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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靳旅在路上对凌凯说：&ldo;刚才那个男人就是录像上的男人，认出来了吗?&rdo;凌凯说：&ldo;我没留意。&rdo;靳旅说：&ldo;你干嘛吃的呀凌凯?怎么心不在焉呢?陶竟男回学校了?&rdo;凌凯笑嘻嘻地点点头，靳旅说：&ldo;我刚发现你这人怎么没心没肺呢?&rdo;

这一夜，有三个人难以入眠。

冯小冠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拿得起放得下的苏珊会来这一招，她这样一弄，让冯小冠歉疚的范围扩大化了，由原来对柳玉茹一个人的歉疚扩大到了对柳玉茹和苏珊两个人，并且还衍生出了强烈的自责，他一下子觉得自己很卑鄙，很龌龊，柳玉茹固然不该伤害，那苏珊就该伤害吗?她再怎么自私，也不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她就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也轮不到自己去伤害她，自己更不应该为自己的放浪找借口。现在，柳玉茹被蒙在鼓里，苏珊又躺在病床上，我该怎么办?冯小冠坐在苏珊的病床前一直到天亮。

凌凯这个晚上被突然降临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他把几次见到陶竟男的情景放电影似地在眼前过了一遍，最后定格在下午这一段，他细细体会，细细品味，激动得多次从床上爬起来，按亮房间里的大小灯，或者拿几个大顶，或者练一会伏卧撑，或者玩一会哑铃，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钟。

陶竟男这个晚上先是担心霍冰，后来又对爱情产生了美妙遐想，她在紧张和甜蜜这两种极端的情绪之间游移，直到凌晨才进入梦乡。

陶竟男做了一个梦，她梦见霍冰浑身湿淋淋地望着她说：&ldo;竟男，我冷。&rdo;霍冰的脸色铁青，嘴唇乌紫，样子非常可怕。陶竟男&ldo;哇&rdo;地一声哭起来，她大声叫着：&ldo;霍冰!霍冰!你怎么了?&rdo;霍冰咧开嘴笑了一下，笑得很难看。陶竟男说：&ldo;霍冰我够不着你，你走近一点。&rdo;霍冰竟飘了起来，越飘越远。陶竟男撕心裂肺地叫着：&ldo;霍冰!霍冰!&rdo;被同室的另外两个女生摇醒了。陶竟男睁开眼望着两个室友说：&ldo;霍冰死了。&rdo;两个女孩子看着满头大汗的陶竟男说：&ldo;竟男你别胡思乱想，霍冰会回来的。&rdo;陶竟男坐起来，怔怔地说：&ldo;霍冰淹死了，她在水里。&rdo;

陶竟男穿衣下床，两个女同学都问她三更半夜的起床干嘛，她说：&ldo;我得去救霍冰。&rdo;两个女生看拉不住陶竟男，连忙穿衣服，其中一个走到卫生间打了个电话。

黄迪被电话吵醒时刚睡着，她最近睡眠不好，常常躺在床上翻腾一两个钟头还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容易被惊醒，惊醒后又得很久不能入睡，早上起来浑身困倦乏力，她从实验室拿回来的安定，吃了也不管用，先生康习铭说要带她看医生，她说她这个睡眠障碍是周期性的，看医生也没用，医生也是开镇定药，所以黄迪就靠意志克服她的失眠，天天晚上一五一十地数数，数错了从头再来，数到上亿的时候就睡着了。电话响的时候黄迪开灯看时间，凌晨两点，她抓起电话烦躁地&ldo;喂&rdo;了一声，就听学生郭炜焦急而连珠炮似的话语从寝室传递过来：&ldo;黄老师你快来吧，陶竟男精神出问题了，她刚才作恶梦，梦到霍冰淹死了，就着急慌张地穿了衣服跑出去。&rdo;

黄迪激凌打了个冷战说：&ldo;什么霍冰淹死了?胡闹!你们看着她，我马上就到。&rdo;

这个电话把康习铭也惊醒了，他坐起来问怎么回事，黄迪把郭炜的电话内容复述了一遍，然后边穿衣服边说：&ldo;这个陶竟男啊，成长过程一帆风顺，这么大的灾难突然降临，也真够她受的，我看这孩子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临界线了。&rdo;

康习铭说：&ldo;刚才你说什么?她做恶梦了?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rdo;康习铭也开始穿衣服，边穿边嘟囔道：&ldo;真有心灵感应这回事?&rdo;黄迪问：&ldo;你说什么?&rdo;康习铭说：&ldo;没有，走吧。&rdo;

黄迪和康习铭开车来到女生公寓楼下时，四下静悄悄的，黄迪给郭炜打了个电话，郭炜说她们已经出了校园，黄迪说：&ldo;你们俩紧紧地拉住陶竟男，就说等我一起去找，我马上就到。&rdo;

康习铭的车在山居路和观音路交叉口追上了陶竟男她们，三个女孩子抱成一团站在刺骨的夜风中。

陶竟男看到黄迪哭了，黄迪连忙把陶竟男搂进怀里。那一刻，陶竟男觉得黄迪其实很慈善，她趴在黄迪肩上抽抽噎噎地说：&ldo;黄老师，霍冰肯定没有了，她回不来了，她在水里。&rdo;

黄迪说：&ldo;不会的，霍冰是个疯丫头，她肯定是玩过了头，没有赶回来，明天一大早她准会回来的。&rdo;

陶竟男说：&ldo;她回来我也不理她了。&rdo;

黄迪说：&ldo;不理她，坚决不理她，一定让她做深刻的检讨。&rdo;

陶竟男想起了什么，她从黄迪怀里挣脱出来说：&ldo;可是她回不来了，她遇到危险了，她从丽都宾馆出来就不见了。&rdo;

黄迪问：&ldo;什么丽都宾馆?&rdo;

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发言的康习铭说：&ldo;那是一家四星级酒店。&rdo;

黄迪望着康习铭问：&ldo;真有这么个酒店?&rdo;那意思是：我以为陶竟男还在说梦话呢。

康习铭点点头说：&ldo;霍冰去那里干什么?&rdo;

黄迪说：&ldo;陶竟男，你怎么知道霍冰去那家酒店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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