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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小皇帝说：&ldo;等等，皇后这几日一直在看的那本诗集，你也给朕弄一本去。&rdo;

凤仪宫里，日子安静得就像死了一样。

沈尚书不但记性不好，反应也很慢。

有时候侍女问他想喝点什么茶，他都要思考半晌，才说一句&ldo;都好&rdo;。

茶好不好，于他而言已经毫无意义。

沈尚书看着远处的朱红高墙，苦苦思考自己到底惹下了什么麻烦，才会被关在这种地方受罪。

卓凌看着沈尚书遥远恍惚的目光，鬼使神差地问：&ldo;娘娘，您想出宫逛逛吗?&rdo;

他倒没想太多。

皇后之前也经常出宫，皇上从不阻拦，甚至偶尔会一起出去。

如今皇后诞下龙子身子轻便，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沈尚书听到这话，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

最后，他摇摇头，说：&ldo;罢了。&rdo;

卓凌也不再说话。

沈尚书说：&ldo;对了，你叫什么来着?&rdo;

卓凌郁闷地说：&ldo;属下叫卓凌。&rdo;

沈尚书说：&ldo;卓凌，你看到我那本诗集放在哪儿了吗?&rdo;

卓凌去抽屉里拿出那本诗集，恭恭敬敬地递上去。

沈尚书叹了口气，翻到最后一页继续魔怔似的反复低喃地念诗。

卓凌站在窗边，怔怔地发呆。

夜空中，幽幽地飘来琴声。

卓凌打开窗户，看到太华池那边的亭子里正点着灯笼，小皇帝一身明黄绸缎的便衣，坐在寒冬腊月的大雪中抚琴。

沈尚书听到琴声，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去了。

刘总管蹑手蹑脚地在凤仪宫门口探头。

卓凌一头雾水地走过去。

刘总管小声问：&ldo;卓侍卫，皇后娘娘听到琴声怎么说?&rdo;

卓凌还没答话，屋里的沈尚书已经开口。

沈尚书漫不经心地说：&ldo;力道蛮横，音律不准。指法如此粗陋，却用着一把绝佳的白鹤天青琴，当真是暴殄天物。&rdo;

刘总管尴尬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湖那边的亭子里，小皇帝还在白雪红梅中忍冻抚琴。

刘总管连忙跑过去，苦着脸小声说：&ldo;陛下，娘娘说他不爱听。&rdo;

小皇帝咬牙切齿地说：&ldo;朕问你，皇后原话怎么说的?&rdo;

刘总管愁得头发都要掉了，委婉地说：&ldo;皇后……皇后觉得……陛下指法，还……还需练习……&rdo;

小皇帝深吸一口气，让宫女捧着琴：&ldo;走，去凤仪宫。&rdo;

刘总管跟在后面着急地喊：&ldo;陛下，陛下您要干什么去?娘娘可不能再受刺激了!&rdo;

小皇帝怒吼：&ldo;朕去请皇后教朕抚琴不行吗!&rdo;

沈尚书远远地看着那个明黄的身影气急败坏地冲过来，脑子里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小孩儿怎么这么愁人呢?

小皇帝走到凤仪宫门口，忽然刹住脚步，整理了一下衣冠，风度翩翩地走进去：&ldo;皇后还没睡?&rdo;

沈尚书放下手中的诗集，无奈：&ldo;我是皇后?&rdo;

小皇帝嘴角抽搐一下，面无表情地深吸一口气：&ldo;是。&rdo;

沈尚书摇头苦笑：&ldo;那我一定是造了很大的孽。&rdo;

小皇帝：&ldo;……&rdo;

沈尚书琢磨了一下这个人物关系，微笑着说：&ldo;陛下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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