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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哈罗!&rdo;怪物招呼说

&ldo;哈罗。&rdo;格利高尔机械地答说，可他的手枪却放在二英尺远的桌子上。

&ldo;你是谁?&rdo;格利高尔勉强问道。

&ldo;我是贪吃鬼，什么东西我都吃。&rdo;

格利高尔想起小时听过贪吃鬼的故事。

&ldo;我最爱吃格利高尔，&rdo;那怪物兴高采烈地说，&ldo;而且用巧克沙司拌着吃。&rdo;

他把玻璃罐头举到面前，商标上是：&ldo;史密特巧克力沙司‐‐食用格利高尔、阿诺尔德时的理想调料。&rdo;

&ldo;你真的打算吃我吗?&rdo;格利高尔的手指已经摸到了手枪。

&ldo;那当然!&rdo;贪吃鬼得意地宣称。

格利高尔紧捏手枪。眨眼间耀眼的火光在贪吃鬼的胸部开花，反光照亮了四壁、地板和格利高尔的眉毛。

&ldo;你伤不了我!&rdo;贪吃鬼毫不在意，&ldo;我法力无边。&rdo;

手枪从格利高尔手中滑落下去。

&ldo;我今天还不准备吃你，&rdo;贪吃鬼说，&ldo;我只在明天‐‐6月1日吃，这是规矩。&rdo;随着这句活，满身条纹的怪物隐身不见了。

格利高尔赶紧用颤抖的手指打开无线电，与阿诺尔德接上头后，把刚才的事一股脑儿讲给他听。

&ldo;噢……噢，&rdo;阿诺尔德喃喃说，&ldo;带条纹的贪吃鬼，只能在6月1日吃，果然被我猜中了，一切都对头。我问你，你小时怕过鬼吗?&rdo;

&ldo;我小时从不敢把衣服挂在椅上，在黑暗中这会使我以为是个陌生人或什么魔鬼。难道这也有关系吗?&rdo;

&ldo;正是。那个贪吃鬼也是你在小时用来吓唬我的，还记得吗?八九岁时，你我曾经编造出各种恶魔来互相吓唬，这家伙只吃你我两人，而且还要加巧克力调料。但我们规定它只能在每月的第一天吃，在念句咒语后它就得滚开。&rdo;

格利高尔回忆起这件事，他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早些时候竟然没想起来。

&ldo;科学从不承认有幽灵存在、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幻觉。我在《外星物质目录》中查到不少能使人们产生幻觉的气体，我特别注意到有一种名叫&lso;伦格-42&rso;的气体，它比较重，无色无味，能刺激人的想像力，使人惊恐万分。&rdo;

&ldo;你是说我被这种气体引起幻觉了吗?&rdo;

&ldo;很可能，&rdo;阿讲尔德说，&ldo;伦格-42&rso;直接对人的潜意识起作用，促使他童年时代已遗忘的恐惧复苏，而且更为鲜明，形成错觉。&rdo;

&ldo;这么说实际上什么都并不存在吗?&rdo;

&ldo;可这种幻觉对于身历其境者来说并不那么简单，它完全能加害于人，不过我有把握能中和掉这种&lso;伦格-42&rso;气体。&rdo;

格利高尔又冒出一个问题：&ldo;如果这只不过是幻觉，那移民们是怎么死的呢?&rdo;

&ldo;看来……&rdo;阿诺尔德嗫嚅说，&ldo;他们很可能神志不清，结果互相射击而死。放松一些，我马上乘船上你那儿去。&rdo;

这天晚饭后格利高尔刚躺在床上，还没合上双跟，就听到一声咳咳嗽。

&ldo;哈罗。&rdo;贪吃鬼说。

&ldo;哈罗，老朋友。&rdo;格利高尔愉快地招呼。

&ldo;调料我也带来了。&rdo;贪吃鬼举起罐头。

&ldo;你可以滚了，&rdo;格利高尔微笑说，&ldo;我知道你只不过是个幻影，根本不能伤害我。&rdo;

&ldo;我倒不想伤害你，只是要吃你。&rdo;贪吃鬼走向格利高尔。

后者还是在微笑。贪吃鬼弯下身就啃了一口。

格利高尔痛得直蹦，他望望自己的手：上面是清清楚楚的牙印。鲜血涌现，这是真正的血，是他的血!

这时格利高尔才想起有次他见识过催眠术的表演。催眠师对对方说：一支点着的香烟正触及他的手背‐‐实际上那只是一支铅笔。但是在催眠作用下，那人手背上竟然出现了溃疡，和被烧伤的一模一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格利岛尔企图冲向门外，贪吃鬼一把抓住他，开始扯他的头颈。

急需咒语!不过是哪句呢?

&ldo;阿帕霍依思塔!&rdo;

&ldo;不对，&rdo;贪吃鬼说，&ldo;瞧你还能玩什么花样?&rdo;

&ldo;伏尔斯倍尔哈单巴!&rdo;

&ldo;还不对，你的把戏该收场啪……&rdo;

&ldo;里克批司盒基阿!&rdo;

贪吃鬼发出一声惨厉的叫声，它飞向天空并立即消失。

格利高尔无力地躺在椅上……多么幸运，他及时想起了这句咒语!

他又听见有什么在簌簌响动，声音来自壁橱后的阴暗角落。他回忆起自己在九岁时最怕黑暗，总觉得有个精灵‐‐他称作夜魔‐‐在窥视他。夜魔通常躲在床下或角落处，只是在黑暗中才出来伤人。

&ldo;把灯灭了，&rdo;夜魔阴森森地说。

&ldo;休想!&rdo;格利高尔呵斥说，他拔出手枪。在亮光之下，谁也伤不了他。

&ldo;最好还是把灯熄了。&rdo;

&ldo;不!&rdo;

&ldo;那好，埃冈!麦冈!戴冈!&rdo;

三个小精灵毡进房间棚灯光扑去。灯此马卜变暗。格利高尔开了怆，响起了玻璃破眸的声音，小精灵四散飞避继续扑向邻近的灯光。枪声一声连着一声，碎片溅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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