酒菜摆满了一桌，显示出主人热情有余而实力不足。政委爱人蔡卓华摘掉围裙，摆手招呼:&ldo;小楚，小蔡，来来，入席啦！&rdo;

楚艳站起道:&ldo;大姐，政委还没回来呢!&rdo;

&ldo;别叫大姐，从小蔡那算，你还是小婶呢！&rdo;蔡卓华习以为常地:&ldo;你没随军你不知道，当兵的时间观念不包含家庭。等他也是白等，说不定等回个醉汉呢，入席入席。&rdo;

楚艳，蔡云竹只得围桌而坐。

蔡卓华看了一眼菜桌，尴尬而又风趣地:&ldo;小婶，军营有个笑话:上级首长到一个连队吃饭，连长待客人入座，先说了句&lso;首长和同志们，&rso;然后用筷子沿桌子挥了一圈，道&lso;没什么好东西，都是战士做的。&rso;&rdo;

蔡云竹含笑望望楚艳。

楚艳也听出了话外音的俏皮与戏谑，脸微微一红。

蔡卓华得意地:&ldo;连长接着讲，&lso;粉条流（意留下）子，鸡蛋糕（意放着）子，拉皮子光够造。拉皮是战士自己拉的，有都是，边吃边拉……&rso;&rdo;

楚艳忍不住，终于笑出了声。

蔡卓华歉意地:&ldo;这些可都是大侄女自己做的。确实没啥好东西，随便吃一点。&rdo;

听她一说，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一杯酒下肚，蔡卓华半是开导半是牢骚道:&ldo;小婶，你还年轻，可得有思想准备:军人的妻子不好当。&rdo;

这话正合楚艳心意，她与蔡云竹对视一眼。

蔡卓华言不由衷地:&ldo;难哪，真是难哪！&rdo;

蔡云竹有意扭转话题般:&ldo;旅里有几个政委呀?&rdo;

蔡卓华拉开话匣子:&ldo;我才不稀罕呢！当年，我们那代人太单纯，整天唱&lso;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rso;挂来挂去就挂到一块儿了。两地生活的苦处，你们有体会，我不多说了。单说随军吧，自己的工作没了，事业中断了，追求停止了，我也都能忍了。可是，最操心的是孩子。我那小子在装甲旅旁边的镇子上高中，成绩倒不错。可跟县里、城里一比，差远了！教学质量太差，自己咋努力也怕难以考上大学。&rdo;

楚艳又定定瞅了蔡云竹一眼。

蔡卓华叹了口气:&ldo;我这辈子赔进去了也就认命了，难道还要连儿子也赔进去吗?&rdo;

楚艳一直看着蔡云竹，此时问道:&ldo;听到啦?&rdo;

蔡云竹只顾低头喝酒，并未答言。

&ldo;照说，&rdo;蔡卓华像楚艳亲人般:&ldo;我不该讲这些与自己身份不太相称的话。但，我毕竟属于过来人，不把教训讲给你们，让你们特别是让小婶的精神准备充足一些，你们早晚会埋怨我的呀!你说对吗?小婶……&rdo;

&ldo;对对，&rdo;蔡云竹一回答，又觉不妥:&ldo;不一定那么严重！&rdo;

&ldo;谢谢您！&rdo;楚艳端起酒杯，话里有话地:&ldo;你给我和小蔡上了生动的一课……&rdo;

三个人的晚宴，气氛温馨，随和。楚艳感觉机会到了，再一次端酒而站，恳切道:&ldo;作为军人的妻子，我想通过您开开政委的后门！&rdo;

&ldo;有事吗?&rdo;蔡卓华显示出对青年人关怀般的热情。

楚艳中肯地:&ldo;让蔡云竹复员吧！&rdo;

&ldo;复员？&rdo;蔡卓华露出疑惑，问蔡云竹:&ldo;你们商量好了?&rdo;

蔡云竹不想公开矛盾但又违心地点点头。

楚艳暗喜，说道:&ldo;您知道，我在一家中德公司工作，他们非要让我的直系亲属担任中方代办。我又没有兄长，弟弟，只有来搬蔡云竹了。&rdo;

蔡卓华摆摆手:&ldo;小婶，坐下谈，坐下谈。&rdo;

楚艳苦楚地:&ldo;其实，他们要的是人质!&rdo;

蔡卓华:&ldo;那你还干啥?辞职算了！&rdo;

&ldo;唉，&rdo;楚艳摇摇头:&ldo;咱省里，有几份工作能比我的好呀?没办法，才想到叫蔡云竹回去。&rdo;

蔡卓华沉思片刻，道:&ldo;我分析，小蔡这么年轻，走怕是走不了。没有别的法子吗?&rdo;

&ldo;没有。&rdo;楚艳实话直说:&ldo;如果他回不去，我们俩只有面临……&rdo;

楚艳再次打住话头，端杯喝下苦酒。

蔡卓华也听到了弦外之音，连连摆头:&ldo;别想不开，别想不开。咱们当兵的家属，有了事咬咬牙就能挺过去，千万别往窄路上想呀！&rdo;

蔡云竹也一脸苦相:&ldo;实在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呀!&rdo;

楚艳:&ldo;蔡云竹复员的事，求您跟政委说一说！&rdo;

&ldo;复员这个忙，我肯定不能帮，&rdo;蔡卓华随后又许诺地:&ldo;当然，我可以找石成义说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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