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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就算是仅作参考，我想请问一下二位的晚年生活为钱所困吗?养老金少到让你们非要这样子抢钱吗?&rdo;

&ldo;我们不缺钱。&rdo;枪口稳稳地对准黑泽&ldo;虽然没有多到不知该怎么花，不过两个人还算过得去。&rdo;

&ldo;看来至少还买得起手枪哪。&rdo;

&ldo;你还真穷。&rdo;老妇人检查完皮夹之后，说道&ldo;只有两张千元钞票和一些收据啊。&rdo;好像还有些佩服的语气在里面。

&ldo;是啊，很爽快吧。&rdo;

&ldo;这是什么?&rdo;老妇人把从钱包里拿出来的一张纸拿给他看。

那是黑泽早上捡到的写着一些外文的纸条。&ldo;大概是外国的护身符，我也不知道。上面还有数字，也可能是彩票。不管怎样，你拿去好了。&rdo;

&ldo;我才不要这种怪东西，&rdo;老夫妇互看一跟，看来像是在估算黑泽的价值。

&ldo;我可以把手放下来吗?&rdo;

&ldo;你看起来似乎不怎么怕枪，不过话说在前曳，这可是真货哦。&rdo;老头说道。

&ldo;大概是吧，不过开枪的可是人类。&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因为太叔你没开枪啊。手枪虽然恐怖，不过拿着枪的大叔你并不可怕。&rdo;

&ldo;你别看他这样他可是很有胆量的。&rdo;老妇人边说边奇怪地笑了出来。

&ldo;这和有没有胆量无关是人品问题。&rdo;

黑泽又问了一遍他们是不是缺钱，两人再度彼此互看。那熟练的动作就像之前每次碰到转机或幽难时，他们已经这样商量了几百次。

&ldo;这跟钱无关，和充实的人生有关。&rdo;

&ldo;充实的人生?&rdo;黑泽也配合他们的语气。

&ldo;等到发现时，已经到了这把年纪了。我们在一起已经生活了五十多年就像是一眨眼的事情。&rdo;

黑泽沉默地催促对方继续说下去。

&ldo;就在上个月我才突然想到，反正迟早都得死，人生总会结束，为什么不在最后搞个什么盛大的活动呢?&rdo;

&ldo;所以才突然想当强盗吗?&rdo;

&ldo;我们都是很会忍耐的人，对什么事情都客客气气的，也不抱怨。一直都只有吃亏的份，占便宜的事儿乎没有。我们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rdo;戴眼镜的老人语气非常温柔脸上的皱纹微微地蠕动着。&ldo;但是，如果我们就这样老实地消失了，也不会得到谁的称赞。人生既不能延长，也没有赞美。既然这样，就觉得不如做些想都没想过的事，当做回忆也好啊。&rdo;

&ldo;回忆?&rdo;黑泽笑了出来。

&ldo;其实不当强盗也无妨。&rdo;老妇人接着说，&ldo;只是刚好，真的只是刚好拿到了这把手枪，所以和他商量之后，决定来当强盗。&ot;

&ldo;真是太蠢了。到目前为止，我们一直被当成废物，可有可无地存在着。但是，只因为这把手枪，对方的态度就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平常叫嚣着&lso;老头，滚开&rso;还动脚踢人的家伙，立刻变得畏畏缩缩。&rdo;

&ldo;这样很愉快吗?&ot;

&ldo;有时候很痛快，有时候也很寂寞哪。&rdo;老人的叹息看来是发自内心，不是演戏。

黑泽重新打量这对鸳鸯大盗，来回看着两人，静静地放下手之后，对方也没再多说什么。

&ldo;但是呢，&rdo;老人一脸苦涩，&ldo;像我们这样的老人家，因为有了枪才能和年轻人平等交谈。这话听起来很奇怪，不过真的就是这样。老人家要提出自己的主张真的很困难，我们一直咬牙忍耐到现在，但这实在太奇怪了。&ot;

&ldo;你一点都不怕呢。&ot;老妇人露齿一笑。

&ldo;我很佩服你们，老人居然拿着枪在大街上行走，还自称是强盗。&rdo;黑泽耸耸肩，&ldo;只是，这世上还是有真正的强盗，如果你们太乱来的话很危险的，请小心。&rdo;

&ldo;这是建议吗?&rdo;

&ldo;不，我只是出于好心。&rdo;

&ldo;没关系。总之我们的目的就是&rdo;老头说到这里停下来，看了同伙的老妻一眼，黑泽跟着说了，&ldo;充实的人生。&rdo;三人异口同声，有一股微小的快感。

&ldo;不论发生什么事，都是某种充实的人生啊。&rdo;

&ldo;刚刚也是啊，就是那个啊。&rdo;老妇人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抬头望着老头，觉得很可笑地说道，&ldo;不是很有趣吗?&rdo;

&ldo;啊，那个啊。&rdo;老头也露出缺牙的笑容，&ldo;就是刚才，在你之前我们恐吓了一个奇怪的男人，他带着很奇怪的东西。&rdo;

&ldo;奇怪的东西?&rdo;

&ldo;一块一块的人体。&rdo;老夫妻异口同声说道。

&ldo;怎么可能?&rdo;黑泽皱起眉头。

&ldo;那个大概是人体模特儿吧。&rdo;老妇人说道，&ldo;是一个拖着放在手推车上的大袋子，戴着大红帽子的男人。我觉得那人好像行尸走肉。&rdo;

&ldo;大红帽?&rdo;

&ldo;帽檐像这样折得很弯，戴得很深，看不出是年轻人还是中年人，说不定年纪很大。当我们一拿出枪威胁，他大概是吓了一跳，推倒了袋子，袋口绽开，飞出了人的手脚。&rdo;

&ldo;那是人体模特儿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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