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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肿眼泡儿赶紧打断大老黑的话，说：&ldo;行行行行！别说废话！这都嘛时候了，还用你敲打我似吗？我介也不似干了一天半天了，有嘛啦！不就似说了一门儿亲吗！&rdo;

大老黑冷笑一声：&ldo;对！没错呀！就似说了一门儿亲，不过，介可似你亲妹子托付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呐！你倒好，连亲妹子都吃！你自个说，介事儿办的，地道吗？&rdo;

肿眼泡儿心虚了，自言自语：&ldo;哎呀，要说啊，介事儿还真就有点儿不地道。那么一个漂亮闺女，让一个快死的大烟鬼给弄去了，介一辈子不就交代了嘛！你说，介上哪儿说理去！&rdo;

大老黑鼻子里哼了一声：&ldo;哼！现在良心发现啦！早你干嘛去啦！&rdo;

肿眼泡儿也不理大老黑，还在嘀咕着：&ldo;要说啊，我以前还没怎么想介事儿，她们俩介一来……我还真沉不住气了！介一晃十几天啦，还真似！要似连回四那天都没回娘家……哎呦，老黑呀！别再……那闺女一时想不开，再弄个上吊、抹脖子的事儿，不就崴了吗！&rdo;肿眼泡儿说到这儿，心里突突地跳着，愣愣地看着大老黑。

大老黑嘬了一下牙花，叹了口气说：&ldo;要似那样儿，你可就缺了大德啦！人家找上门来一闹，谁也别想清净，你也得不了好！到时候再把你昧下人家两根儿金条的事儿抖楞出来，我看你还怎么出门儿！弄不好，咱就得搬家！&rdo;

肿眼泡一听有点犯懵，嘀咕上了：&ldo;不能吧……那黄花儿……就恁么想不开？不能吧……&rdo;

大老黑打断肿眼泡儿的话，说：&ldo;不能？天下之大，嘛事儿都有可能出现！我刚才仔细看了看黄花儿她妈，我就想了，都介把年纪了，还恁么水灵！那……她的闺女能错得了吗？哼！告诉你吧，本来红颜就命薄，介似老辈子就传下来的！嘛事儿都没有还都保不齐出点儿差头儿呢，再让你往火坑里一推……我看呐，介事儿悬啦！&rdo;

肿眼泡儿一听傻了，喘了一口大气，问：&ldo;老黑，你说介事儿恁么办呀？&rdo;

大老黑一梗脖子：&ldo;我没办法儿！你问我没用。要似出了人命，咱说嘛也没用啦！等着吧！我早就说过，保媒拉线儿没关系，别干没屁眼子的事儿，你听吗？现在害怕啦？完啦！不好办啦！&rdo;

肿眼泡儿越想越害怕，也觉得这事儿不好办了，往椅子上一坐，眼皮跳个不停。肿眼泡儿揉了两下不管事儿，就对大老黑说：&ldo;老黑，你说，我介眼皮子恁么老跳呢？&rdo;

大老黑没理她。

肿眼泡又问：&ldo;老黑呀，你看见了吗？我介眼皮似不似老跳哇？&rdo;

大老黑好歹看了一眼说：&ldo;跳、跳。正跳着呐……&rdo;

&ldo;哎呀，老黑呀！你怎么连看都不看，张口儿就来呀！你看了吗？&rdo;肿眼泡儿见大老黑带答不理的，心里有些生气。

大老黑摇了摇脑袋说：&ldo;我恁么没看！还要恁么看！你那大肿眼泡子那么大，眼皮一抖楞，半拉脸都动，我能看不见吗！&rdo;

&ldo;哎呀！你个王八蛋啊，今儿拿我开起涮来没完啦似吧！打刚才我就不理你，你来劲儿了似吧！你个蔫损的玩意儿！&rdo;肿眼泡儿急了。

大老黑觉得也差不多了，见好就收：&ldo;行啦！别扯闲白儿啦，赶紧想想怎么应付你妹子那档子事儿吧！&rdo;

肿眼泡儿一手摸着胸口说：&ldo;求老天爷保佑，可别让黄花儿受罪！要似黄花儿平平安安的，我每月初一、十五的都上娘娘宫烧香去……&rdo;

&ldo;行啦！还烧香去！少干点儿缺德事儿，比嘛都强！&rdo;大老黑说&ldo;人的心眼儿不好，把天津卫的香都给烧了，菩萨也不会保佑他，你以为烧香就万能啦！那神仙们要都似傻子不离儿了，嘛也不知道，也不管好人坏人，一见烧香就保佑，好家伙！那还不累坏喽！保佑得过来吗？&rdo;

肿眼泡儿这还是第一次让大老黑数落，还真就没词儿了！傻乎乎地看着大老黑，咧着嘴问：&ldo;介恁么办呐？老黑，你别光呲哒我了行吗？你个老爷们儿不也没主意了吗！&rdo;

大老黑歪头看了一眼肿眼泡儿说：&ldo;介样儿吧，你也别叫唤啦！赶明儿一早我就去趟天津城里，好好打听打听那闺女的事儿，盼着可千万别出麻烦事儿……&rdo;

肿眼泡儿一听，心里稍微好受了点儿，讨好大老黑说：&ldo;要不说，还得似两口子呢！老黑，我就说哎，介些年，我跟了你可没白跟，别看平时我们老黑挺粗鲁的，节骨眼儿上，还真有法子。要不说嘛，介居家过日子，就得有介样儿的老爷们儿，有事儿还就得让老爷们儿扛着……&rdo;

&ldo;行行行行，别说了、别说了，我身上鸡皮疙瘩都满了！介话说得可够膈应人的！&rdo;大老黑和肿眼泡儿过了半辈子了，还不知道肿眼泡儿是什么脾气秉性，于是站起身来说：&ldo;赶紧！打点儿酒去，我喝完了早点儿睡，明儿一早我就走，到城里看看，有嘛事儿咱回来再说。&rdo;

肿眼泡儿赶紧去打了酒，又给大老黑忙活了两个菜，看着大老黑吃饱喝足，自己却没有了胃口……

转天一早，大老黑就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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