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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一开始也不特别起劲，只是半机械式地操纵着把手。但是渐渐地，青柳开始把每天工作上遇到的事情拿出来跟那只丑鱼说，对于这样的行为，连青柳自己也不禁莞尔。就这样玩了两个星期左右，有一天晚上，丑鱼在画面中翻了一圈，转身对他说：&ldo;不要再活在小框框里了。&rdo;

青柳咂了个嘴，不由得露出苦笑。

&ldo;这句话，你之前也对樋口说过吧?&rdo;青柳指着丑鱼说：&ldo;都是你害的。&rdo;

当然，画面中的丑鱼接下来也只是继续悠哉地游着。

&ldo;不过……&rdo;青柳喃喃说：&ldo;那时候就算把比较小的那一片给她，她一定也会生气吧。你觉得呢?&rdo;

丑鱼不停地游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最后，它停了下来，看着画面另一头的青柳，傲气十足地说：&ldo;咦?你刚刚说了什么?&rdo;

【青柳雅春-5】

&ldo;你刚刚说了什么?&rdo;

这句话让青柳雅春醒了过来。

&ldo;我睡着了?抱歉。&rdo;脑袋颇为沉重，摇了一下，甚至感到一丝疼痛。此时青柳才发现自己正身处在车内的副驾驶座上，椅背被放倒了，自己一直睡在上面。

&ldo;你刚刚一直在说梦话，做了什么梦?&rdo;驾驶座上的森田森吾握着方向盘，望着挡风玻璃说道。引擎并未发动，车子是静止的，不过森田森吾的侧脸却显得非常专注，仿佛正在专心开车。

或许是因为刚睡醒，青柳有一种在摇晃的感觉，好似车体正在左右飘移。

一看时间，接近中午时分。两人从仙台车站的东口开始步行，穿过狭窄通道，一边侧眼观望游行前的交通管制，一边进入市中心，原来还只是十分钟前的事。

整条街上，一些事前不知有交通管制的车辆乱钻，造成了局部壅塞。前来观看游行的群众，有些人因来不及穿越斑马线而挡在车道上。不过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特别混乱的场面。虽说是目睹首相这个当红人物的好机会，但毕竟是平常上班日的中午，拥挤的情况与七夕祭典或烟火大会时期比起来可说是小巫见大巫。从东口穿过车站联络通道出口时，青柳看见路上站着一个杂志小贩。小贩穿着红色体育服，上面绣着某运动品牌的黑豹图案，正借用了电动游乐场屋檐下方的空间贩卖杂志。青柳走上前去，买了一本。穿着红色体育服的小贩很有礼貌地鞠躬道谢。小贩卖的这类杂志每个月发刊两次，总是由街友、游民沿街叫卖。

&ldo;这种东西好看吗?&rdo;森田森吾走在拿着薄薄杂志的青柳身旁问道。

&ldo;以三百圆的价位来说，内容还满丰富的。&rdo;手上这本杂志的封面人物是一个在日本也很有名气的外国摇滚乐团吉他手。&ldo;听说三百圆之中，卖的人可以净赚一半以上呢。&rdo;

&ldo;这么说来有点类似捐款吗?&rdo;森田森吾的口气带了些许嘲讽，青柳出言订正：&ldo;不能这么说，这是工作的收入。我买杂志，他卖杂志。&rdo;

&ldo;总觉得听起来有点慈善。&rdo;

一开始，青柳以为他说的是&ldo;伪善&rdo;，后来才明白是&ldo;慈善&rdo;（注：日文中，&ldo;伪善&rdo;与&ldo;慈善&rdo;的发音相近。）。对森田森吾而言，&ldo;慈善&rdo;似乎也是个负面的词汇。

&ldo;像他那样喊着杂志名称向路人兜售，也不是件轻松的工作。要是我，大概三天就受不了了。&rdo;

&ldo;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其他工作。&rdo;

&ldo;他们是指谁?&rdo;

&ldo;那些游民。&rdo;

&ldo;努力工作的游民，跟躲进漫画网咖鬼混的上班族，你觉得哪一个好?&rdo;

&ldo;可以选的话，我宁愿当个整天窝在漫画网咖的上班族。&rdo;

&ldo;我也是。&rdo;青柳老实回答。

&ldo;不过，&rdo;森田森吾似乎也不是特地要说好话圆场，只是很自然地补了一句：&ldo;刚刚那个游民不是把杂志名称用唱歌的方式唱出来吗?那个旋律是披头四的《help》，还满行的，歌也选得好，help，救救我。&rdo;

&ldo;或许吧。&rdo;

&ldo;不过，他那样随便乱唱，不会被的人抗议吗?&rdo;（注：日本音乐著作权协会。）

&ldo;听起来挺可怕。&rdo;不过，jasrac再怎么样也管不到披头四吧，青柳心想。

&ldo;拥有权利的人都是很可怕的。&rdo;

穿过了西口，沿着南町道继续向西前进。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东二番丁大道的后方巷道内。一辆中古轻型汽车就停在一座小公园旁，森田森吾指着说：&ldo;这就是我的车。&rdo;

上车后，森田森吾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宝特瓶，说：&ldo;喝吧。&rdo;

青柳喝了那瓶水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甚至不知道自己睡着了。

&ldo;你该不会下了药吧?&rdo;青柳笑道。

&ldo;什么?&rdo;森田森吾还是一样注视着前方。

&ldo;没有啦，只是我突然睡着，该不会是因为你在宝特瓶内下药吧?&rdo;青柳一边说，一边为这句无聊的玩笑话感到不好意思。

&ldo;确实下了。&rdo;

&ldo;咦?&rdo;

&ldo;我下了药，用针筒将安眠药注射进宝特瓶。&rdo;

&ldo;我所认识的森田森吾，不曾说过这么无聊的笑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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