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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殷炑宣一听，旋即便沉下了脸色：&ldo;孤怎么不知道，在京城的百、里、之、外，就有强抢路人之事？竟然放任劫匪把案子做到家门口了，难道那些个京机守卫都是白拿俸禄的吗？&rdo;

&ldo;这……&rdo;楼金玉哪里知道，燕惜羽这番说辞只是他为了给自己一个合理的&ldo;过去&rdo;而杜撰出来的，所以一时间也想不到应答之词。

不过倒是一旁沉默已久的隽遥帮了楼金玉一把：&ldo;殿下，我想那些贼人很有可能是些流寇。三年前北方大旱，很多灾民在逃难的途中为了生计而落糙为寇。所以袭击燕惜羽的十之八九是这样的人。&rdo;

&ldo;不错。&rdo;伯赏闻玗接口道，&ldo;当年的确一下子冒出来很多这样的流寇。我的手下也遇上过像燕惜羽说的那种境遇。&rdo;

殷炑宣闻言，慢慢起身，度到大开的窗口，背着手驻立许久。见此情形，伯赏闻玗也站起身来，走到他的旁边，用力按了按他的肩头，轻声说了一句：&ldo;相信我，你可以做得更好。&rdo;

09

&ldo;小羽，小羽，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小羽……，伍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变成这样？&rdo;

&ldo;哼！你他妈的还敢来问我？你怎么没事先告诉我，他有药物过敏症？&rdo;

&ldo;药物过敏症？不可能啊，长这么大，我从没发现小羽有这个毛病啊！你，你给他吃了什么？&rdo;

&ldo;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你我平时上床时用的那个嘛！真他妈的扫兴，不但浪费了我的好东西，而且竟然什么好处也没捞到，气死我了。&rdo;

&ldo;伍公子，我看他快不行了，我求求你，快点送他去医院吧！&rdo;

&ldo;去医院？行！不过你独自想办法搞定他，我可没这闲功夫。老子憋了一肚子的火还没泻呐！叫你来，就是要把他还给你，然后好再去找个人接着玩。&rdo;

&ldo;那，那能不能把你的车借给我？&rdo;

&ldo;不行！把车借给了你，我怎么回市区？你自己叫出租车去！&rdo;

&ldo;什么！这里那么偏僻，等车来了，小羽也要死了！伍公子，我求求你，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把车借给我吧，我求求你！&rdo;

&ldo;哼！不要和我提什么情分。没错，以前我是上过你，而你也伺候得我很满意，但我也回报给你不少好处啦！不然凭你的资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升上了部门经理？所以你我之间是互不相欠！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吧！&rdo;

&ldo;伍公子，伍公子，你不要走，伍……&rdo;

&ldo;小羽，你要撑着，你一定要撑着！我这就送你去医院……小羽，你千万别丢下我一个人！小羽……&rdo;

‐‐我是否应该相信，那颗滴落在我脸上，灼伤我心扉的清泪，是为我而流？

※※※z※※y※※z※※z※※※

张仁撑到燕惜羽回到&ldo;大柳村&rdo;后，便满意地阖上了眼睛。自打两年前他染上了肺炎，身体就一直很虚弱，虽然左邻右舍都对他照顾有佳，但还是敌不过一场风寒的侵袭。燕惜羽含泪替他做完了头七，便又匆匆赶回了&ldo;春情欢&rdo;。

燕惜羽离开不过八天，可当他再次出现在楼里的时候，竟是瘦了一大圈。楼金玉知他家中突生变故，便打算让他歇息一天。不过燕惜羽却拒绝了，因为只要他一空闲，就会想起那个自己张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那个每天上山为自己采药熬药，然后亲手送到床边的人，那个有好吃的一定会分自己一半的人，那个让自己体会什么叫做舔犊之情的人，那个令自己有勇气重新面对生活的人。

&ldo;阿羽，你确定不用歇几天吗？&rdo;楼金玉看着看着面色苍白，精神不济的燕惜羽，担忧地问道。

&ldo;不用了，玉娘！&rdo;燕惜羽露出了个略带疲倦的笑容，&ldo;我没事。前几天不在楼里，原本的活都让别人顶了。既然我现在回来了，没有再偷懒的道理！&rdo;

&ldo;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这楼里你帮过的还少吗？不过既然你说你没事的话，那我倒是有件事要和你商量。&rdo;楼金玉坐在燕惜羽的房内，思索着该怎么开口。

&ldo;玉娘，有事你就说吧。我是楼里的下人，只听吩咐，担不起&lso;商量&rso;两字。&rdo;

明大理，识分寸，这是楼金玉最满意燕惜羽的地方，也怨不得别人对他另眼相看。

楼金玉无声叹息，昨天晚上那一箱黄金所散发出来的诱人光芒混合着&ldo;灵犀剑&rdo;上似有还无的杀气刺得她是心惊肉跳，坐立不安。

而这两样东西的主人却是好整以暇，并若无其事地端起一杯香茗，浅呷了一口，仿佛这威逼利诱的事情完全与他无关似的，然后才斯条慢理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ldo;为什么？&rdo;听完楼金玉的叙述，燕惜羽轻蹙眉宇，不解地问道。

&ldo;为什么？&rdo;同一时刻，太子府的书房内，也有人说出了这三个字。

&ldo;闻玗，你想替隽遥赎身，这我可以理解。倘若不是顾忌着太子的身份，恐遭人非议的话，这事我早就给办了。可是，为什么你还要捎带上那个燕惜羽？&rdo;

伯赏闻玗闻言浅笑，并不答话。

&ldo;论相貌，莫说是隽遥，就连你以前收的那些男宠，燕惜羽也比不上。论才华，不错，他是有，但也不过就是画画比旁人好些。如何值得你使出这样的手段，逼他就范？&rdo;

&ldo;炑宣，你这话，说得好像是我胁迫良家妇女的感觉。&rdo;伯赏闻言露出了好气又好笑的神色，看得殷炑宣也是一乐，&ldo;诚然，你说的都对。不过我总觉得，那个燕惜羽似乎隐瞒了什么，你还记得那晚在秦府他看我们的眼神吗？&rdo;

&ldo;你是说……&rdo;殷炑宣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到了伯赏闻玗的用意。

&ldo;不错，他应该是认识我们的。可能是没料到我们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所以才会惊惶失措。但后来我们再去&lso;春情欢&rso;的时候，燕惜羽又表现得和别的下人一样，态度恭敬又带着点害怕，与在秦府的那次判若两人。&rdo;

&ldo;所以你担心这个人不简单，这才想把他放到自己的身边，好彻底盯住他，探查他的底细？&rdo;

&ldo;小心使得万年船！‐‐你教的！&lso;春情欢&rso;里出入的高官比较多，若是有心人的话，自然能得到不少的消息。&rdo;伯赏闻玗轻笑间流露出满满的自信。

&ldo;也罢，你若不嫌危险和麻烦的话，我自不会有什么意见。不过，闻玗，我希望你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rdo;不知怎得，殷炑宣并不是很赞同他的这个做法，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伯赏闻玗微微一愣，旋即道：&ldo;放心，我明白。对于我所做过的决定，我从没后悔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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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唉，阿羽，你别问我，要问就去问那个伯赏庄主。&rdo;楼金玉无奈地叹道，&ldo;他想替隽遥赎身，估计一定是得了太子首肯的。而&lso;风衍山庄&rso;又是江湖上的第一大庄，黑白两道就没有不卖他脸面的。再加上他给出的那些个黄金，你让我怎么能拒绝？所以我已经把隽遥的卖身契给了他了。不料，他马上就提出要你作为隽遥的贴身小厮伺候，并加了一千两的银子买走了你和楼里签的那张为期五年的卖身契，我更是没有立场反对了。&rdo;

&ldo;阿羽，其实只是当个下人，在哪里不是干呐？&lso;风衍山庄&rso;的环境比这里要好得多，而且你过去也只伺候隽遥一个人，怎么看都比在这里伺候那么多人强吧！再说了，隽遥打就十四岁进了这楼子，转眼也过了五年了，怎么说我对他也是有些感情的。让他就这么孤身一人去到那个陌生的地方，我也心里也不踏实。你也知道，他的脾气就像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很容易得罪人。有你陪着，我还放心些。反正你的卖身契还有三年的时效，到时候你若是不喜欢&lso;风衍山庄&rso;的话，那你就回来，我这&lso;春情欢&rso;随时都欢迎你。你看如何？&rdo;

燕惜羽听完这一大段苦口婆心的劝慰，涩涩一笑：&ldo;玉娘，难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rdo;

不知为何，楼金玉的心随着燕惜羽的笑容酸楚了起来。只是事以至此，再说什么也是枉然：&ldo;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准备一下吧，后天就出发。&rdo;

&ldo;这么快？&rdo;燕惜羽抬头来，看着楼金玉，有点吃惊。

&ldo;是啊。我也觉得时间上有点赶，可能伯赏闻玗是怕夜长梦多吧。毕竟隽遥在京城里也算小有名气，若是让人知道他被赎了身，说不定会有人横生枝节。早去早安乐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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