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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城胆（第1页）
“好，前面就是我们要去参观的钟鼓楼。
钟鼓楼城楼上，一层的南门放置着一面大鼓，北门挂着一口大钟。大鼓用来每天击鼓报时，大钟是用来鸣钟示警，故称为钟鼓楼。
大家可以看到，钟鼓楼是一座重檐三滴水式四角攒尖顶的阁楼式建筑。建在用青砖砌成的方形基座上，基座下有高与宽均为6米的十字形劵洞，与东西南北四条大街相通。”导游介绍着，带着旅游团从西门的台阶上了城楼。
方静柔站在城楼下面，仰头凝望，这座城楼看起来和她梦里的稍有不同。梦里的城楼巍峨锐利，有刀兵金属的冰冷质感。而眼前的这座城楼，平和从容如古稀老人，亲切慈祥的外表下，透出股年暮的衰败之气。
拾阶而上，方静柔也踏上了城楼的基座，前方旅游团正围着什么东西听导游讲解。本想绕过这些人直接进入城楼，但忽然听到导游介绍道：“这块石头是一颗陨石，据县志记载，于永宁城建成后的第七天夜里落入永宁城中，砸毁了当时城内的城隍庙。后被供奉在城西北角的摘星楼上。
原来城墙的四个角各有一个小楼，现在只剩下东南角的魁星楼仍在。而其他的三座楼都在特殊的历史年代损毁。”
这段话引起了她的注意停下了脚步，等旅行团的人散开后方静柔见到了一块车轮大小，青色浑圆的石头。
“城胆！”方静柔一瞬间就认出了这块石头，因为风明月的记忆中有。
永宁城建城之初得高人指点，用一块天外陨石镇城，称为城胆。
永宁城在建成之前是个小镇，历代均为兵家必争之地，死于此地的的冤魂无数。夜间城外百鬼嚎哭，城内却安宁祥和，据传皆因城内有陨石镇城。
这”城胆”安放的位置应该是在城的艮位，也就是西北角。方静柔回身向城的西北角望去，见本应在西北角矗立的摘星楼早已不知踪影。
随着岁月的变迁，这座城早已物是人非，当初城内的布置已经破坏殆尽。不过还好，城胆还在，可能这也是这座城没有完全崩坏的原因之一。
慢慢走向前，默默的站在城胆前方，方静柔缓缓的伸出手去触摸它。这在风明月的年代是绝不可能发生的，那时这块石头被人们神祇般膜拜，高高供奉于摘星楼上，现在则被人们随意放置于室外。
石头冰冷坚硬的质感从指尖传送过来，通过手臂抵达心脏，一瞬间似乎心跳都变缓了。方静柔艰难的呼吸，鼻尖冰凉，必须要非常用力的吸气空气才能抵达肺部。大脑也开始僵化，不能思考。
“小姐，需要帮助吗？”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抄着台普一脸关切的问道。
这声音就像是在水面上传来的，而此时的方静柔觉得自己已经在幽深的水下，越沉越远……听到的声音，看到的景物都是模糊一片。
不单单方静柔感觉自己溺水了，就是看着她的这位男士，也感觉方静柔像是个快被淹死的人，呼吸困难脸色发青，眼神绝望。
来不及多说，那个男人上前一步扶住了方静柔。
“别介意，我是医生。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呼吸困难？我扶你到通风处休息一下，你有没有心脏病或者其他病史，身上有没有应急的药物？别紧张放松，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已经让导游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很快就会来了。”
这位医生唐僧般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和另外一名游客将方静柔架到钟鼓楼城楼东侧的管理人员休息用的椅子上。让她靠好后，就用手掐住她的脉搏，看看她的心率是否正常。
方静柔的手在离开城胆的那一瞬间，身体的冰冷就开始如潮水般缓缓退去。鼻子尖吸进的空气也有了温度，脸色慢慢好转。虽然呼吸恢复了，但方静柔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无法发出声音，更无法动弹。
“刚刚心率好慢哦，脉搏也很弱，现在有好转，不要紧张，你没事的。”唐僧还在耳边细语，方静柔感觉连听他说话的力气都欠奉，逐将眼睛闭上，昏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整整昏睡了24小时的方静柔感觉自己，头重脚轻，浑身酸痛。护士进来询问了她姓名等一些基本情况，就叫来医生为她检查。
医生告知方静柔，昨天她被送来的时候已经虚脱，心电图和其他检查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问题。可能是过度劳累或者是植物神经紊乱。给她开了一瓶谷维素，让回去吃。
护士为方静柔从医院食堂打了些粥，并告知昨天送她来的那位医生因为旅行团的行程，已经跟团走了，并没有留下姓名。急救费和检查费，都不需要付，只需要支付注射的葡萄糖和谷维素的药钱就行。
因为是旅游城市，外地游客的急救是免费的。小城市人特有的朴实和善意，让方静柔很感动，当然还有那位医生及其他帮助她的人们。很遗憾的是她连那位医生的脸都没看清楚。
“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方静柔看着对面这个短发女孩，发自内心的感谢道。
“客气啥，举手之劳，我们医护人员在食堂吃饭都不用钱的，给你带份粥不算事儿。”小护士倒是个直接爽快的个性。
“您贵姓？”
“呵呵，别您您的，我叫张燕，叫我小张就行。”
“好的，谢谢。”
“你都谢我好几回了，就别客气了，你怎么就一个人出来了？一个女孩在外边可不安全，还有你身体又不咋好，你可得注意点。”
“我们家祖上是这里的，所以想回来看看，家里就我和奶奶，她年纪大了出不了远门。”
“呦，那咱们还能算是老乡呢，你们家也这里的啊？就剩你和你奶奶了？你也够不容易的。”说着说着，小张竟然为方静柔担心起来。
“没什么，我单位有假期，就来看看我祖上以前生活过的地方。”
“那你奶奶谁照顾啊？”
“我奶奶身体还硬朗，腿脚也还方便。我在这里呆些日子就回去。”
“那等下你办完出院手续，还是要继续留在这里？”
“是啊，我昨天下午才刚到，没想到就晕倒了，可能是长途车坐太久了。”
“哦，那你要是住店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我二叔家就是开宾馆的。”
“好啊，那又要麻烦你了，我昨天才刚到，对这里完全不熟悉。”
“没事，那你办完手续就在护士站等我，我下了班带你过去。”北方女孩的义气和大方，让方静柔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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