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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2页）

单郑芳芳垂下眼皮，但她很快又抬起来，&ldo;一切都会好的。&rdo;她说，微笑着。

&ldo;是的，阿姨。&rdo;叶利说，也同样微笑着拥抱了单郑芳芳一下，&ldo;我们天亮了再来看他。&rdo;

&ldo;不用担心，&rdo;杨帆随后也做了同样的动作，&ldo;有我们在。&rdo;

&ldo;一切都会好的。&rdo;叶利最后总结道。

单飞看到那个有着天底下最精致的面孔的男人靠坐在窗边，依旧穿着白色的，简单但是高贵的西服，衬衫的领口是敞开着的，就想起他出现在地下室门口时的样子。

优雅地给自己持在手中的杯子里倒酒，谢天麟凝视着金琥珀色的，略带黏稠的液体慢慢在杯底聚积，细小的漩涡在表面旋转。

&ldo;我喜欢sg。&rdo;他说。

&ldo;我知道。&rdo;单飞回答。

&ldo;我也知道你喜欢伏特加。&rdo;他又说。

&ldo;是的。&rdo;单飞点头，&ldo;那你知道吗？我想跟你说的话。&rdo;

&ldo;你知道吗。&rdo;他微微地垂下眼皮，轻轻地啜了一口杯中的液体。&ldo;johnniewalker（johnniewalker公司在二十年代初推出sg）的名言。&rdo;他说，一边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ldo;keepwalkg。&rdo;

勇往直前，永不放弃。

&ldo;……即便知道我是个混蛋，&rdo;单飞看着他，声音微微地颤抖着，&ldo;你也没有改变？&rdo;

&ldo;我跟你同样为此惊讶。&rdo;谢天麟抬头望着单飞，漂亮的眼中盛满了哀伤，&ldo;但是没你那么开心。你不知道那对我意味着什么。&rdo;

&ldo;我知道……&rdo;单飞尝试着要说服对面的男人，但他被绝望的摇头所打断。

&ldo;你拒绝了我所有可行的建议。&rdo;不是埋怨，绝对不是，谢天麟说得那么平淡，但却悲哀得令人痛彻心肺。&ldo;不肯给我消息强大我的势力；不想放弃前途跟我离开；不能背弃信仰协助我脱困；不愿放弃我回归正途。你逼得我无路可走。&rdo;

&ldo;……&rdo;单飞痛苦得想把自己撕碎‐‐他感觉自己已经被撕碎。&ldo;我很害怕。&rdo;如果谢天麟愿意知道，他希望能把自己的全部告诉他：他的懦弱，他的忧虑，他的恐慌，他的无法自拔；然后，无论谢天麟是否愿意接受，再把自己的所有交给他。全部，彻底地。

&ldo;我知道自己是个怯懦的混蛋。&rdo;他无法为自己辩驳，他不敢真正的帮助他，放弃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他害怕。

他想触摸他，祈求他的原谅，但是他不能。

&ldo;我以为你会帮我，&rdo;谢天麟轻声说，柔软优美的声线如同细细流动的海沙，微微震动的琴弦，&ldo;但是你没有。我以为我能毁了你，但是我做不到。&rdo;

他说我绝对不会坐牢。

他说我不能背叛谢氏。

他扣动了扳机，让子弹精准地she入了他的眉心。

他的脑浆和血液喷溅了开来，沾满了单飞的双手。

不，是单飞扣动的扳机！

单飞蓦地张开眼。

谢天麟颓然倒下的身影犹在眼前。

他知道那不是梦。就像他亲眼看到的别墅，在他身后熊熊燃烧着那样清晰。

他靠在床头，任汗湿的睡衣被初春的寒气渗透。

他失去了他的爱人，但却依然拥有他的爱。

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痛苦？

&ldo;阿飞，阿飞？&rdo;对面的沙发床上传来叶利睡意朦胧的声音。&ldo;又做噩梦了吗？&rdo;他提醒自己别因被频频打搅了睡眠而不耐烦，现在他在照顾病人。更何况现在也是时候起床。

&ldo;那不是梦。&rdo;单飞的声音干枯而苦涩，&ldo;他们找到了他的尸体。&rdo;

&ldo;别墅都已经一把火烧掉了，能分辨出什么尸体？&rdo;叶利心虚地嘟囔着。

警方在第二天就去过那个囚禁了o记督察的别墅，而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灰烬。

客厅里一具尸体，楼上原本属于谢天麟的睡房中躺着另一具尸体。被烧焦，几近火化的程度，根本无法辨认。

&ldo;牙医的记录可以证明，其中一具无法辨认的焦尸是谢天麟。&rdo;端木相当确信自己的声音是不受欢迎的。但他必须硬着头皮走进来。

这是他的工作，无论对哪一方来讲。

叶利瞪着端木，目光里活脱脱的就是一个&ldo;滚&rdo;字。

单飞维持着靠在床头的姿势，没有任何反应。

&ldo;不幸中的万幸，他在起火之前就已经断气，是因为穿透头骨的一枚子弹。&rdo;端木能做的只有继续，&ldo;昨晚警方已经拿到了报告‐‐从你的佩枪中发she出来的子弹。&rdo;他想他说到了重点，于是稍微停顿了一下，等着单飞的反应。

&ldo;我的佩枪？！&rdo;单飞的反应远超端木的预料，他几乎目皆尽裂，整个身体都在颤抖！&ldo;我的佩枪？！&rdo;

叶利立刻站起身，来到单飞身边。&ldo;当时你的手里没有枪，从海边的主路上的目击者可以证明，你当时被人袭击，&rdo;他说：&ldo;那绝对不是自卫过当。&rdo;

&ldo;他们做了弹道测试，&rdo;端木艰难地道：&ldo;是从你的枪里发she的。你要面对一场指控。而且无论你是否能够顺利脱罪，也不可能危及到谢擎。

&ldo;据我现在所知，所有的目击证人都能证明你的绑架案‐‐如果法官相信那是事实的话‐‐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唯一可能定罪的就是已经死去的谢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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