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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人贩子不知哪里推了一辆手推车，商量着要半夜将他们送往东湾渡口。

&ldo;哥，这两个货色这么好，送去东海太可惜了！倒不如自己享用，或卖到宰相府做妾，听说那位宰相的公子也是好色之徒呢，说不定一欢喜，封我们官做做。&rdo;

&ldo;你就别横生事端了，富老大吩咐了，要紧着东海那单先走货。本来最近官府就盯得紧，不抓紧做，万一被皇城司的人抓去，你我恐怕人头落地！&rdo;

声音渐远，萤火眉头一紧，跟随在后。

当小仙又见到光亮时，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极暗的屋子里，身下似乎是透着湿腐气的干糙堆，手脚仍被绑着，嘴里也堵着麻布，索性双眼没被蒙蔽，适应了黑暗之后，隐隐察觉到周围人影憧憧，似乎不止自己一个。

突然口中一松，似乎有人拿掉了塞物，一个柔弱的女声说道：

&ldo;姐姐是被抓来的吗？&rdo;

小仙循声而望，是一个约十四五岁年纪的女孩，粗布衣裳，齐刘海，头发披散着，眼睛极亮极大，但除了眼睛令人过目不忘，其他无甚突出。

小仙问：&ldo;你也是吗？&rdo;

&ldo;嗯。&rdo;女孩点点头，&ldo;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被抓来的，还有一部分是被骗来的。&rdo;

&ldo;骗来的？&rdo;

&ldo;是啊，说是推荐去富贵人家做奴的，只要去了爹娘就拿到二两银子，做了奴，每月还有一两的月俸。&rdo;

小仙问：&ldo;你怎么知道是骗呢？&rdo;

&ldo;因为有个姐姐逃了回来，说富人家要把她做活人祭‐‐活人祭懂吗？&rdo;

小仙故意摇头：&ldo;什么？&rdo;

女孩平静答：&ldo;就是被割断咽喉，一刀刀割光肉，以血肉祭神呀。&rdo;

小仙震惊：&ldo;你也是被抓来做活人祭？&rdo;

&ldo;我还不知道，也有可能被送到东海祭给海神吧。&rdo;

&ldo;海神？&rdo;

&ldo;就是被扔到海里喂鱼吃…&rdo;

&ldo;&rdo;

小仙暂断话题，向四周低声寻唤：

&ldo;山樱，山樱，&rdo;

山樱动了动身体向小仙挪过来，女孩帮她拿掉塞物：

&ldo;这位姐姐是和姐姐一起被抓来的？&rdo;

&ldo;是，我数过了，算上你我，这里大概有十一个人，&rdo;山樱说，&ldo;应该就是部分最近失踪的人。&rdo;

&ldo;嗯。&rdo;小仙又问女孩名字，女孩说叫&ldo;三菇，蘑菇的菇&rdo;。

&ldo;三菇，你知道他们打算何时把这里的人送走？&rdo;

&ldo;不一定哎。有的人一来就被带走了，有的人当天晚上，有的人是隔两天，我，就在这里已经呆了好多天了。每个人都会做不同的用途，因此时辰都不是固定的。&rdo;

小仙和山樱对望一眼，决定按兵不动。

&ldo;你想不想家？&rdo;

&ldo;想啊。爹娘嫌弃我是女孩，虽然对我很不好，可我还是想念他们。&rdo;

三菇小小年纪，话语却十分凄凉。

山樱心中一痛，忽看到她的坐姿似乎很奇怪，无论说话时肩膀怎么抖，下身都纹丝不动，便问：&ldo;你的腿怎么了？&rdo;

三菇低头看了一眼说：&ldo;坏了。我刚来时他们就把我的脚绑住，剪子剪掉脚趾，用烧红的铁针插入脚掌，我马上昏死过去，可他们又把脚泡在煮沸的石灰水中，就残废了。姐姐，过了十来天了，已经不疼了。&rdo;

&ldo;啊！&rdo;

山樱忍不住惊呼出来，听她反过来安慰自己，心中酸楚不已，低头仔细看那双脚，果然肿得像成人脚大，皮肤全部溃烂，布满了斑斑的疥疤和脓疮。

看清此番景象的小仙忽然想起六月，一种犯罪感油然而生。

除了和三菇对话，山樱又问了其他女孩的状况，都回答是被迷晕抓来或被骗来的。

到了半夜，门被推开了，进来四五个人，将房间里的九个人松了腿脚都带走，只留下三菇和另外一个不说话的男孩，大概是哑巴。

&ldo;九个女人带去东海渡口登船，这两个崽子，女孩送去给乌老大，男孩转给鲍二做骨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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