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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ldo;你有个屁的分寸！&rdo;容晏气得爆粗口，&ldo;颅内有异物，你知不知道代表着什么？现在那碎片的位置还不敏感，若是放任下去，陆言笙，你会死的！&rdo;

陆言笙眼睑微垂，问道，&ldo;那如果现在手术，手术的成功率是多少？&rdo;

容晏面露迟疑，&ldo;开颅手术一向是所有手术当中最难，风险最大的……&rdo;

陆言笙打断容晏的话，&ldo;直接告诉我成功率。&rdo;

&ldo;不到百分之五十。&rdo;

听到这个答案，向来面对任何事都喜怒不形于色的陆言笙也忍不住微微变了脸色。

不到百分之五十，那就是说，他很可能上了手术台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ldo;尽快手术吧！趁现在碎片的位置还不算太深入，尽早手术，成功率会更高一些。&rdo;

陆言笙却摇了摇头，&ldo;再说吧！&rdo;

容晏顿时变了脸色，&ldo;陆言笙你真的不要命了吗？&rdo;

陆言笙沉默。

他当然要命，他还想和唯一白头到老的。

可是，如果手术的成功率那么低，那他就更倾向于多陪唯一一段时间。

唯一答应会在他身边再留三个月，若他现在手术失败，那连最后这三个月，他都失去了。

他还没有求得唯一的原谅，他不能赌，不敢赌。

&ldo;最坏的情况，我还有多久？&rdo;

陆言笙问道。

容晏薄唇紧抿，俨然很生气，但还是答道，&ldo;最多三个月，快的话，可能就是一两个月。&rdo;

三个月吗？

难道是天意？

&ldo;到时我再联系你。&rdo;

末了，陆言笙这般说道。

&ldo;你！&rdo;

容晏几乎要气疯了，可偏偏他知道陆言笙是个怎样的人，做了决定的事情根本不会轻易改变。

&ldo;这段时间我会随时问你的情况，如果头疼的次数和时间越来越多，你必须立刻来找我，听见没有？&rdo;

陆言笙点点头，离开前，又特地嘱咐道，&ldo;帮我保密。&rdo;

随着陆言笙的伤势渐渐恢复，顾唯一对他的态度也渐渐恢复成最初时的冰冷，顾唯一告诉自己，陆言笙拼命救小九，那是他应该做的，这是他欠小九的，自己不需要感动，更不能因此心软。

……

时光如梭，距离顾唯一要离开陆言笙的日子只剩下一周时间，陆言笙头疼的次数和时间也越来越长，每到头疼之时，陆言笙就躲在顾唯一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熬着。

新的一天到来，陆言笙照旧起来给顾唯一和小九做早餐。

做好早餐时，顾唯一刚好带着小九下楼来了，然后习惯性地在墙壁上的挂历前站着，拿起笔在日历上划掉今天的日期。

她在期待着尽快离开。

陆言笙看着，只觉那一笔好像划在了他的心上，又好像划在了他的脑海里，颅内顿时传来尖锐得无法忍受的疼痛。

手里端着的早餐哗啦一下，全部摔落在地，一片狼藉。

顾唯一和小九都被吓了一跳，循声看去，就见陆言笙蹲下身去收拾破碎的碗筷。

刹那间，顾唯一好像看到陆言笙无比痛苦的表情和苍白的脸色。

走过去，准备蹲下来一起收拾，陆言笙却阻止道，&ldo;唯一，别动，小心割伤手。&rdo;

顾唯一动作倏然顿住，心头微颤。

这段时间以来，陆言笙总能在一些细微末节上让她的心有所触动。

起身，别过脸去，也就没看到陆言笙紧皱成&ldo;川&rdo;字的眉头和明显异常的脸色。

&ldo;唯一……&rdo;陆言笙收拾着碎片，没有抬头，低声道，&ldo;可以多陪我一周吗？&rdo;

一周后是他们约定的顾唯一离开的日子，而容晏所说的他最晚必须做手术的时间，是半个月以后。

他希望，如果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可以陪唯一走到他生命的尽头，这样，他也没那么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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