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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终于吃完，扔下筷子，望着四哥：&ldo;快说吧，妲己怎么样了？&rdo;

&ldo;你要坚强一点，学会接受残酷的现实。&rdo;

&ldo;到底怎么了？妲己死了吗？&rdo;冉季载眼泪很快出来了。

&ldo;妲己的消息还没有。但是，有苏氏战败了，苏护夫妻双双被残忍杀害。&rdo;

&ldo;可是你说过，帝辛不会发动战争，事情不会到这一步，你跟姜尚是这么说的，四哥。&rdo;

&ldo;我考虑的是周国和商国之间，认为帝辛暂时不会对周国用兵。这一点我没有说错。我只是没想到有苏氏的处境，没想到帝辛会对有苏氏下手。毕竟矛盾的焦点，其实在周国和商国之间，有苏氏对帝辛既无威胁，也无仇怨。帝辛这步棋确实出人意外。&rdo;

&ldo;你们真的好自私，四哥。你们从没有替有苏国想过，永远只想着自己。早知道事情会这么危险，我当初宁愿不要去订亲。&rdo;

&ldo;你做得到吗？你做不到的，十弟，那会儿，就是刀架在你脖子上，你的心都飞到有苏国去了。你也别怪我们自私，这关乎国家大事，谈不上自私不自私。我们必须保护自己的人民。&rdo;

&ldo;所以你们一个兵卒都没派，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们比帝辛还残忍。&rdo;

&ldo;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我们只能这么做。不过，我要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们要跟帝辛清算这笔罪行。我们会替你报仇的。&rdo;

&ldo;我现在不恨帝辛，我恨你们。你们本来可以救妲己的。&rdo;

&ldo;十弟，你太感情用事了，被妲己姑娘迷住心窍了。你这话让二哥听见，可能就不是关在这里，而是关进地牢去了。&rdo;

&ldo;随他好了，杀了我都行。可怜的妲己，那么善良的一个女孩，她能逃到哪里去？&rdo;冉季载趴在桌上痛哭流涕。

&ldo;那你到底想做什么？战争已经打完了，有苏已经被帝辛灭亡，不复存在。妲己下落不明，很可能已经死了。事已至此，你还想怎么办？&rdo;

冉季载立即抬起头来：&ldo;你肯帮我吗，四哥？我要去有苏寻找妲己，是死是活我都要找到她，是活人是尸体我都要把她带回来。请放我去吧，四哥，我没有别的目的，只想找到妲己。她是我的未婚妻啊，四哥。&rdo;

周公旦沉吟片刻说：&ldo;你非要亲自去不可吗？这事我们派其他人也行的。&rdo;

&ldo;是的，我一定要去。&rdo;

&ldo;好吧，现在帝辛人马正在班师回朝歌，你可以前去。不过，你还是得小心，行事隐秘一点，作平民打扮，不要暴露你周国王子身份。&rdo;

&ldo;知道了，我会小心的。&rdo;冉季载一下站起来。

&ldo;你别急，今天先休息一天，明天我再送你上船。&rdo;

&ldo;干吗等明天？我不想等了，四哥。妲己要是活着，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个角落里流浪受苦呢。&rdo;

&ldo;好吧好吧，都依你，今晚就上船。你先去洗个澡，换了这身军服。&rdo;

到傍晚时分，换上书生打扮的冉季载匆匆来到码头，码头已经有一嫂帆船等候，船上给十王子配备了八名随从，都是平民装扮。周公旦前来送行，叮嘱冉季载快去快回，实在找不到人，不要久留。因为那里已经在帝辛直接控制之下，不太安全。

&ldo;谢谢四哥。不知道四哥私自把我放走，二哥面前如何交待？&rdo;

&ldo;你忙你自己的事，不必为我操心。你二哥那里，我自有办法应对。&rdo;

冉季载于是扬一扬手：&ldo;那我走了。&rdo;

周公旦目送十弟帆船行远，才慢慢返回宫城去。走到码头十几米的土坡上，看见二哥周姬发由侍卫陪同，静静站立着，正举目望着宽阔的河面。河面上，是一路向东的十弟帆船。

&ldo;二哥，他走了，咱们回宫吧。&rdo;周公旦说。

&ldo;就怕他此去太危险，二十来岁的人了，还是太不成熟。&rdo;周姬发说。

&ldo;可是，不让他去了结了这桩心愿，他会发疯的。&rdo;

&ldo;这个十弟，唉，真拿他没办法。好吧，我们回宫。&rdo;

&ldo;别太担心，他只是一片痴情而已，神会一路保佑他。&rdo;

冉季载一路踌躇满志，发誓一定找到妲己。如果她已经死了，就把她火化，骨灰捧回周国，供奉在自己房间里。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跟这个女人在一起。

他想不到，一切的辛苦和心思统统都白费了。一到怀邑城内，就打听出来，妲己已经投降帝辛，跟随帝辛去了朝歌，做了帝辛最宠爱的妃子，昼夜与帝辛饮酒欢爱。人们说起这个有苏最大的&ldo;叛徒&rdo;时，个个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听到人们描述帝辛如何如何的宠幸妲己，妲己又是如何如何的取悦帝辛，一对老少情人可谓是臭味相投、各得其乐，快活不已。冉季载对此深信不疑。他强烈的感到震惊、羞辱和厌恶。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妲己竟然是这种人。平时看上去，她是多么纯洁啊，为了苟且偷生，为了荣华富贵，她不为人知的一面终于暴露无遗。

那一夜，冉季载躺在旅馆里，辗转反侧，不能入眠。他站立在窗前，久久盯着今非昔比的有苏夜空。心里恨自己为什么要爱上妲己。妲己说她苦苦思念了他七年，说得那么情真意切、令人动容。可转眼之间，她就投进那个老男人怀里，还是一个世上最粗俗、最邪恶的男人。七年的思念，只在一夜间变得分文不名。一切都只是谎言，这个情薄如纸的女人，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冉季载，亏我却对她一往情深。

第二天一早，冉季载一口饭都没吃，就匆匆上船，返回周国。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永远忘掉这个无情之处。

他很努力，真的很努力。回程的船上，他尽力跟随从们一起饮酒说笑，昼夜狂欢，要借此把人世忘得干干净净。而之前，他总喜欢一个人独处，默默的沉思。

可他总要静下来，他没有可能一分钟都不静下来。他一旦静下来，妲己的音容立即就占满了他的脑海。即使他假装欢闹的时候，妲己的身影仍在他脑边徘徊。

他忘不了妲己，越要忘了她，越是时刻想着她。即使那样深入骨髓的憎恨她。

他回到周国那天，还是四哥周公旦到宫门迎接他。才两个来月没见，冉季载人整整瘦了一圈，周公旦吓一跳说：&ldo;我的老天，你遇到什么事了？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rdo;

冉季载竟然一改往日口风说：&ldo;没有，我没有要找什么人。我只是外出游玩一趟而已。&rdo;说完，就匆匆告辞，回了自己房间，从此再没踏出房间一步。

周公旦跟随从一打听，得知妲己情况，立即明白了十弟心情。不过，除了叹声气，又能怎样呢？

冉季载从此性情大变，整天关在自己居所里，叫上一批美艳歌伎，只穿着透明薄纱衣裙，大跳艳舞。

他左右各搂一名祼女，狂歌纵酒，把自己灌得烂醉。然而，突然间，他又发了疯，狂怒着拔剑驱赶着艳女们：&ldo;滚，都他妈给老子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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