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盼没一会儿就走到了跟前,拉住弟弟的胳膊,气还没喘匀。
&ldo;我们出去聊聊,你们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上课。&rdo;
她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其貌不扬,一身正装,戴着副眼镜,看着还算是文质彬彬,只是面色不太好。
周期挤出一个笑容:&ldo;姐,这两个是我同学。&rdo;
肖宇和刘洋忙道:&ldo;姐姐好。&rdo;
周盼象征性地朝他们两点头,心思现在全在周期身上。她敷衍地介绍下身旁的男人,&ldo;这是我之前提过的男朋友。&rdo;
周期一下子就精神了,睁着一双往那人身上扫,目测是个踏实人。
不过周盼过去和那人说了几句,他便简单地和周期一行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ldo;怎么让他走了,我们还没说上几句话呢?&rdo;周期抱怨道。
周盼不欲多言:&ldo;我和你有事说。&rdo;
周期秒怂,立马知道了周盼所说何事。旁边两个室友也意会出来人家两姐弟有悄悄话要说,于是招呼一声,两人火速地撤退了。
周盼带着他出了校门,在一处僻静的咖啡厅坐下,直接开门见山地问:&ldo;你和苏远湛怎么回事?&rdo;显然,她也认出来了照片上的那两人。
周期垂了垂眼睫,无声地默认了。
周盼知道他的脾性,再一回想起近些日子两人相处的状态,一些隐藏着被故意忽略的暧昧瞬间浮上水面。现在她总算是明了了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奇怪之处,偏偏那时她又说不上来,这下子却知道了,却没法儿挽回了。
她劝阻道:&ldo;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身体,望望还在这儿,你怎么就敢……&rdo;话语间颇有很太不成钢的味道。
周期头越垂越低,良久才吐出两个字:&ldo;知道。&rdo;
周盼叹息道:&ldo;你也是成年人了,自己有分寸就好。我知道你牛脾气,可是爸妈那边又怎么交代呢?&rdo;
周期确实还没想好怎么和父母交代,呐呐无言地坐着听训。
&ldo;苏远湛现在看着不错,可是将来呢?领过证的夫妻尚且婚姻破裂,你们都没有法律保护,又能维持多久。&rdo;
&ldo;姐,其他不说,我对感情这事儿有信心。&rdo;周期终于插上了话,&ldo;爸妈那里最近也会坦白的。&rdo;
周盼急了:&ldo;有信心,有信心,空口说白话。你看看我,婚姻破裂得还不彻底么?&rdo;
周期一咬牙:&ldo;姐,我也有重要的事儿想和你说。&rdo;
周盼手边喝了口茶,降了降火气,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道:&ldo;你说!&rdo;她倒要看看周期有什么由头要来说服自己。
周期双手交握,搁在茶几上,一狠心说:&ldo;我和苏远湛在一起挺久的了,而且我又坏了。&rdo;他说完就不敢再看周盼的眼睛了。
&ldo;什么?&rdo;周盼陡然一声惊呼,随机她意识到这是安静的咖啡厅,她抓住周期的手腕,压低声音,神色冷凝,&ldo;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rdo;
&ldo;嗯。&rdo;
周盼脱力地送来自己的手,无力道:&ldo;亏我刚刚还说你是成年人了,就算你们一起了,安全措施总得有吧!&rdo;
&ldo;这是个意外,我也不想的,可是没办法。&rdo;周期嘟囔道。
&ldo;意外?&rdo;周盼拔高尾音,&ldo;望望是意外也就算了,这个还是意外?你让我说什么好?&rdo;
周期被堵得无话可说。
&ldo;我真的是没法儿管你了,本事大了。&rdo;周盼只手撑着额头,脑子抽疼抽疼的。
&ldo;姐姐。&rdo;周期弱弱地叫了她一声。
周盼没应声,根本不想理他。
周期央求道:&ldo;姐姐,我们两对这段关系是认真的。苏远湛他也知道望望的事情。&rdo;
周盼抬眼看他,嘴唇微微蠕动了下,最后只说:&ldo;你心里有数就好。&rdo;
到底最后她还是放心不下,问:&ldo;你们打算怎么办?还有孩子多大了?&rdo;
&ldo;苏远湛说要去国外结婚。&rdo;周期想不结婚也难了,只有结婚才能摆平家里,&ldo;孩子才一个月左右,很小。&rdo;
&ldo;结婚?你们确定了么?&rdo;周盼看了看周期的手,上面没有戒指。现在人结婚都图个婚戒,他们老家那边也是,更别提帝都了。
周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忙打补丁:&ldo;戒指没带在手上,我怕你们发现,还没过想好怎么说,所以就除下来了。&rdo;
周盼&ldo;哦&rdo;了一声:&ldo;如果不是我今天正好去你们学校,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第二个孩子出生以后?&rdo;
她的声音淡淡的,甚至还有些温柔,周期却莫名感到一阵寒意,&ldo;我们打算这个月就说的,真的,姐。&rdo;
&ldo;姑且信了你吧。&rdo;
周期还想说个事儿,可是看着周盼那样儿,突然又不敢说了。他浑身难受地坐在那里,心里藏着事情,大拇指抠着手指甲,发出轻微的声响。
周盼瞧了他两眼,便道:&ldo;这怎么还委屈上了,难不成你做得很对?&rdo;
&ldo;没对。&rdo;周期小声道,&ldo;只是我还没说清楚。&rdo;长痛不如短痛,不如一次性说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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