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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叶利知道，他就是这么对待谢天麟的，而现在，他想听听单飞怎么看‐‐他是为了单飞才这么做。

&ldo;如果我们两个之间你需要怀疑其中一个，那么绝对是我。&rdo;单飞肯定地说，不容叶利有一丝怀疑。

谢天麟是他的爱人，他就应该倾尽一切去保护他，就是这么简单。

&ldo;……我不能理解，但是我想我明白。&rdo;叶利看着单飞，沉声说。

他不相信谢天麟，但他应该相信自己的兄弟，&ldo;我很抱歉……&rdo;他不想辩解自己只不过是想保护单飞‐‐在任何时候，他都不想、也不应该伤害他的朋友，但是他没做到。

&ldo;别傻了。&rdo;单飞摇头打断了他，&ldo;是我做得不够好。一边是我的男朋友，一边是我的兄弟，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受伤。我很蠢，一直幻想着我能找到一个好的时机，来化解你们之间的敌意，显然这非常蠢，我不该一直等待一个该死的机会。&rdo;

叶利一边觉得内疚，而另一边又微微有点尴尬。他看到单飞身边的病患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就在他顺理成章地说出&ldo;男朋友&rdo;这个词的时候。

叶利埋怨太多的香港人喜欢关注别人家的八卦，但是，当然他没法阻止他们一边好奇，又另一边厌恶。而单飞对此就好像毫无知觉。

&ldo;那么现在？&rdo;他示意单飞离开这里，找一个更隐蔽的地方说话。

&ldo;老实说，我不知道。我希望他没事。&rdo;光彩瞬间就从单飞的眼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焦虑和些微的恐惧。&ldo;我得尽快理出一个头绪，&rdo;他烦躁地说，&ldo;我必须要见到他。&rdo;

这样的错误，单飞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犯第二次。

&ldo;我还是不懂，&rdo;叶利瞪视着所有关注他们谈话的闲杂人等，直到他们转过头去假装毫不在意，&ldo;他会出什么事？&rdo;

他摇头，如果谢天麟确实感觉到受伤，并因此而离开，那么这很容易理解，毕竟他跟单飞一样投入了感情和全部的信任‐‐假设单飞的保证是可靠的‐‐但这有什么好恐惧？情人间的争吵总是此起彼伏。

如果单飞希望，那么好吧。叶利愿意为此对谢天麟……嗯……为他做点什么不违背原则的事，假如这能令他们关系好转。&ldo;他只是回家！难道你不觉得他在家里比在医院要好得多？&rdo;

&ldo;如果他那个混蛋家里对他能有这里一半那么温暖，我就不会有任何担心了。&rdo;单飞的声音里满是憎恶和怜惜。

&ldo;而且，想想看，你就一点都没怀疑过我会背叛警队？在你知道我跟谢天麟的私情之后。&rdo;他用手指重重地抹过额角，&ldo;我怀疑谢擎会不会信任任何人，尤其在谢氏高层里肯定有一个警方的卧底的时候。&rdo;

谢天麟问过他卧底的名字。

可是，他真的不能。

这真是他妈的……令人痛苦的无奈！

叶利发出了一个轻微的怪声，就像是他在用力吸气。&ldo;……那是他儿子。&rdo;他用微弱的声音道。

&ldo;你知道狮子是怎么对待幼狮的？&rdo;单飞忽然道，然后他跳起来，&ldo;我要去做事！&rdo;

叶利一头雾水。单飞多少还是有点精神失常，他想，&ldo;我希望我能帮你……&rdo;他愤怒地说，不可抑制地沉着脸‐‐他知道他正在走进泥潭，但并没想为此停下脚步，&ldo;不管你怎么说，这是我的责任。&rdo;

他趴伏在地上，好像全无知觉。

细细的雨滴带着岁入骨的湿寒落下来，濡湿了他单薄的衣衫。

柔顺的发丝贴合在额角，衬得他的皮肤苍白到触目惊心。

单飞踩着有生以来最拖沓的步伐，慢慢地靠近伏尸一样的身体，十米，五米……他站到他的身边。

声音消失在喉头，他开合双唇，无声地叫他的名字。

他蹲跪下身，手指穿过湿冷的碎发，触摸到细腻却更为冰冷的肌肤，他翻过他的身体，描绘他的秀美的眉峰，挺直的鼻梁，还有柔软的嘴唇。

他抱起他，摩挲着他的脸颊，他的手掌，企图把指尖的热量传递给他。

可他只是睡在那里。

他忽然明白，他再也不可能为他张开双眸。

请你，不要。我刚刚才触摸到你。不要！

极致的痛苦席卷而来，将他淹没。

&ldo;谢天麟！&rdo;

单飞被自己嘶哑的叫声惊醒。

鼻间的酸涩还在，而原本在身体里涌动着的哀伤慢慢地向恐惧转化，就跟往常一样，它们凝结成沉重而黑暗的胶体，合着凌晨的寒意收紧，令单飞窒息。

他躺在纠缠的被褥间，竭尽所能地平稳着粗嘎的呼吸。

当手臂刚从痛苦的乏力中解脱出来时，他立刻按下了床头灯的开关。

他知道他今晚的睡眠已经玩完了，他不可能再次进入梦乡。

他所能做的就是爬起来，做事。

哪怕是蹒跚前进也好过原地踏步。单飞宁愿选择积极一点的方式来摆脱恐惧。

已经整整七天！

他得不到一点关于谢天麟的有用资讯！

单飞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那么蠢，那时他居然会放谢天瞵离开？！

撤销了对o记的指控之后，警方就不再有任何理由保护他；而在卢锦辉的案子里，就警方目前所掌握的资料看来，要起诉谢天麟谋杀是根本不可能的‐‐即便是提起诉讼，也会被上面以证据不足的理由打回来，届时警方将处于相当被动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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