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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ldo;可是‐‐&rdo;

&ldo;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了。&rdo;我打断道。

珍妮特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猛地转过身来。&ldo;抱歉，乔，&rdo;她说，&ldo;探视时间结束了。&rdo;我看了下墙上的钟，已经八点过十分了。整个拜访期间我一直在讲话，我感觉精疲力竭。有关那可怕一天的记忆，被卡尔&iddot;艾弗森割断系泊绳索，在我脑中自由地旋转晃动，让我头昏脑涨。我感觉受骗了，因为我们没有抽出时间来谈论卡尔。但与此同时，将我的秘密告诉了他人，让我感到如释重负。

我站起身，为超过了允许时间对珍妮特道歉。然后我向卡尔点点头取代道别，离开了。走出休息室时，我停下来回头看向卡尔。他一动不动地坐着，面对着他在黑色玻璃上的影子，他的双眼紧闭，似乎在强忍住一种深沉的痛苦，不知道这次又是因为癌症还是别的事情。

四

为了平静下来，回去的路上我打开车内破旧的扬声器，放起摇滚经典，跟着那些昙花一现的&ldo;一曲歌手&rdo;[1]一首接一首地唱，直到将脑中的阴暗想法驱逐出去，代之以卡尔提到的有关游戏的主意。没错，做游戏的提议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想到又有借口与莱拉待在一起让我感觉好了些。回到公寓后，我在箱子里找出了装有卡尔工具棚起火照片的两个文件夹。我花了半小时确定我找的图片是对的，然后我把文件夹夹在胳膊下，去莱拉的公寓。

&ldo;你喜欢做游戏吗?&rdo;我问莱拉。

&ldo;那要看情况，&rdo;她说，&ldo;你想搞什么?&rdo;

她的反应让我有点出乎意外，不过就在那一瞬间我捕捉到了一丝挑逗性的微笑，差点让我忘记我为何而来。我回了她一个微笑，结结巴巴地说道：&ldo;我找到了一些照片。&rdo;

她看上去有些困惑，然后点点头领我去她的餐桌。&ldo;大部分人带鲜花来。&rdo;她说。

&ldo;我不是大部分人，&rdo;我说，&ldo;我是特别的。&rdo;

&ldo;毫无疑问。&rdo;她说。

我把照片铺开，一共七张。前三张显示出的图景是火势失去控制，消防队员还未到场。这几张照片构图很差，任意运用光线，有一张失焦得厉害。第二组照片显示了消防员救火的情况，是由一个专业些的摄影师拍的。第一张显示消防员从卡车上扯下水龙带，背景是工具棚在燃烧。另一张显现水龙带里的水开始喷洒在工具棚上的情况。还有两张从不同的角度展现了消防员往火上喷水的情景，其中一张我在图书馆那篇报纸文章里看到过。

&ldo;游戏是什么?&rdo;她说。

&ldo;这些照片……&rdo;我说，指着最开始的三张。

&ldo;这几张照片来自一个名叫奥斯卡&iddot;里德的目击者。他住在卡尔和洛克伍德家的小巷对面。他看见了火焰，拨打了911。在等待消防车到来的期间，他抓起一个旧的傻瓜照相机，拍了几张照片。&rdo;

&ldo;而不是‐‐唉，我不明白‐‐抓起一个水管?&rdo;

&ldo;他告诉警探说他原以为他可以卖一张照片给报社。&rdo;

&ldo;一个真正的人道主义者，&rdo;她说，&ldo;那这些呢?&rdo;她指着另外四张照片。

&ldo;这是由一个真正的报社摄影记者奥尔登&iddot;该隐拍的，他经由自动旋转雷达天线听见了火灾报警，跑过去照了几张。&rdo;

&ldo;好的，&rdo;她说，&ldo;那么我要寻找什么?&rdo;

&ldo;记得在小学里，老师常常分发一些看上去很像实际上并不一样的照片吗?你必须找出它们的不同之处?&rdo;

&ldo;这就是游戏?&rdo;

&ldo;没错，&rdo;我说着一张挨一张地把照片排成一行，&ldo;你看到了什么?&rdo;

我们仔细地研究这些照片。在最初的几张照片里，火焰从工具棚对着小巷和摄影者的一扇窗户喷射而出。工具棚的屋顶完整无缺，浓重的黑烟从搭在墙上的小块椽木滚滚涌出。在后面的几张照片里，火焰呈螺旋形状上升，像来自屋顶一个洞口的旋风。消防员到了，刚开始用水浇灭火焰。该隐几乎跟里德站在同一个位置，因为照片的角度和背景十分相似。

&ldo;我没看出什么异常，&rdo;我说，&ldo;除了消防员在走动。&rdo;

&ldo;我也没有。&rdo;莱拉说。

&ldo;卡尔说去看每张照片里应该一样的东西，不要看火焰，因为随着火势蔓延它在变化。&rdo;

我们越发细致地去看这些照片，检查背景有没有任何细微的改变。除了由于火焰增长，光线更为明亮以外，每张照片里卡尔的房子看上去都一模一样。接着我看了下里德照片里的洛克伍德家：一栋标准的双层蓝领之家，带一个屋后小游廊，顶楼有一组三扇窗，后门的两边各一扇窗。我又看了下该隐拍的照片里的洛克伍德家。再一次，因为火焰它变得更明亮，但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不同。我来回从一张照片看向另一张照片，思忖着卡尔是否在戏弄我。

这时莱拉看到了。她把两张照片从桌上拿开，一张由该隐拍摄，一张由里德拍摄，审视它们。&ldo;那里，&rdo;她说，&ldo;洛克伍德家后门右边的窗户。&rdo;

我从她手中拿过两张照片，看着那扇窗，来回比对该隐拍摄的照片和里德拍摄的照片，直到最终看到了她看到的东西。后门右边的那扇窗有小百叶窗帘，从上到下覆盖了那扇窗户。在里德的照片里，百叶窗落到了窗户底部。在后面该隐拍摄的那张照片里，百叶窗被拉起了几英寸。我把照片拿得更近，看见了一个类似人头的形状，也许一张脸在透过缝隙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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