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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片刻，槐兄问道：&ldo;飞兄，你之枪术，应付单一方向持刀贼人如何?&rdo;

我点头道：&ldo;单方向，以长破短，这丝毫不难。&rdo;

槐兄颔首，又转向蒲先生道：&ldo;蒲先生，你先言有百步穿杨之能，可有夸大?&rdo;

蒲先生道：&ldo;少年时，我在家中每读书倦乏，便射箭取乐，如今已有近二十个春秋。时至当下我仍时常趁夜色练习，不只早有百发百中之功，更在几年前练出三箭连珠。只是此事知者甚少。&rdo;

&ldo;蒲先生可曾打猎?&rdo;槐兄问。

&ldo;曾有。&rdo;

&ldo;射人当以咽喉、心窝、面门为先。请蒲先生谨记。&rdo;

&ldo;多谢魏槐兄告知。&rdo;蒲先生抱拳答道，目光如炬。

槐兄也一抱拳，道：&ldo;我心中渐有方案，请二位一听。待众海贼上二楼下手，我等便就地伏击，引众贼叫喊。如此一来，在门外阻截之贼必将上楼驰援。此时，蒲先生与飞兄当趁乱自我屋内跳下，随后蒲先生取马，飞马往码头埋伏;我此刻当坚守二楼梯口，阻拦众贼上楼;飞兄跳下后，当自后门入厅，在一楼梯口截住海贼退路。我二人方可上下夹击，将众贼尽剿于梯处。得手后，飞兄往码头驰援蒲先生，我则提贼头首级，在街巷大呼，引李村之民响应剿灭漏网之贼。如何?&rdo;

我一听，顿感拨云见日，连声道：&ldo;妙计，妙计。&rdo;

蒲先生笑道：&ldo;此计甚妙，只是魏槐兄与飞二人既有盖世武艺，何不一早动手?&rdo;

槐兄答：&ldo;蒲先生有所不知。一旦遭八方海贼围攻，我二人纵使插翅却也难逃。可听人言&lso;双拳难敌四掌&rso;?此计中我与飞兄需占尽地利，才有把握。何况若有贼寇逃走报信，引来大军还了得?&rdo;

&ldo;原来如此。&rdo;蒲先生低声道，&ldo;若海盗分兵，并未尽数上楼助阵，怎办?&rdo;

&ldo;蒲先生当在窗口射杀留守后门之人，再与飞兄两人跳下。其余依计行事。&rdo;槐兄从容道。

&ldo;若海贼听见叫喊纷纷逃窜，怎办?&rdo;我也开口问道。

槐兄扑哧一笑：&ldo;几倍于我等的海贼，若就此逃散，可谓乌合之极!若真有此事，我三人当立即跳窗而下，飞马往码头阻截。守死烟墩之后，再杀入李村呼喊众村民响应，杀死逃窜海贼。&rdo;

听罢槐兄之言，我心中愈发有底，便又与蒲先生、槐兄一同将细枝末节敲定。商讨毕，我三人悄声将草席撕碎，塞入榻上被中，装作有人蒙头大睡状。随即槐兄一掀裤腿，取下把短匕，偷偷拨去对门房间的门闩。我与槐兄便提了枪，埋伏在对屋大门两侧伺机而动。蒲先生则解弓挎箭，蹑手蹑脚返回槐兄房内时刻准备狙杀海贼不提。

第五章决意

……

&ldo;见过，&rdo;我笑答，&ldo;当年师父曾教我枪打箭翎。在他失踪前不久，为教我以凤抬头和梨花摆头两式打落连珠箭，师父竟亲自举弓发连珠箭射我，害我险些丧命。&rdo;

&ldo;难怪你与魏槐兄二人切磋时屡下杀手，原来是一门师徒尽数如此。&rdo;蒲先生苦笑道，&ldo;不过你且看我这一招。&rdo;说着，蒲先生将其箭搭在弦上：&ldo;百步已将近。&rdo;

我探头去烟墩另一侧查看，只见两个海贼正高举火把飞逃，一人高声叫道：&ldo;升起全部三座，请郑大人即刻出兵!&rdo;话音未落，只听&ldo;嗖嗖&rdo;两声，两梭黑影飞取二贼。再看时，两贼应弦而倒，火把丢在地上。

&ldo;此是神技!&rdo;我笑道。

……

&ldo;槐兄，后门处果有海贼堵截。一共六人，与前门处相同。&rdo;我藏身窗口影中，看得分明，轻声与槐兄道。

&ldo;此是计划之内，飞兄勿虑。&rdo;槐兄轻松道：&ldo;飞兄，终于等到再度与你并肩而战，此刻我实在企盼太久!&rdo;话音刚落，门外隐隐传来众人轻声跨上台阶声响，我与槐兄相互使个眼色，便不再言语，只是抱着枪，一人守在一侧门旁伺机而动。

我轻蘸口水，偷将纸窗点开。看去，只见打头两人提着昏暗灯火先行踏上二楼，掌柜紧随其后，满脸冷峻;身后跟着两名健壮男子，各自手握一指粗的麻绳;跟在最后的，因灯火昏暗，只能觑见两把明晃晃的钢刀闪过。

&ldo;七人，只有两人执刀。&rdo;我心中盘算，&ldo;这一仗我等稳胜。&rdo;

掌柜打个手势，两名提灯人便将灯火放在地上，他试推房门，见并未上锁，便悄声将房门打开，摆手命其余六人鱼贯而入。

想到七人即将小心翼翼捉到两团杂草，我不禁暗笑。

&ldo;什么?!&rdo;只听掌柜低声惊叫，连忙进了屋。转眼间，只听一声震天响的叫骂：&ldo;那三个畜生!所有人，统统给我上来搜!&rdo;嚷着，他大踏步出了房门：&ldo;给我上来杀了那三个……&rdo;

只听一声惨叫划过，掌柜登时摔在地上挣扎。几个海贼惊慌失措，蜂拥挤出房间，围着掌柜连声哭喊：&ldo;老爷!老爷!来人，快来人!&rdo;

我与槐兄飞快交换个眼色，便一同转过身，&ldo;轰&rdo;一声，一齐踹开两扇门，抬枪便刺。六贼措手不及，早有两人被扎翻在地。我抽枪复刺，那捉刀的海贼不及提刀，便被捅个对穿倒下。听楼下传来众海贼杀声，槐兄急道：&ldo;飞兄，速去!&rdo;话音未落，我已拖枪向蒲先生所在屋内疾跑，推门示意蒲先生跳窗。

蒲先生毫不迟疑，推窗便跳。我趁隙扭头，见槐兄早扎死头阵海贼，正守在梯口，向下边搠边骂。我见状忙抽身提枪，大跨两步，自窗口一跃而下。落在后院草垛中。翻身而起，我见蒲先生已上了马，起手一枪将拴马索挑落，随后飞步钻进后门。刚入大厅，只听槐兄骂声震天，引众多海贼拥在梯上，同样叫骂向前，丝毫不曾留意我之踪迹。

良机!我大踏步直奔楼梯，截住海贼退路，挺枪大吼：&ldo;瓮中之鳖，速速受死!&rdo;话到枪到，拖后两名海贼早被我刺中后心而倒。

槐兄见机一声大喝，举枪猛扎，两具海贼尸首登时滚落楼梯，将后排贼寇砸得东倒西歪。我见机连连起手猛戳，捅穿几个海贼喉咙。

海贼遭前后夹击正乱作一团间，忽听一声吼，只见被挤在两段梯中转角处的海贼，忽抽刀向两旁猛砍，另几名海贼猝不及防，纷纷被砍中后颈倒地。

两杆枪，一柄刀，三面攻伐。顷刻间，楼梯上海贼尸横遍地，只剩我和槐兄两人举枪对着站在拐角、手提血淋淋砍刀的海贼。那海贼将刀一丢，瘫倒在地，忽仰面大笑：&ldo;终于等来救兵!不枉我苦心至今!娘子，为你报仇了!&rdo;叫喊罢，他忽双手掩面，失声痛哭。

见海贼举止怪异，我欲审问，却无奈时间紧迫，便急忙收了枪，叫道：&ldo;槐兄，此贼由你处置!我去了!&rdo;

&ldo;飞兄放心，你速去驰援!&rdo;槐兄大叫答道。

我忙奔至马房，跃上马背，一枪将拴索挑落，打马奔出客栈后门，往码头方向飞奔。

凭记忆，我催马绕过几条街巷，终于见着黄昏时查看过的码头。忽然，我听一声邪风响，一股杀气直取我面门，急伏在鞍上躲过。想蒲先生已在此埋伏，我连声大叫：&ldo;蒲先生是我!勿要再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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