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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哦……嗯，&rdo;h拿起一个薄薄的黑色茶杯翻来覆去端详着，&ldo;每只六便士，一套五先令。&rdo;

&ldo;每只六便士?&rdo;马斯特斯吼道。

&ldo;对，茶杯和托盘加起来。&rdo;当马斯特斯又一跃而起时，h奇怪地停顿了片刻，才解释道，&ldo;它们来自伍尔沃思商店。你看杯底的标志：&lso;大象牌，英国制造&rso;，还有伍尔沃思商店的库存编号。安排这一切的人小心地布置了昂贵的家具，并在堪称无价之宝的桌布上小心地放了价值区区几个便士的茶杯。你瞧瞧。我告诉你，马斯特斯，有人正在嘲笑我们，我可不喜欢这种局面。&rdo;

&ldo;我越发肯定，&rdo;马斯特斯说，&ldo;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疯子。&rdo;

&ldo;不，不是的，孩子。这里的一切都有某种含义，这正是麻烦所在。但我们已经开始重建谋杀过程了，接着干吧。作为切入点，可以从茶杯开始‐我是指那两个粉碎的茶杯。仔细观察一下，告诉我你的看法。&rdo;

马斯特斯这才打起精神。如果将圆桌视为面朝门口的一个钟面，大致将茶杯视为钟面上的数字的话，粉碎的那两个茶杯处在六点和七点的位置上。马斯特斯研究了一阵。

&ldo;嗯，我之前就认为这两个茶杯碎裂的方式非常奇特，&rdo;他勉勉强强地说，&ldo;不像是打斗过程中摔碎的，甚至都没有离开托盘，不过托盘也裂了。也不像被子弹击中，否则碎片会飞溅开来。就这样。看样子仿佛是一个沉甸甸的重物直接砸下来造成的。比如装满水的瓶子或者其他东西。&rdo;

他抬头看看天花板，犹豫了。

&ldo;死者呢?&rdo;h问道，&ldo;孩子，点四五手枪在这么近的距离开火，力道堪比马蹄一踢。你想想，基廷走到桌旁‐和达特利一样。他走向门口，或者至少是从房门所在的这面墙往桌子走去。否则他倒下时就会撞碎或撞翻更多茶杯，而那些茶杯仍然整整齐齐排成一圈。那么，第一颗子弹击中了他，且不论击碎的是头骨还是脊椎骨，他直挺挺往圆桌上倒下了。&rdo;

h猛一击掌，马斯特斯点头称是。

&ldo;我敢说，&rdo;总督察嘀咕道，&ldo;啊，应该就是如此，因为没有其他东西能压碎茶杯了。但究竟为什么我们发现他时，他的脸却朝向另一边‐伸直手脚，头朝向门口?&rdo;

&ldo;因为第一枪击中他的后背，你想到了吗?如果第一枪击中的是头部，他不可能从桌上翻下来;他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动弹，除非从桌上滑下，但从桌布的皱褶程度看又不像。桌布的样子正好说明他……啊哈!我明白了，你呢?&rdo;

&ldo;他艰难地支起身，扭头往后看。&rdo;波拉德说。

&ldo;非常正确，孩子。但再想得远一些，想想接下来的连锁反应。&rdo;那双小眼睛又一次令人发窘地盯住他，&ldo;看来你灵感迸发了。快，你想到了什么?&rdo;

波拉德瞪着圆桌。

&ldo;不是灵感，爵士，恰恰相反。还有一个巨大的矛盾。基廷看见了什么东西，脸上才会出现那种表情‐而与此同时他第二次从后方遭到枪击!如果他先看到某种景象，那凶手是怎么绕到基廷身后开枪，而基廷却没有挣扎、逃跑或反抗?整件事发生得太快了。等等，我想我明白了!基廷没有看见来到身后的凶手，由于地毯很厚，也没有发出脚步声。他用枪抵住基廷的后背，本想一枪射穿心脏，但基廷悚然惊觉，慌忙回望……&rdo;

&ldo;然后发出尖叫，记得你说过。&rdo;h补充。

然后他停顿了片刻。

&ldo;哦，真够可怕，小子，&rdo;他茫然地继续说道，&ldo;我刚刚还问你基廷扭头时看见了什么，脸上才会出现那种表情。当时这位&lso;某某人&rso;，这位&lso;世外高人&rso;扣动了扳机，基廷中弹后扑倒在茶杯上。但他没有留在原地，而是挣扎着站起，转身要逃走，他甚至有可能攻击了身后的人。他用手臂还击，但脊椎伤重，双腿也支撑不住。所以他起身转向左侧时再度失去平衡，自然就倒向另一边了。他孤立无援地朝左侧躺着，凶手弯腰在后脑勺上给他补了一枪。&rdo;

&ldo;啊。&rdo;又一阵沉默后，马斯特斯才轻轻应了一声。

&ldo;噢，不，这个解释并不完美，我承认。&rdo;

马斯特斯摩挲着下颌：&ldo;亨利爵士，能推断出这么多已经难为你了，但我还是得谨慎一些。更何况，虽然我也承认这听上去有理有据……对了，在你重建的犯罪过程中，尸体身下的烟盒是怎么回事?&rdo;

&ldo;我还没推断到那一步，孩子。这取决于烟盒上的指纹属于基廷本人还是其他人。我不准备在还不清楚要解释什么的情况下作出解释。&rdo;他吸吸气，沉思着，&ldo;这一点似乎令你晕头转向了，我也认为在着手追查之前，这个问题可能会更加令人困扰。如果没人抽烟，为什么会有烟盒?这意味着什么?‐嘿!对，究竟怎么回事?&rdo;

急促的脚步声在阁楼的楼梯上响起，接着又经过大厅。与另两名警员一同在楼下站岗的霍利斯警佐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字条。

&ldo;我没猜错的话，有贵客登门了，&rdo;h兴冲冲地说，&ldo;说吧，孩子，从总部带来了什么消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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