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体贴吗?她完全没有意料到的。
&ldo;谢谢你。&rdo;
&ldo;谢我什么?&rdo;
她转头看他,他的手好热,她很想请他放手,不知怎的竟说不出口。&ldo;我……都很感谢。&rdo;
他把她揪到这里来,帮她包扎,为她保住颜面。
乱七八糟的心情,只能说声谢谢。
他没有回答,过了许久才终于放手。田渔新的大嗓子传来:&ldo;小朋友过来!&rdo;
她忐忑地走过去,田渔新嘴一咧,伸出手来,&ldo;还好受伤的是左手,右手还能握。&rdo;
她伸手,被他有劲地上下直握着,&ldo;我还在猜卓小子为什么从来半个徒弟都不肯收呢,原来是在等奇葩啊!&rdo;
她整张脸热气往上冲,&ldo;田师傅,我真的不是什么‐‐&rdo;
&ldo;别听他老是骂人,一句好话都说不出口,他就是那个死样子,你别管他,听我的比较准。&rdo;田渔新说得很乐,&ldo;小朋友前途无量,记得不要被他给吓跑了。如果真的不行,就来我这里帮忙,我求之不得!&rdo;
她真的吓到了。这个田师傅人也太好了,为了徒弟,什么好话都说得出来,她辩也不是,只好讷讷地说:&ldo;谢谢田师傅‐‐&rdo;
田渔新看了卓因潋一眼,哈哈大笑,好像有什么只有他才懂的笑话。她不敢看卓因潋,如果他在翻白眼或脸臭掉,她宁可没看到。
&ldo;我们走了。&rdo;卓因潋示意她跟着走,她掉头看她的料理站,发现居然已经清理干净了。
是他帮她收的吗?他竟然动作那么快,收完自己的还收她的?
她以为他会朝先前的后门走,他却是往前头餐厅去。推开通道的门,眼前宛如另一个世界。
宽敞优雅的大厅,光线不似厨房剌人的明壳,而是柔和的壁灯与桌上的躐烛,光影摇曳生姿。厅内还是满的,许多人吃完了还舍不得走,点上咖啡或葡萄酒,继续畅谈享受。
&ldo;我要你看一看你的辛苦换来的是什么,&rdo;他低声说,&ldo;流了血,累得半死,钱也没拿到,但你付出的结果,是他们美好的夜晚。&rdo;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客人在笑着,边吃边说得起劲,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融入悦耳的音乐中。
她眼前忽然浮起自己的样子,她不久前也在这里享用过,惊叹盘中的美食,和对面的人笑谈。
她惊喘一声,因为不远处的桌子忽然站起一个男人,记忆和真实突然重叠。
&ldo;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rdo;向柏语走上前,眼睛很快地从她脸上移到卓因潋身上,&ldo;原来真的是你,还有你。&rdo;
他语气中有些什么让原青和卓因潋同时绷紧了身子。原青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掉头走开,她一点都不想见到向柏语,更别提和他说话了。
但她立刻听出来,原来他们两个认识。
&ldo;向柏语。&rdo;卓因潋与其说是客气寒暄,不如说是冰冷招呼。
场面已经够冷了,那张桌子坐的却不只是向柏语,此时一名高姚貌美的陌生女子走了过来。
&ldo;柏语,是朋友吗?&rdo;
天!如果她能笑的话,这两个字应该足够让她失笑了;但更讽刺的是,显然这两字根本无法用在眼前这两个男人头上。
她心里说不出是不舒服还是慌张,反正恨不得赶快插翅飞走;她已经累摊了,无力面对这些难缠的人。
&ldo;我得‐‐&rdo;
卓因潋忽然握住她的手,她的话梗在喉头,差点岔了气。向柏语眯起眼来。
&ldo;我们还有事,你们慢慢吃。&rdo;卓因潋话是这么说,语气却是不疾不徐,没有热度,也不带焦躁。
&ldo;你是卓因潋吧?没想到能遇上你。&rdo;那女人笑得极美,虽然眼中有遇到明星的惊喜,态度仍不失大方,&ldo;今晚的美食是你做的吗?&rdo;
&ldo;该不会你也有份吧?&rdo;向柏语眼睛回到她脸上,锁定。
向柏语知道她在食艺社,知道她天天回家煮饭,喜欢带她上馆子,还送了她食谱,但他怎么会想到她进了今晚的厨房?
&ldo;你们吃得开心就好。&rdo;卓因潋淡淡带过,&ldo;幸会了。&rdo;
他迈步往外走,被他紧握住手的她只能跟着走,跟上他的长腿,直来到他车子旁才停下来。
卓因潋没开车门,转过来看她,&ldo;你怎么认识向柏语的?&rdo;
她要抽回手,他算合作,放手了。
&ldo;他是我哥的朋友。&rdo;她轻描淡写。
&ldo;不只是你哥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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