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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ldo;不，这点应该有办法。调整药效时间是很常见的手法，比方说用胶囊……&rdo;

&ldo;晚餐里有胶囊这道菜吗？&rdo;土井直美嘲笑我。

&ldo;只要是胶囊性质的东西就可以。像是把毒药注she到没有剥皮的鸡胗里。因为硬得嚼不动，所以会直接吞下去。经过一段时间后，鸡胗在胃里消化，毒性开始发作。&rdo;

&ldo;晚餐里没有鸡胗。&rdo;月村博士说。

&ldo;所以这只是一个例子，连我都能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其他人只要下点工夫，总能找出办法。而且我想用餐的时候，锁定木部先生的机会还比较多。比方说，喏，牛排要几分熟、哪个盘子会摆到木部先生前面，这些都可以预先猜到。&rdo;

&ldo;呃，您是在说是我下毒吗？&rdo;

原本默默聆听客人对话的阿文嫂再也承受不住似地开口。

金子瞬间慌了：

&ldo;不不不，我没这么说，不是这个意思。&rdo;然后他谄媚地笑。&ldo;用餐的时候，呃，大家都动来动去，木部先生可能就是那时候被趁虚而入。&rdo;

金子慌忙敷衍，但说法跟刚才显然矛盾。阿文嫂倒竖的柳眉没有恢复原状。

&ldo;依我想，食物被下毒的可能性很低。&rdo;我说。

&ldo;哦？为甚么？&rdo;市长兴致勃勃地问。

&ldo;如果凶手用的是延迟毒性发作的手段，应该就不会在咕咕钟里藏讯息了。因为消化速度有个人差异，无法保证咕咕钟响起前木部先生已经死了。唔，也可以先让咕咕钟响，然后毒性发作，木部先生再死去，但就不符合凶手的意图了。凶手留的讯息也像已经杀完人；更重要的是根本不需要延迟时间。就算木部先生在用餐中暴毙，我们一样无法找出凶手。&rdo;

&ldo;说的有理。&rdo;市长点点头，望向金子。&ldo;你有甚么要反驳的吗？&rdo;

&ldo;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凶手怎么在兑水酒里下毒？而且只有木部先生的兑水酒被下毒。&rdo;

&ldo;虽然困难，但并非没有办法。&rdo;我说。&ldo;最单纯的就是在木部先生拿了兑水酒坐下后，找机会在他酒杯上抹毒药。&rdo;

&ldo;是很单纯，但没办法吧？&rdo;市长说。&ldo;木部先生几乎杯不离手啊。&rdo;

&ldo;所以机会稍纵即逝。&rdo;

&ldo;那么得是坐在他身边的人才行呢。&rdo;

听到金子的话，土井直美一边的眉毛扬成钩状。

&ldo;咦，这是说我很可疑喽？因为最靠近木部先生的就是我嘛。&rdo;

&ldo;我只是根据天下一的说法陈述意见罢了。&rdo;金子望向我。

&ldo;这也是一个可能。&rdo;我向土井直美说明。

&ldo;哦？那还有其他可能吗？&rdo;

&ldo;有的，也就是在制作兑水酒的材料里下毒。&rdo;

&ldo;不，这不可能吧？&rdo;市长说。&ldo;不管是苏格兰威士忌、水还是冰，其他人也都喝了。&rdo;

&ldo;确实如此，但当中只有一样东西不会与别人共用，也就是冰块。如果在苏格兰威士忌或水里下毒，可能会让不特定多数人喝到，但如果只在其中一颗冰块下毒，喝到它的就只有一个人。&rdo;我说，摇晃眼前的杯子。杯里还有一块几乎溶光的冰块，以及变稀的剩余果汁。

&ldo;可是凶手应该不知道木部先生会拿哪一颗冰块。&rdo;月村博士提出我预想中的疑问。

&ldo;你说的没错，所以凶手需要暗中操纵他拿毒冰块。&rdo;

听到我的话，金子仰起身子：

&ldo;有那么容易吗？&rdo;

&ldo;视情况也并非不可能。比方说，在木部先生拿到冰块前，把下毒的冰块放在冰桶中最容易拿取的位置，这样成功率就可以接近百分之百。&rdo;

&ldo;可是我记得木部先生应该是第一个去拿冰块啊。&rdo;市长露出回想当时情形的眼神。

&ldo;那么下毒的冰就是放在最上面。&rdo;金子说。&ldo;可是谁也不晓得木部先生会第一个去拿冰。&rdo;

&ldo;平常都是怎么样？木部先生似乎非常爱喝苏格兰威士忌，所以只要准备好酒，木部先生是不是就会第一个抢先去调兑水酒？&rdo;我问。

&ldo;是有这样的倾向，但木部先生也不一定总是第一个去拿酒，而且虽然他今天喝兑水酒，但也满常直接喝酒而不加水，对不对？&rdo;土井直美说。那句&ldo;对不对&rdo;是在向其他人征求同意。月村博士和市长朝她点点头。

&ldo;看来毒冰说也变得有争议了。&rdo;金子歪起嘴巴，他或许想露出讽刺的笑容。

&ldo;可是不管怎么样，&rdo;月村博士环抱手臂，慢慢环顾众人。&ldo;凶手就在我们之中。&rdo;

每个人都已经发现、但谁都不愿意出口的话被讲出来，场面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可是没人反驳。金子本来要拿波本威士忌，但想起甚么似地又缩回手。

&ldo;如果可能，&rdo;市长打破沉默。&ldo;我希望凶手现在主动招认。范围都缩得这么小，迟早会揪出谁是凶手。&rdo;

&ldo;说这种话的人最可疑。&rdo;月村博士看着桌子。

市长微微摊开双手，&ldo;我没有动机。&rdo;

&ldo;我也没有动机啊。&rdo;

&ldo;人家也没有啊。&rdo;

金子与土井直美异口同声地说完后，月村博士把矛头指向我，&ldo;真想听听侦探先生的高见。&rdo;

&ldo;我还在思考。&rdo;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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