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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他们站在了膳品居的门口，大门是关拢的。父子俩对视一眼，同时咽了下唾沫，似乎都有些莫名的紧张感。

穆雷上前一步，敲了敲木门。

等了一分多钟，没有人来开门，也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穆雷再次敲门，又等了两三分钟，仍然没回应。他纳闷地转过头说：&ldo;这是怎么回事？那老先生不是跟我约好了的吗？&rdo;

穆东城怀疑地说：&ldo;您确定他说的是今天晚上十一点吗？不会说的是明天上午十一点吧？&rdo;

&ldo;我绝对没听错。&rdo;穆雷肯定地说，&ldo;他清清楚楚地说了&lso;今天晚上&rso;几个字。&rdo;

&ldo;这就怪了……&rdo;穆东城走上前去，重重地敲了几下门，又试着推了推门。没想到的是，这两扇木门竟然被他推开了。

&ldo;啊，原来这门根本就没锁。&rdo;穆东城对父亲说，&ldo;可能就是因为跟您约好了吧。看这意思，是叫您直接进去。&rdo;

穆雷看了一眼里面，四合院里一片黢黑，任何一个房间都没亮着灯。他迟疑地说：&ldo;如果是这样，他们应该开着灯等我才对呀。怎么看上去已经熄灯休息了？&rdo;

&ldo;要不，您进去喊一声试试？&rdo;

&ldo;我一个进去？&rdo;

穆东城想了想，说：&ldo;我陪您进去吧。看这情形，有点不对劲呀。&rdo;

父子俩小心警觉地跨进大门，左右张望着，没发现什么异常。但现在的状况也绝对不正常。穆雷运了下气，大声喊道：&ldo;老先生，我来了。&rdo;

回答他的只有迎面吹来的一阵冷风。穆雷打了个寒噤，皱起眉头说道：&ldo;看起来，这里好像没人呀。&rdo;

&ldo;不会吧？&rdo;穆东城错愕地说，&ldo;难道他们是耍你的？&rdo;

&ldo;怎么可能？这里是他们的住所呀。&rdo;穆雷说，&ldo;为了躲我，房子、家产都不要了？&rdo;

穆东城抿着嘴想了想，说：&ldo;爸，我真的感觉不对劲。要不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rdo;

&ldo;不行……说什么我也要弄个明白。就这么回去，太让人丧气了。&rdo;穆雷说。

穆东城了解父亲的固执，知道说服不了，况且他自己也是万分好奇。思忖了一会儿，他说：&ldo;您知道那老先生住哪屋吗？&rdo;

&ldo;东边的这间厢房。&rdo;

&ldo;咱们去敲下门吧。确定一下他到底在不在里面。&rdo;穆东城说。

穆雷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了。两个人走向东边的房间，走到门口才看到，这间屋的门压根儿就没锁，是虚掩着的。父子俩再次交换了一下眼神，目光里全是疑惑不解。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了。穆雷小心地推开门，就在这一瞬间，鼻子灵敏的他，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穆东城显然也闻到了，父子俩都紧张并警觉起来。屋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他们的心脏怦怦乱跳，不祥的感觉达到了顶点。穆雷的手下意识地在墙边摸索，找到了电灯的开关。

&ldo;啪&rdo;的一声，灯亮了。

当他们看到屋内的情景时，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

这间厢房内，现在是一个血池地狱。地板、床上、桌子和椅子上，散乱地摆放着各种人类的残肢。准确地说，就是这家私房菜馆的老当家‐‐那个老先生的残骸。他的两只手臂放在椅子上，床上整齐地摆着两条腿，看上去就像一个离开了头颅和身体的人正在睡觉。摆放在木桌上一颗血淋淋的头‐‐正是那老先生的头颅‐‐表明了残肢的主人是谁。除了脑袋、手脚之外，看不到他的躯体，除非遍布在整间屋血迹中的那些碎肉块就是曾经被称为身体的东西。

这恐怖万分的场景，令穆雷父子惊骇欲绝。他们一起捂住了嘴，瞪大双眼，接着全身颤抖，双腿发软。这是他们一生中看过的最恐惧的画面，远远超出了他们或任何正常人的承受范畴。

&ldo;我的……天哪……&rdo;穆雷连退几步，踉跄着退出这间屋，然后靠在院里的一棵大树旁，狂吐起来。

过了一会儿，穆东城也脸色煞白地出来了。他走到父亲身边，惊惶地说道：&ldo;爸……这……这是怎么回事？！&rdo;

&ldo;我怎么知道？&rdo;穆雷惊骇地说，&ldo;不管怎样，赶紧报警吧！&rdo;

说着，他摸出手机，正要拨打报警电话，穆东城按住父亲的手，说道：&ldo;等等，爸……我们要是报警，警察来了，我们说得清吗？&rdo;

穆雷瞪着儿子：&ldo;有什么说不清的？这事本来就跟我们没关系！要是我们就这样悄悄溜走，被人发现，反而更让人怀疑！&rdo;

&ldo;……这倒是。&rdo;

穆雷没有再犹豫，拨通了报警电话，将地址和这里发生的事告知警察。然后，他们不敢再靠近那间屋，焦急不安地在院子里等待警察到来。

第八节

对当地派出所的警察来说，一向纯朴、安宁的古镇里，竟然发生了这种离奇而残忍的命案，是连警方人员都十分震惊的。几个警察在那间屋拍照、取证，法医将那些被肢解的尸体和碎肉块收集起来，带回警局。接下来，就是请两位报案人到派出所去录一份口供。

坐在派出所的办公室内，穆雷仍然无法平静。他捧着杯子的双手微微颤抖，面无血色，神情惶惑。穆东城要稍微稳定一些，但脸色仍是一片蜡白。

派出所的刘所长坐在父子俩对面，观察着他们的神情，过了好一阵后，才问道：&ldo;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晚到那里去？&rdo;

穆雷定了定神，说：&ldo;是那家私房菜馆的老先生跟我约好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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