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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李言半晌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异常严肃地开口问道：&ldo;乔乔，你爱我么？&rdo;

&ldo;当然。&rdo;南乔想也没想地回答道：&ldo;若我不爱你，又怎么会不顾父亲的怒火，跟你结婚？&rdo;

&ldo;所以，乔乔，请别再说什么对不起。&rdo;李言认真地道：&ldo;你愿意为我放弃富家千金的生活，愿意与我一起挤在几个平方的房子里，愿意跟着我一起过一无所有的日子……乔乔，你放弃的那些，难道比我失去的少了？而且，乔乔，若是没有你，若是不能与你一起分享，我纵然有所成就又有什么意义？&rdo;

&ldo;乔乔，因为我们相爱，所以才愿意共同承担这一切。&rdo;李言摸了摸南乔的头发，道：&ldo;以前如此，以后，也将如此……&rdo;

是啊，只是因为他们相爱，所以才愿意共同分担……南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使劲地点了点头。

李言复又笑道：&ldo;感谢老天，多亏你现在才七岁，不然，一年两年间，说不定我的&lso;户口&rso;还办不下来呢，那我们可要再一次私奔了。&rdo;

南乔也被他逗的笑了起来，道：&ldo;你看人家韦小宝，随随便便可就解决了户口，混成了鹿鼎公……&rdo;她突然想起了看过的《鹿鼎记》，那假太监韦小宝被派出使俄罗斯的时候，就被康熙改了户口，入了旗……

&ldo;那韦小宝最后还娶了七个老婆呢。你的意思是，我要跟他学习？&rdo;李言笑道。

&ldo;你敢！&rdo;南乔张口满口小碎牙冲着李言的肩膀肉恶狠狠地咬了下去，直见李言很配合地呲牙咧嘴方才罢休，满意地松了口，却又紧接着小嘴一憋，带着哭腔道：&ldo;牙被崩掉了……&rdo;

呃……李言想笑却又不敢，整个脸都扭曲起来，好半天才缓过劲，&ldo;关切&rdo;地道：&ldo;哪里呢？快给我看看。&rdo;

南乔小嘴一张，吐出了一颗牙齿。

李言将那颗牙齿珍重地接了，又让南乔张了嘴，掉的正是上门牙。只见她满口的小米牙缺了个黑乎乎的口子，看起来十分喜感。

&ldo;恩，是上面的，应该丢在床底。&rdo;李言忍住了笑，装模做样地说道。

&ldo;为什么？&rdo;南乔话才出口，立刻就捂住了嘴，小脸懊恼地皱成一团。

她不说话还不要紧，这一说话就开始漏风，咬字就不清不楚起来。李言忍俊不禁，终于哈哈笑出声来……

&ldo;哼！&rdo;南乔撇开了脸。

&ldo;好乔乔，是我错了，我再也不笑你了，你别生气啊……&rdo;李言笑道：&ldo;民间说法，这上牙丢下床底，新生的牙就会往下长；反之，下牙就应该丢在屋顶上，好让牙齿往上长……&rdo;然后又说了不少关于牙齿的讲究。

渐渐地，南乔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最终睡了过去。她知道他就在她身边，她知道他将与她一起，她还有什么不能安心的？

李言将她轻轻放好，又拉过薄薄的被子为她盖上半个身子，见她长长的眼睫毛如同睡着了的黑色蝴蝶，静静伏在她白瓷一样的脸蛋上一动不动，是那么的静谧美好，不由得又微笑起来。

他终于找到了她。而她又将是他的……真好。

南乔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而李言，当然不会再在她的房间里。

这一觉，真是睡的通透。南乔伸了个懒腰，飞快地起身下了床，穿好了衣物，一番梳洗之后，正碰见陈氏端这两碟小菜过来，于是甜甜笑道：&ldo;额娘，早。&rdo;

&ldo;啊！乔乔，你开始掉牙了？牙呢？&rdo;陈氏一眼就发现了南乔的与众不同，当下紧张地问道。孱弱多病的南乔形象已经在她心中根深蒂固，所以，南乔身上的每一点变化都会让她紧张不已。何况，&ldo;换牙&rdo;又是大事。

&ldo;牙……&rdo;南乔想起昨晚自己的囧事，也会心一笑，道：&ldo;额娘，牙齿找不到了。&rdo;应该是被李言收去了吧……

&ldo;怎么会找不到？&rdo;陈氏有些焦急，道：&ldo;你什么时候掉牙都不知道？&rdo;

&ldo;我一觉醒来，牙齿就不见了。&rdo;南乔&ldo;茫然&rdo;地道：&ldo;额娘，很重要么？&rdo;

&ldo;重要。怎么不重要？&rdo;陈氏将手里的两盘小菜放在桌子上，唠叨道：&ldo;你自幼就你别人不同，这说不定又是得了什么病呢？可不敢马虎。&rdo;

&ldo;谁又生病了？&rdo;宝柱走了进来，皱眉问道。

&ldo;还不是乔乔。&rdo;陈氏将南乔牙齿神奇脱落，却又找不到旧牙的情况说了一遍，道：&ldo;爷，您说这……&rdo;

&ldo;有病没病的，让陈老给看看不就知道了？瞧你把孩子吓的，小脸都白了。&rdo;宝柱说了陈氏一句，然后将南乔拉到自己身边，安慰地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道：&ldo;乔乔，咱们先吃饭，吃了饭，阿玛领你去看你陈爷爷去。&rdo;

&ldo;恩。&rdo;南乔心中腹诽，这都是什么眼神，我的脸哪就白了？不过她也是知道这是宝柱疼她，于是也没有多说话，低头乖乖地喝起粥来。同时，她也有些奇怪，饭桌上怎么不见李言？

023家庭小会议

原来，李言只能算是房客，连亲戚都是算不上的。

这是时候的规矩，走亲访友都难得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更别说房客了。但陈氏也没有拿他当外人，厨房做饭的时候，也是多做了三个人的，让李秀给端了去。

&ldo;我起床的时候，言哥儿已经起了，正在院子里打拳，看那样子，应该是太极拳，跟兴哥儿送的那本书上画的一模一样。&rdo;陈氏一边吃饭，一边唠叨道：&ldo;那个叫李石的小厮正拿了把扫帚打扫院子。厨房里柴也劈好了，水缸也挑满了水，那秀丫头已经将个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要不是顾及着我们的口味而太过冒昧，怕是已经开始做饭了……&rdo;

说着，陈氏叹了一口气，道：&ldo;这几个孩子，真是勤快的让人看着心酸……若不是他们落难了，时刻想着寄人篱下的没有根基，哪用的着这么讨好人？&rdo;

&ldo;你别拦着他们。&rdo;宝柱停下筷子想了想，道：&ldo;正因为如此，让他们多做些活计，他们才会更安心些。下人不就是用来使唤的？你就高高兴兴的使唤他们，保准比什么安慰同情的话都好用。&rdo;

南乔闻言暗自点头。自己这个阿玛虽然少言寡语的，但说出来的话都是相当有道理。先前一段时间，她还觉得这个家都是陈氏在亲亲苦苦地操持，宝柱的贡献少的可怜。后来才慢慢发现了，宝柱其实是陈氏的主心骨……

&ldo;爷的话就是有道理。&rdo;陈氏果然像是有了主意，道：&ldo;吃过饭我就让秀丫头与我一起做布熊。&rdo;然后道：&ldo;待这些布熊卖了，顺利的话，应该有上百两银子的进项，咱们家也算是小有余财了。爷，你看咱们是先添个小庄子呢，还是做些别的？&rdo;

&ldo;额娘，&rdo;南乔插嘴道：&ldo;额娘，大哥哥不是很会做生意么？咱们为什么不问问他？&rdo;古人有了银钱，就知道买地……南乔心中极不赞同，买地才能有多少产出？若是老天爷不给面子，还要从里亏钱呢，再说，这笔银子她还有用……

做个小娃娃真是不慡，一点儿也住不了主……南乔心中哀叹，若她现在十五了，哪怕是十二了，也能光明正大地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哪像现在，想做点什么，必须借助李言的口……

&ldo;百十两银子，买不了几亩地。&rdo;宝柱道：&ldo;你东西还没有做出来呢，现在谈这些太早了。&rdo;说罢又继续吃饭，不再说话。

陈氏想想也对，也就不再说那些虚的，转而又关心起南英的学业来。

原先南乔总是病，家中进项太少，南英就主动要求早些报名参军吃饷，但现在乔乔的病好了，家里的经济也不那么紧张了，陈氏当然更希望儿子能有个好前程。&ldo;文的你也不太喜欢，武的么，咱们旗人最重军功，你有什么打算没有？也是我和你阿玛没用，不然直接给你报个侍卫的缺，哪怕只是个三等虾也好……&rdo;

&ldo;额娘！您这话是咋说的！&rdo;南英正色道：&ldo;儿子就是那没用的，只有靠着人才能出头？额娘，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给您挣个爵位来。&rdo;

&ldo;可是……&rdo;陈氏心道，爵位哪有那么好挣的？若要真上了战场，刀枪无眼的让人揪心，还不如就像现在这么平平安安的！她可就这一个儿子！

&ldo;儿子大了，自然会自己打算，你也别操太多的心。&rdo;宝柱看了南英一眼，颇带欣慰地道：&ldo;你若是有了打算，也跟你额娘说说，免得她总是自个儿瞎琢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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