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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第1页）

七七八八浅谈了一会儿，老夫人轻抿了一口茶，将茶盏轻轻搁下，端庄的容色有些微的凝肃起来，望着长公主，她微笑，话语却显然认真，&ldo;乐安啊。&rdo;

长公主见其神色，顿时知晓她这般定是有事要谈，不禁识趣地收敛了容色。

静了静，老夫人笑道：&ldo;你可曾听说了最近，有关临霜的事?&rdo;

&ldo;临霜?&rdo;长公主微怔，心下登时通明了她所说何事，不由有些迟疑，&ldo;母亲，您……也曾听晓了?&rdo;

缓缓点点头，老夫人叹了声，又道：&ldo;也不知这事，究竟是不是真的，但想来无风不起浪，尽管不至于像那些丫头们说的那般玄，估摸着也定是发生过些什么，这可真是……&rdo;

语线逐渐隐去，她又轻轻摇了摇头。

长公主听言不动声色，&ldo;母亲……可是对临霜有什么打算?&rdo;

微默了一默，老夫人摇摇头，&ldo;本来这孩子，我是想给歌儿留着的，长得好，学识也好，人也乖巧懂事。但现在看来，出了这档子事，估计也行不通了……说起来，临霜这孩子也命苦，若真是像外面说的，让她按常规去出家做姑子，我也不舍不得。我想着，你近些日子给多留意留意，看看有没有稍好些的人家，把她配出去，也算得不枉这丫头这么任劳任怨地伴了歌儿这么多年了。&rdo;

长公主顿时领悟，点点头应下了，笑道：&ldo;母亲放心，我会照做的。说起来，我也喜欢这丫头，还以为等她再大些了，能入歌儿的苑中，现在看来，倒真是我们歌儿没什么福分了。&rdo;

&ldo;有劳你了，乐安。&rdo;老夫人欣慰笑笑，心下却仍旧不止嘘唏。

门框处轻微一闪，一个身影便在这时迈进堂室，匆匆向着堂上的二人躬身一礼，&ldo;祖母，母亲。&rdo;

乍见沈长歌，老夫人和长公主一瞬有些讶异，不由地对视了一眼，长公主轻笑，&ldo;歌儿，你怎么突然来了?来，快坐!&rdo;

沈长歌却没有落座，强捺着的呼吸还尚有些不稳，他微微垂着眸睫，目光落在自己面前三尺的地面，道：&ldo;祖母，母亲，长歌这一次来，是有一事所请，还望祖母与母亲应允。&rdo;

老夫人与长公主闻言更加讶异了，问道：&ldo;是什么事?&rdo;

顿了顿，沈长歌平静开口，声音笃定而清晰，&ldo;长歌想求娶临霜为妻，还希望祖母与母亲应允，长歌感恩不尽。&rdo;‐‐

他话音刚一落，两个人顿时惊愕住了，愣愕地相互望了望。

前一秒老夫人方才想要设法安顿临霜，这一刻自己的儿子便立即求娶，长公主不禁转不过神来。她隔了少顷，脸上终于扯出一个笑，迟疑道：&ldo;歌儿，这件事……是不是还可以再考虑考虑?临霜她……她……&rdo;停了停，她的言语又堵塞，求救般看了看老夫人。

沉默了一下，老夫人颜容平和，&ldo;歌儿，你怎会突然决定，要收了临霜?&rdo;

&ldo;并非突然决定。&rdo;沈长歌定声道：&ldo;临霜与我，情投意合已久，长歌欲娶之心，多年前便已有之，只是长歌一直觉得，男子当立业再成家。可如今长歌与临霜日夜相伴，长歌欲娶心日益难耐，故，才贸然向祖母与母亲相恳，还望祖母与母亲应允。&rdo;

老夫人一瞬也有些说不出话了，与长公主面面相觑，暗下思量。

老夫人想托长公主安顿好临霜，其本意，原本也是忧心临霜经此事精神大受影响。她原本是十分希望临霜可以入沈长歌的紫竹苑，可此事一出，莫说临霜本身上再无资格，便是以沈长歌的心性，恐怕也会大为不愿。而今沈长歌却忽然入堂求娶，如若她们强力反对，以他的性格，恐怕返回适得其反了。

总归当初也有令她入房的意思，而今沈长歌又有意，事情一见已是再好不过。唯一有些会令人口有微辞的便是近日来的那些流言蜚语，但细想起来，左右不过一个通房，只要施以严令，再过上些时日，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心下思索再三，老夫人轻轻笑了，道：&ldo;那，这是好事啊!&rdo;

她瞥眼朝着长公主看去一眼，长公主立刻明悟了老夫人之意，也顿时笑笑，&ldo;对，对对!好事，是好事!临霜那孩子好，我也喜欢，让她一直留在你身边，确实是不错的。&rdo;

老夫人点头笑，&ldo;歌儿，你若是当真对临霜喜欢得紧，那就收了!改日我就让临霜来，看看你是想让她先做个通房，还是抬个姨娘!虽然不是什么正经的娶纳，但好歹也是庄喜事，你那紫竹苑，也正好趁空热闹热闹!&rdo;

沈长歌却没有说话，淡漠的容色波澜不惊，片晌开口，&ldo;祖母，母亲。&rdo;

他静静道：&ldo;我求的，是迎娶临霜为正妻，是为这定国公府的三少夫人。&rdo;

话落，老夫人与长公主顿时惊住!

&ldo;什……什么?&rdo;长公主大为惊愕，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眼眸顿时瞪大，&ldo;正妻?!&rdo;

&ldo;是。&rdo;笃定的话有力落地，他顿了顿，倏地一撂衣摆跪下，向上伏了三首，&ldo;还望祖母、母亲成全。&rdo;

&ldo;荒唐!&rdo;老夫人顿时沉怒，高声驳斥了一声，&ldo;你可知你刚刚说的是什么?你开什么玩笑!&rdo;

&ldo;长歌此言，句句当真，并未开玩笑。&rdo;沈长歌道：&ldo;祖母，母亲，长歌对临霜爱慕已久，今生今世，只想娶临霜一人为妻，望祖母母亲成全!&rdo;

&ldo;你……&rdo;老夫人显然怒极了，一只手忽然颤抖着指住他，可还未及发作，她一口心气血上涌，竟蓦地捂胸咳嗽起来。

&ldo;母亲!&rdo;长公主见状一惊，忙上前拍抚着她的背，令她的气息略微平缓下来。

堂下的沈长歌本想上前，紧攥的拳紧了一紧，又原地跪好了，道：&ldo;望祖母母亲成全!&rdo;

&ldo;长歌，你别闹了!&rdo;急戾地瞪了他一眼，长公主安顿好老夫人，疾步走到他面前，&ldo;收起你今天说的这些话，像什么样子!以后，这件事切莫再提了!&rdo;

抿唇微默，沈长歌仰起头，定定注视住她，&ldo;母亲，长歌今日之言，句句肺腑，绝无半点玩笑调侃。长歌此生惟愿娶临霜一人，如若母亲和祖母不愿成全，那么长歌甘愿抛去这世子之位，永绝公府!&rdo;

&ldo;你‐‐&rdo;长公主震讶急了，身子都不由晃了一下，她气急攻心，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忽然扬起掌，重重掴了下去。

啪!

沈长歌被打得猝然别过脸去。

&ldo;你这是荒谬!&rdo;长公主忍不住厉色斥言，&ldo;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临霜如今，莫说做你的姨娘妾氏，就是做你的通房，都有些配不上!你知不知她……她‐‐&rdo;顿了顿，那清白已失的话却怎般都没能说出口。

&ldo;母亲是否想说，公府之中而今有关临霜的流言?&rdo;沈长歌却心知肚明她究竟想说什么，不等她回音，立道：&ldo;长歌不瞒母亲，临霜而今，确已非处子之身，可夺去临霜清白的，却并非府中传言那般，而是长歌所为。长歌既已夺取其清白，那么，理当为她托付终身，故求母亲成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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