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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石化的心脏开始裂fèng。

&ldo;所以你好好演电影，我和爷爷不用你担心。&rdo;

……

&ldo;……莫莫。&rdo;莫八觉的嗓音显得疲惫而沙哑，&ldo;如果小八叔不演电影了，我们还像以前那样过日子，你高不高兴？&rdo;

莫莫沉默了一会，声音颤抖地问，&ldo;……你是说，要回来每天逼我写作业？&rdo;

莫八觉静默一秒，&ldo;不是的。&rdo;

&ldo;那么，是还要每天逼我跟你玩官兵抓强盗？&rdo;莫莫惊恐地道，突然尖叫起来，&ldo;爷爷！八叔说不拍电影了，他要回来折磨我！&rdo;

……

很快，电话里传来噼里啪啦的乱响，然后是莫老爹拖拉着拖鞋匆忙跑过来的脚步声，老远就在喊，&ldo;兔崽子你敢回来老子就踹死你！&rdo;

电话抢在手上，莫老爹立刻改掉刚刚愤怒的口吻，语重心长地教导，&ldo;小八啊，你老老实实留在那边演电影，莫莫有我折腾呢，好不了他的，你就乖乖折腾那些大人物吧……&rdo;

&ldo;……我看那些个导演啊助理啊什么的，都挺好玩的，特别是那个安安啊，你上哪再找这么搞笑的娃子啊？&rdo;

&ldo;……咱们全村都知道你要演电影啦，村长昨天还送了一坛子米酒过来，去年我跟他讨了两次都不肯给，这回算是扬眉吐气了，小八你blahblahblah……所以你blahblahblah……&rdo;

莫八觉在老爹强大的唠叨下，头痛地挂断了电话。

在拍摄的过程中，无论怎么竭尽所能，却仍然做不好，被导演骂个不停的局促感，让他对这个圈子十分抵触。

他的游刃有余，他的漫不经心，很多时候也都是装模作样在硬撑而已，如果不那样就会被看穿他费尽心力遮掩的懦弱。

他从没想过要过那种万众瞩目的生活，所以在被拍摄、被记者包围、在闪光灯下茫然地遮住眼时，那种压抑已久的厌烦顿时爆发了出来，这样的生活，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甚至，是要拼尽全力去躲开的。

可是家人和年轻助导的话却又让他犹豫了。

六年的军旅生涯，退伍四年的浑浑噩噩，转眼间，他都快三十岁了，却一事无成。

大哥大嫂也曾劝说过他进城工作，凭他的出色的外表和坚忍的性格，大可以混得不错，只是他厌倦改变，太贪恋一方小小的温暖了。

这对一个初出社会的年轻人来说，大概是十分正常，然而对于他这样的年纪，未免显得有些畏缩。

大概，是要积极面对生活了吧？

虽然在之前的二十八个年头里，这种说法对他而言就像个笑话。

‐‐‐‐‐‐‐‐‐‐‐‐‐‐‐‐‐‐‐‐‐‐‐‐‐‐‐‐‐‐‐‐‐‐‐‐‐‐

辗转反侧也始终无法下定决心，莫八觉叹了口气，拎起椅背上的外套走了出去。

小助理的房间和他的相隔不远，他人高腿长，几步路就走得到，远远便看到门口有道猥琐的身影在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陈林那清瘦又惨白的脸色在灯光下活像个死人，脸上倒满是比正常人还要丰富的表情，一会眉心紧锁一会呲牙咧嘴一会眉飞色舞一会垂头丧气……莫八觉无语地看着他蚂蚁一样绕圈圈，上前一步。

&ldo;陈……&rdo;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猛地将他拉了回去。

&ldo;是你？&rdo;莫八觉侧过脸去，首先映入视线的就是一块硕大的石膏，再往上，是安燃不耐烦的嘴脸。

&ldo;哦。&rdo;安燃抬了抬下巴算是打招呼，勾住他的手臂却不放松，又拉着他后退了几步，压低嗓音恶狠狠道，&ldo;白痴，没看到人家是要培养感情的？过去当炮灰啊？&rdo;

莫八觉漠然地看着他……的手。

安燃讪讪地收回了手臂，冷哼道，&ldo;别以为我对你有多大兴趣啊，那天是我喝醉了，喝醉了才会把野猪当美人，懂不懂？&rdo;

莫八觉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去。

安燃低咒了一句，索性破罐子破摔，&ldo;他妈的就算我没喝醉又怎样？男人总是有正常需求的好不好？别告诉我你没有过！&rdo;

&ldo;……&rdo;莫八觉以一种你没救了的眼神盯了他半晌，转身就又往助导房间走去。

陈林还在绕圈，没等莫八觉走到，房门霍地从里面被拉开，露出小助理紧绷的脸，&ldo;你有事吗？&rdo;

陈林直愣愣地呆站在原地，&ldo;啊……&rdo;

看他那副懦弱又迟钝的样子就忍不住心头火起，小助理揉了揉眉心，压低嗓音，&ldo;有话就说。&rdo;

&ldo;我、我没……&rdo;陈林终于回过神来，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嗫懦地，&ldo;我、我路过……我回去了。&rdo;

&ldo;你站住！&rdo;小助理不敢相信地撑大眼睛，表情更是冷厉，一把将人扯了回来，死瞪着他，&ldo;你没什么要说的？&rdo;

两人的脸近得都能闻得到对方口中淡淡的酒香，陈林被他严肃的表情吓得缩了缩，吞了吞口水，&ldo;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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