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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我和willia先离开了，他俩继续留在梅格海洛。我后来收到olivia短信：&ldo;噢我的上帝！jude好性感！我好喜欢他的澳洲口音！&rdo;

我和willia在他的公寓缱绻了许久，又是凌晨两点半，他送我到我的车旁。

&ldo;后天我就要走了，噢，准确的说是明天。你的清单列好了吗？&rdo;我靠着车门，willia双臂环住我的腰，轻声问到。

&ldo;爱尔兰没想到什么，英格兰有个东西我想要。&rdo;

&ldo;是什么？&rdo;

&ldo;有一种稀有的薄荷品种，它来自于英国西南角康沃尔郡古老的特里戈斯南庄园。那是一种有着与众不同的强烈味道的薄荷，只需一丁点儿便可抢夺其他任何香料的味道。我曾买到过一种英国薄荷，是比较常见的绿薄荷品种，特里戈斯南的那种胡椒薄荷，这里买不到。

&ldo;你想要的东西总那么与众不同，但这听起来非常有趣！看来我得准备一天时间去康沃尔探险了。&rdo;他笑道：&ldo;还有呢？&rdo;

&ldo;不方便就不用了。其他没有了。&rdo;

&ldo;嗯，英国薄荷！&rdo;他一字一句的说。

整个九月，眼前没有willia的身影，但每天都有他从菲利河南岸发过来的照片、视频和短信，偶尔也通电话。影像里云层覆盖下的都伯林湾，阴冷忧郁，他穿着黑色的立领外套，笑容安静。他说第一次到祖父母的故土，但工作密度很高，难有时间四处看看。多半是夜晚和一起工作的同事到河岸的坦普尔酒吧区喝上一杯爱尔兰威士忌，从清醒冰冷白天转到自在热烈的乡村风小酒馆。

约两周后，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休息日，他独自去了梅瑞恩广场。从照片里，我跟随他的视角看到了公园里奥斯卡&iddot;王尔德的雕像，以及雕像对面的碑柱，上面刻着王尔德的&ldo;惊世之语&rdo;。他拍了一张碑文的特写：&ldo;experienceisthenaeveryonegivestotheiristakes&rdo;

willia：&ldo;&lso;人们管自己的错误叫经验。&rso;《温夫人的扇子》里的台词。我最喜欢的他的话之一。&rdo;

我：&ldo;所以你从不听取别人的经验？＋吐舌头eoji&rdo;我回复。

willia：&ldo;我要听了可能现在会和你一起在斯坦利摩尔朝九晚五。&rdo;

我：一排大笑eoji。

willia：&ldo;加油！期待你早日从银行辞职，做你想做的设计师！&rdo;

后来他去了詹姆斯&iddot;乔伊斯故居，发了一张《尤利西斯》中&ldo;斯威尼药店&rdo;的店面照片给我。接着又发了一张，是一块蜡光薄牛皮纸包裹的香皂，橘色的sweny字样印在一条黑色的标签上，看起来很有手工感。他说这是利奥波德&iddot;布卢姆在小说中买的那块柠檬香皂，他为我买了一块。他知道这样一块香皂比一条burberry的围巾更能令我激动。那一天，他定好了去康沃尔郡的机票和进入特里戈斯南庄园的预约。

他在都伯林的最后一天，我和他正在讲电话，听到那边有人跟他说：&ldo;格兰先生，内田小姐说公园的那一段，想和您再讨论一下……&rdo;

&ldo;好的，我一会儿过去。&rdo;他答复那人。

&ldo;什么小姐？怎么听起来像日本人的名字？&rdo;我问。

&ldo;嗯，是的，她是一个日裔爱尔兰歌手。&rdo;他说。

&ldo;噢！&rdo;

willia在都柏林第一部分的工作结束了，之后的合作主要将通过网络，但仍会再回到都柏林，行程尚未敲定。大型音乐剧《黑色池塘》也列入了艾比剧院两年后的演出日程。

当他到达特利戈斯南庄园，第一张照片便是那是座古老的哥特式建筑，充满历史的沧桑，屹立在法尔河畔。然后是令人叹为观止的植物园和宁静隐秘的小树林。他在那里享受了考究的英国下午茶：

&ldo;有你要的英国薄荷，确实非常烈。还买了麦卢卡蜂蜜和基亚李子酱，都是他们独有的。&rdo;

如画般的康沃尔式村舍酒店隐藏在古老的果园里以及隐蔽的海滩上，利沙半岛偏远大地上的壮丽海景一览无余：

&ldo;我要感谢你&lso;迫使&rso;我来到这里，这里太惊人了，我决定住一晚再回去，真希望你也在这里！&rdo;

&ldo;你想我了？&rdo;

&ldo;是的，我想你了。&rdo;他说：&ldo;最后一天了。&rdo;

……

&ldo;别看我似乎总是泡在喧闹的酒吧里，但其实我是喜欢宁静的。等我回去，我们一起去一个安静的湖沼划轻艇。&rdo;电话的那一头，万籁俱寂。

☆、泛舟彩虹河

佛罗里达的夏季没完没了，十月，高温尚未褪色。那是一个明媚的早晨，willia把从朋友那里借来的轻艇，固定好在跟他爸借的吉普车车顶。beefcake坐在后面，系着他专属的狗狗安全带。我们一路向西，往多尼洛镇的彩虹河奔去。看着他的长发在风中张牙舞爪，我才忽然觉察到，他的头发又长回来了。他说：

&ldo;蘑菇效应逐渐消失！&rdo;

那天的阳光特别清晰，显得一切事物的色彩都特别鲜亮。约两个小时后，我们进入彩虹河州立公园。又再行驶了一段路，到达行舟路线的出发点。这一端的彩虹河很浅，willia站到河里，河水只极他的腰。河底的白泥沙把晶莹剔透的河水映衬得简直像游泳池的水，冰蓝清透。

他把轻艇放下，从河岸挪移到水里。他前我后beefcake坐中间，我们出发了。一路上，河水由浅至深，水糙和植被越来越富饶，河岸两边的沼泽地里林立着多种多样的杉树、柏树和松树。我们穿过生长在水中的巨大北美落羽杉，底端拱出水面的圆柱木质壮根重重聚拢，汇合到圆满笔直的树干，直通天际。一个露出水面小半截的枯木桩上，站着一只漂亮的灰黑色大鸟，蓝色的眼睛橘色的下颌，长长的喙尖向下勾着。

&ldo;这是鸬鹚吗？&rdo;我问。

&ldo;他们很接近。这是美洲蛇鹈。&rdo;

我把手指放到水中，水流快速的在我的指尖穿过，透心的凉慡。柠檬黄的小鱼群跟着我们游走；橄榄绿的长水糙静静的散开着，偶尔感应到我们双桨推水的力量，扭一下腰肢。我深深吸一口气，仿佛嗅到了天堂的味道。低头，看到自己脚背上的脉搏在阳光下跳动。耳朵里塞着耳机，单曲循环着willia后来单录的《记忆的港湾》小提琴独奏。我前面的beefcake虚眯着眼睛，嘴角微微向上，也很陶醉的样子。

&ldo;一直觉得你的眼睛像河。你看这白泥沙覆盖的河床，碧色水糙。我们像是在你的眼睛里泛舟。&rdo;

&ldo;噢！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这样的！&rdo;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ldo;……想跟你说件事。&rdo;

&ldo;什么？&rdo;他侧过脸。

&ldo;我最好的朋友之一，siri。&rdo;我说。他转回去，继续左一摇右一摆的划动着手中的双头桨。

&ldo;其实你认识她。在两年前。&rdo;我平静的说。他的桨忽然停留在船身的右边，船偏离了方向，开始往右前方拐弯。我看着他的背影，猜不到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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