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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云婵当然想弄明白这人是谁。头一步，得先知道他图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皇太后：【微笑】把小婵嫁他吧。

云婵：【呆滞】嗯，把我嫁他吧。

冯子沅：【颔首】嗯，把小婵嫁我吧。

霍洹一跷二郎腿：我就不答应，如果不服，你打我呀！

☆、第37章对抗

对于这人是谁……云婵与叶澜毫无思路。胳膊支案、手托腮地想了半天，还是没什么头绪。

按说吴太妃在宫中多年，没得罪过什么人，嫁祸栽赃她实在寻不到理由；至于叶家……

朝中的势力倒是纷杂些，若要除担着兵部尚书之职的叶晋十分说得过去，可除叶澜……似乎怎么想都不至于么。

&ldo;唉……&rdo;叶澜一声叹，拇指和食指一下下拎起茶壶盖又一下下松手让它重新落在案上，&ldo;奇了怪了，我还真没什么要争得你死我活的死敌。长阳城里就算有贵女处得不睦，也不至于到这个份上‐‐竟把皇太后牵扯进去一起设局，我哪有那个分量？&rdo;

&ldo;想不到得罪了什么人，那就想想谁从这事里捞到好处了。&rdo;

话语清脆地传了进来，来得突然，让云婵、叶澜皆一惊，后者甚至下意识地猛拍在了刚松开的茶盏盖上，拍得案上一声闷响。

&ldo;翁主手里的瓷盖子都带着愁绪，锦宁姐姐你摆明了没把事情说清楚。&rdo;霍檀一壁笑着一壁走进来，也不见外，一福身便径自落了座，看看二人，笑道，&ldo;我可不是胡说，禁军都尉府办案也这么着‐‐寻不着最可能是犯人的人，便从从中获益的人开始查起。&rdo;

从中获益的人？云婵头一个想到的是冯子沅，继而立刻摇了头‐‐他又没当真把自己娶回家去，获着什么&ldo;益&rdo;了？

&ldo;啊！&rdo;一声轻叫，云婵笑逐颜开，素手轻拍在了额上，&ldo;真是傻了！竟把袭氏忘了！&rdo;

袭亦茹。

说来也是太不起眼，整桩事里，明摆着牵涉到了的，是她、叶澜、吴太妃，还有冯家。皇太后只在最后提出要求时说了一句，要把袭亦茹留在身边当女官，且是&ldo;若云婵这冯家长媳不肯，便不让她做嫔妃&rdo;。

可纵使如此，整件事里真真正正捞着好处了的，也就是袭氏了。眼见着她伤也快愈了，该是快要出宫去了才是。却就这么被皇太后留在了长乐宫，又只是个女官的位子，连霍洹也不好阻拦什么。

再反过来想，让皇太后为她做这个主，她总得有点资本。

&ldo;这是给皇太后建言献策了。&rdo;云婵带着沉吟衔起笑来，缓而摇头，&ldo;若照你刚才那般说，皇太后是当真为下毒之事生气，她便是把皇太后也蒙在鼓里了，真是有胆子。&rdo;

摸清了哪一份礼是与自己交好的人送来的，而后先下毒再将有毒之事禀给皇太后，却不让皇太后直接发落，献出了那日的那一计……

若成了，既把云婵这挡在她后位前的人嫁了出去、又博得了皇太后的喜爱，一箭双雕；若不成，云婵虽还留在宫中，但她也得以被皇太后留下，也不算亏。

&ldo;胆子忒大。&rdo;叶澜反反复复地思量着，也抿起笑来，与紧锁的眉头一并呈现出来，笑得实在为难，&ldo;总有这不怕把自己搭进去的。下毒的事也敢拿来儿戏一把，不知天高地厚。&rdo;

&ldo;不知天高地厚还是不要留着了。&rdo;霍檀手支着额头笑说着，宽大的广袖一直滑到了手肘，腕上两只被藤镯隔开的玉镯翠绿欲滴，寒凉的颜色衬得她的话语也发寒，&ldo;一个没名没分的家人子也敢把母后算计进去，来日还不一定要算计谁。这人我看不惯，母后做主留了她不是？目下端午刚过，七夕之前，我要她给我滚出宫去，两位姐姐意下如何？&rdo;

霍檀抑扬顿挫的口吻意味深长，蔑意与忿然并存着，几乎要让云婵想象出袭亦茹死在她脚下的样子了。

叶澜听罢怔了怔，未行作答，只看向云婵。云婵知道，她这是顾忌霍檀是皇太后的女儿，多多少少信不过，可在这件事上，她却是肯信霍檀一把的。

看得出来，霍檀虽是皇太后之女，许多事上却并不向着皇太后。又是个不知忍的性子，殿选之时毫无遮掩地表露自己对冯氏的不喜。

此事于霍檀而言更不一样。对云婵与叶澜来说，不容袭氏只是为了自保，可霍檀更要恨她利用自己的母亲。如此一来，她不容袭氏，实在正常。

&ldo;那……长公主打算如何？&rdo;叶澜不放心，还是问了一句。

霍檀轻然一笑：&ldo;想逼走一个人还不容易？她不就是个女官么？&rdo;

不过两天而已，长乐宫的事就在宫里传遍了。

宫中各处，从近前服侍的到在六尚局做事的，难得地都在议论同一件事：不知长乐宫新来的那女官做错了什么事，气得一贯举止得宜的明宁长公主大发雷霆，竟在主殿里破口大骂了起来，当即下旨杖责一百。若不是皇太后息事宁人，那位女官得被就地打死。

又过两天，同样是霍檀在长乐宫向皇太后问安，不知又出了什么事，总之她扬手一盏热茶直接泼在了袭亦茹脸上，惊得袭亦茹忙不迭地叩首谢罪，霍檀怒气冲冲地就要着人把她发落到浣衣局去，仍是被皇太后挡了下来。

第三回，则是皇太后不在的时候。

彼时是袭亦茹奉命去宣室殿给皇帝送几道点心，恰碰上有朝臣觐见不便入内，外殿亦有朝臣候着。起因不知、过程不明，总之结果便是霍檀恰好也来问安，这回直接对袭亦茹动了手，一巴掌扇下去，袭亦茹脸颊当即就肿出了五道红痕。

听闻若不是那位朝臣拦着，霍檀还得有下一掌打下去。

&ldo;那位大人是……你兄长……&rdo;叶澜急赶到端庆宫同云婵说了这事，说到此处时可算禁不住打了磕巴，&ldo;现……现在人还都在宣室殿候着呢，你是没瞧见明宁那脾气，这哪是要赶袭氏走，是要顺带着把宣室殿拆了……&rdo;

二人便一并上了步辇，匆忙赶到宣室殿，入殿就看到霍洹阴着一张脸‐‐无怪他不高兴。当着朝臣的面，长公主把女官打了，且打了一回不够还要再补一次，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够丢人。

袭亦茹跪伏在地，哭都不敢哭一声，云婵垂眸一瞧便看见了她侧脸上的红痕；再看看霍檀，也是抽噎着，掩在袖中的手分明发着抖，不知是为何生气。总之，前两次大约是有意挑事，这回却是真让袭亦茹气急了。

&ldo;陛下大安。&rdo;云婵与叶澜同时屈膝一福，礼罢又看向云意，颔首道了声&ldo;兄长&rdo;，便不再言。

云意一袭飞鱼服的绣纹出有些许刚开线的痕迹，大抵是方才拉架时被指甲或者发簪刮到了。此时负手而立着，同样沉着脸。

&ldo;小妹无礼，让卓卿君见笑了。&rdo;皇帝稍颔首道，却是话音尚未落下，一旁的霍檀便立时争辩起来：&ldo;怎的就是我无礼了！皇兄问也不问始末，一味地护着那袭氏！若当真这么舍不得，早早地册封了算了！何必留在长乐宫耗着！&rdo;

霍檀气得面红耳赤，平日里清脆悦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尖刺，听得霍洹猛吸一口冷气‐‐这算怎么回事！他原是想着到底是霍檀动了手、劳得云意要来拉架，所以才有了方才一句。结果霍檀不忍这句也罢，还牵扯到袭氏册封的事情上‐‐还是当着云婵的面！

&ldo;我生在宫里长在宫里，还没见过哪一个敢像她这么不懂尊卑的！&rdo;霍檀怒然说着，美目一横袭氏，又道，&ldo;前几日要不是母后拦着，我早就发落了她了！&rdo;

云婵和叶澜听得这叫一个云里雾里，前几日是如何都不要紧了，就想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再者……霍檀那么胸有成竹地说要在七夕前让袭亦茹离宫，合着就是这么来硬的？！

眼瞧着霍檀气急，三句里有两句是气话，说了半天也没让众人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云婵的手在叶澜手上一握，睇了她一眼示意她安抚霍檀，自己便上了前去。站在袭亦茹身侧三两步远的地方，朝着霍洹一欠身：&ldo;陛下，此事陛下觉得是明宁不懂事无妨，但无风不起浪。臣女在宫里这些时日，明宁的规矩如何臣女是知道的‐‐虽然……确是随性些，但还不曾如此失仪过，更不曾见她如此针对过什么人。如今几日之内，已三次与袭氏不睦，小妹心里到底有什么气，陛下还是问清了再说她为好。&rdo;

一声&ldo;小妹&rdo;，已是将此事全然归成了家事。是以殿中的气氛便这么巧妙而突然地转了向，众人的心绪都被她这话拨弄得不自觉地有了倾斜‐‐霍洹、霍檀、叶澜是沾着亲的，云婵名义上是皇家人，云意是云婵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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