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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从食堂回狱室。晚上，苏艾难以入睡，爬起来坐在床上休息，可声音又说个不停。声音道：&ldo;你知道现在住几号房?&rdo;苏艾不耐烦思维道：&ldo;知道，你们改写的214房。&rdo;声音又道：&ldo;难道你不想回217房吗?7可是欧洲的幸运数。&rdo;苏艾烦透了，拿出笔，跳下床，将室门号改写为217，又趻踔上床睡觉。声音骂道：&ldo;妈的，我一片苦心，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rdo;

晚间，大鼻子来苏艾狱室，问道：&ldo;下棋，你输给我好吗?&rdo;苏艾听不懂。声音道：&ldo;他说，叫你下棋故意输给他。&rdo;苏艾坐床，忙道：&ldo;为什么?&rdo;大鼻子又道：&ldo;我们摔跤比赛?&rdo;苏艾还是不懂，不停摇头。

大鼻子请苏艾下床，来到通道，做了个摔跤动作。苏艾明白，忙道：&ldo;不要。&rdo;大鼻子那肯罢休，一把拽住苏艾衣领不放，苏艾进退两难，挣扎十几次也无法脱身。囚犯们都出了室，观看比赛，通道挤得水泄不通。

大鼻子用手不断撏扯挑衅，苏艾恼怒，右腿来个横扫千军，大鼻子站立不稳，重重栽了下去，可他右手撴着苏艾衣领不松手，苏艾也顺势倒下，压在大鼻子身上，大鼻子在下拼命挣扎十几分钟后，才身疲力尽，一动不动伏在地上，松开苏艾衣领。众人发出嘘声。

苏艾起身，头晕目眩，感到四肢无力，有些站立不稳，接着满眼金星乱迸，只觉得天旋地转，霎时，眼前一片漆黑。大鼻子从地板上蹦起，将身不由己的苏艾扛在背上，摔了个人仰马翻。苏艾眩晕，在地板上躺了五、六分钟，头脑渐渐清醒，想：&ldo;超声波玩自己。&rdo;声音道：&ldo;说得对，白人输给你黄种人，多没面子。&rdo;苏艾爬起身，俄罗斯老大问道：&ldo;没关系?&rdo;苏艾想：&ldo;睚眦之怨。&rdo;忙道：&ldo;没关系。&rdo;想：&ldo;路逢险处，为人辟一步周行，便觉天宽地阔。&rdo;迳直去了电视房。声音笑道：&ldo;算你聪明。&rdo;

十二时，走道上人声鼎沸，苏艾奔出电视房，巷道挤满人，堵得水泄不通，俄罗斯老大手下正在打架，一个被打伤了眼，一个被凳子砸破了头。大鼻子也站在通道旁看热闹，俄罗斯老大怒发冲冠，冲到大鼻子面前，&lso;啪&rso;的就是一个耳光，大鼻子一声不吭。声音道：&ldo;俄罗斯老大反对囚犯们自相残杀，玩超声波。&rdo;苏艾思维道：&ldo;应该反对。&rdo;声音又道：&ldo;你知道个屁。&rdo;

全文第二十四章

苏艾若大旱之望云霓，苦苦撑了两周，唐阿姨、李桦、伊仁又来探监。唐阿姨道：&ldo;苏艾，看着我眼睛。&rdo;顿一顿，又道：&ldo;苏艾，你想留在捷克，要听我的话，别人讲什么，你别信，知道吗?要有不屈不挠的意志才行，不努力等于束手待毙。&rdo;唐云凌言之谆谆，苏艾听之藐藐。李桦道：&ldo;我和伊仁为你买了两条万宝露香烟、两根德国肠、十听鱼罐头、十包中国榨菜、两盒巧克力，可狱警不让给你。&rdo;说得苏艾涎沫长流。

唐云凌又道：&ldo;苏艾，你出狱为时不远，瞬将结束，要听话，要用心，缓不济急，逸豫亡身，知道吗?做任何事，要有恒心，有头有尾才对，不能一曝十寒，三心二意，知道吗?&rdo;苏艾颔首而已，想：&ldo;我是沧海一粟，愿做一片落叶，随风飘零。尽人事，听天命。无所作为也是生存之道。&rdo;声音叹道：&ldo;雨打残花，风扫落叶。&rdo;

唐云凌将五百克郎塞进苏艾手中，和李桦、伊仁与苏艾招手告别。苏艾迫不及待去搜身小室，狱警挥手，叫苏艾离去。

午后，苏艾去小卖部买了两条捷克烟、一根德国大肠、一大瓶可乐、一包咖啡、五十克郎邮票，活蹦乱跳回到狱室，大吃一顿，把购物放进铁柜中锁好。

晚餐后，苏艾回室，发现自己铁柜已被撬坏，里面空无一物，万般无奈。声音道：&ldo;你笑中年茨冈人守铁柜，现在笑你自己吧。&rdo;苏艾思维骂道：&ldo;去你的，鼠窃狗偷，事先又不提个醒，还说三道四。&rdo;声音又道：&ldo;礼义生于富贵，盗贼出于贫穷。&rdo;苏艾不想与声音纠缠，想：&ldo;自己兜里还有八包烟，五十克郎，还能撑一阵子。&rdo;

茨冈负责人来狱室，请苏艾换房到第一间狱室。苏艾当然乐意，提着包裹去了第一室，室门贴一纸条，写着220。苏艾心中骂道：&ldo;妈的，还在玩。&rdo;

次日中午，苏艾去食堂，低头道：&ldo;有肉吗?&rdo;发饭囚伴道：&ldo;有，要多少?&rdo;苏艾将五十克郎递了进去。囚伴道：&ldo;等等。&rdo;将苏艾土豆汤递了出来。苏艾坐下，慢慢吃洋芋。不一会，那囚伴走出厨房，来到苏艾跟前，偷偷摸摸从怀中取出个又大又鼓的信封，塞入苏艾怀中，道：&ldo;小心警察!&rdo;苏艾点头，不再吃马铃薯。

五、六分钟，厨房丢出几篮过了期的小面包，引起众囚犯一窝蜂地哄抢，苏艾不动身色，很是看不起那些人。出食堂，苏艾小心翼翼，走在人群中央，独自一人去了电视房，打开信封，里面全是熟牛肉，掂掂份量，估计有两公斤，心想：&ldo;鲜牛肉一公斤要八十多克郎，煮熟了最多一斤，五十克郎买两公斤熟牛肉，真他妈划算。&rdo;

苏艾又将信封揣入怀中，边看电视边把牛肉馕进嘴里。声音笑道：&ldo;你吃了冷牛肉不怕拉浠?&rdo;苏艾嘴里包着牛肉，讷讷不出于口，期期艾艾，笑道：&ldo;冷……，冷菜……，热肚皮。&rdo;两个小时后，牛肉吃光，撑得肚子疼痛，想起饔飧不继的日子，也不免哀声叹息。声音又笑道：&ldo;眼大肚子小，吃饱了没有?&rdo;在苏艾家乡吃饱是骂人的话，苏艾不想回答，径直去了厕所，从怀兜里掏出儿子照片，扯得粉碎，扔进马桶。一时半刻，苏艾醒转，望着马桶里的碎片，骂道：&ldo;操你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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