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看看你的样子!跟街边上的小混混有什么区别?!&rdo;蔡航狂怒地叫道。
趴在门上窃听的杨帆和叶利面面相觑,蔡航一向是以温和友善著称,在整个九龙区的所有警司里,他算得上是第一善良人。今次能把他逼到暴走,单飞算是创造了一个奇迹‐‐嗯,不过不稀奇,单飞擅长这个。
&ldo;本来是有,&rdo;接着,他们听到了单飞懒洋洋的、无赖的声音,&ldo;不过你拿走了我的警员证,所以没有区别了。&rdo;
他们猜测,单飞一定是上午在谢擎那里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ldo;……滚出去!&rdo;
果然,在两秒钟的沉默之后,他们听到蔡航的怒吼声。两个人还没来得及把自己藏到墙角,就看到蔡航办公室的大门打开,单飞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ldo;yessir!goodbyesir,&rdo;
&ldo;滚!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rdo;蔡航的狮子吼从敞开的大门里传了出来,震耳欲聋。
单飞耸了耸肩,关好了房门,才一抬头,就看到鬼鬼祟祟的两条人影。&ldo;你们干吗?&rdo;他问。
从表情上看,刚刚蔡航的激烈&ldo;教导&rdo;似乎并没有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单飞除了比平时更吊儿郎当一点之外,没什么变化。
&ldo;偷听啰。&rdo;杨帆摊了摊手,&ldo;老蔡似乎被你气疯了?&rdo;
&ldo;还用偷听?&rdo;单飞脸上现出了一种极为不解的神情,&ldo;难道不是整个警局一起收听的吗?&rdo;他扬了扬眉。
&ldo;原来你知道啊。&rdo;
叶利看起来并不是想要表扬单飞,于是单飞立刻侧过身,痛苦地把前额抵在墙上,&ldo;拜托,拜托,求求你,不是现在。我要疯了。&rdo;他拥抱着墙壁,闷闷地说。
叶利觉得要疯的其实是自己,&ldo;你不是『要』,你是已经。&rdo;最后,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ldo;停职了也好。&rdo;
杨帆拍了拍单飞的肩膀,&ldo;兄弟,没什么大不了,当休假好了。这里交给我们也是一样。&rdo;
&ldo;我知道。&rdo;单飞虚弱地笑了笑,&ldo;我去吃午饭。&rdo;他说,匆忙地走出杨帆和叶利的视线之后,他拿出手机。
他已经考虑了一个上午,足够长的时间,令他疯狂。
谢氏大老板的办公室电话一点也不难查,之前他们甚至给这部电话安装过窃听器。
不过谢擎很聪明,他发现了这个多出来的物品,并且成功地戏弄了员警‐‐那是去年夏天的事,就是在那时,单飞第一次直接跟谢擎打交道。
忽然之间,单飞有点明白自己面对谢擎时感觉到的压力从何而来:他虽然在面对谢擎的时候从未退缩过,但是,在心里他不是不怕那个老家伙‐‐他们明暗里交锋过几次,但单飞从来没有赢过。现在他需要赢一次,而且必须是漂亮的。
而谢擎是该死的精明狡诈
接电话的是谢擎的秘书,声音甜美而且高傲之中还不失礼貌:任何人都知道,在一个公司里,什么人都可以得罪,但唯独不能得罪的就是大老板的秘书。他们的实际权力往往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职权。
&ldo;告诉你们老板,&rdo;单飞并没有太好的心情来寒暄,&ldo;单飞找他。听着,我是员警。&rdo;
在秘书小姐企图以老板在开会的藉口拒绝他时,他即刻把身分砸了出来,并且对此毫无内疚的感觉,&ldo;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如果有所延误,你需要负刑事责任。&rdo;
于是,他很快就听到了谢擎的声音。
&ldo;单督察。&rdo;一点也没有惊讶的意味,他等着猎物上门。
&ldo;贱人,你想怎么样?&rdo;单飞咬着牙道,措辞理所当然地毫不客气。
电话那端传来了略带笑意的冷酷声音:&ldo;那么看来,一上午还不够,你需要更长的时间来考虑该怎么面对我。&rdo;
&ldo;你别弄错了。&rdo;单飞冷冷地道:&ldo;我不是在求你,我做任何事也不是为了你‐‐你我之间纯粹是一场交易。我不需要舔你的屁股。&rdo;深呼吸,他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像早上那么鲁莽‐‐那么蠢。
&ldo;以你的聪明你不会不知道,&rdo;谢擎慢悠悠地说:&ldo;一旦你进了这个圈,那么就再也没有任何跟我讲价或者谈判的资本。你会蠢到把它当成一场交易吗?&rdo;
&ldo;你忘记了,&rdo;单飞迅速地转过几个念头,他哧笑道:&ldo;我跟你其他的内鬼不一样。我是个无赖。不管是现在还是合作之后,你和我的关系都不会有一丁点的改变‐‐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撒手,我欢迎任何可能存在的人来企图毁掉我或者我的名誉,你呢?&rdo;
他将声音放轻松,充满恶意地反问道:&ldo;对于无法控制的人,你有胆量用吗?&rdo;
&ldo;激将法对我来讲没什么用。&rdo;谢擎的声音依旧是那般淡漠镇定,找不到一丝破绽。
单飞的手指微微地有点颤抖,冷汗将掌心浸得冰冷湿滑,&ldo;直接说不敢,我不会更看不起你。你本身就已经是一个人渣了。&rdo;
他没有任何本钱,除了他还有一个可以利用的身分。但整个九龙地区的督察多的是,谢擎不缺他一个。
ok,单飞,冷静,他对自己说,其实你还有筹码,只不过现在还不是亮底牌的时候。虽然跟谢擎交易是最便捷的方法,但你并非没有退路。
&ldo;单督察,你展示自己的方式相当特别,&rdo;又是那种令单飞作呕的品评语气,就好像他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ldo;不过令我很感兴趣。&rdo;
&ldo;感兴趣?&rdo;单飞从鼻子里哼了一声,&ldo;不过遗憾的是我感兴趣的是你儿子,你对我来讲太老了。&rdo;
从耳机里传来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单飞满意地发现自己已经成功地令谢擎抓狂,虽说这对他来讲没什么实质性的好处‐‐或许还会有很大的麻烦‐‐但是他很慡,在羞辱谢擎的过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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