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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到茶杯那段都挺好。&rdo;

她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好像在试图清理头脑，她正是要清理头脑。

&ldo;好吧，就是这样，&rdo;她说。&ldo;到茶杯那段都挺好。那似乎就是我的世界几乎爆炸的那一点。&rdo;

&ldo;什么……?&rdo;

&ldo;我知道这听上去很疯狂，而且所有人都说那是幻觉，但如果那是幻觉，那么我的幻觉就是在3d大银幕上搭配着16声道杜比立体声播放的，我可能应该把自己租给那些看腻了鲨鱼电影的人。那就好像大地真的在我脚下撕裂，然后……然后……&rdo;

她轻轻地拍着草地，好像是为了安下心，然后似乎改变了要说的话。

&ldo;然后我在医院醒来。我从此就不停地在那儿进进出出了。这就是为什么我有种本能的神经过敏，&rdo;她说，&ldo;对于突然间明白一切都会好的。&rdo;她仰着头看他。

阿瑟早就已经简单地停止了去为回到故乡世界之后自己周围奇怪诡异的环境而忧虑，或者换句话说，他是把那些东西交付给了头脑中标着&ldo;待想事项‐‐紧急&rdo;的部分。&ldo;这里就是那个世界，&rdo;他曾告诉自己，&ldo;这里，不管是什么原因，就是那个世界，而且它还在这儿。我与它同在。&rdo;但如今他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模糊起来，就好像那天晚上在车里当芬琪诗的哥哥告诉他有关水库里的cia探员的蠢故事一样。树模糊了。湖面模糊了，但这是极端自然而且毫无必要警惕的因为一只灰鹅刚落上去。那些鹅在享受着清闲的时光，对希望知道的问题没有明确答案。

&ldo;总之，&rdo;芬琪诗说，突然晴朗地一笑，睁大双眼，&ldo;我身上的某个部位不对头，而你要找出来那是什么。然后我们再回家。&rdo;

阿瑟摇着头。

&ldo;怎么了？&rdo;她说。

阿瑟摇头，不是要反对她的提议，他觉得这个提议真是相当妙，是世界上最好的提议之一，只是由于他正在试图让自己从那种感觉‐‐在最不可预料的时候宇宙突然后跳出来吓你一跳的感觉中解脱出来一会。

&ldo;我只是想让脑子完全清醒一下。&rdo;阿瑟说，&ldo;你说你感到好像地球真的……爆炸了……&rdo;

&ldo;是的。不止是感到。&rdo;

&ldo;而那就是其他所有人所说的，&rdo;他踌躇了一下，&ldo;幻觉？&rdo;

&ldo;是的，但阿瑟这太荒唐了。人们认为你只要说一句&lso;幻觉&rso;就可以解释任何你想解释的事情甚至你不能理解的一切都可以就那么飘走了。这只是个词而已，它解释不了任何东西。它解释不了为什么海豚都失踪了。&rdo;

&ldo;不，&rdo;阿瑟说。&ldo;不，&rdo;他深沉地补充道。&ldo;不，&rdo;他又补充道，甚至更加地深沉。&ldo;啥？&rdo;他最后说。

&ldo;解释不了海豚都失踪了。&rdo;

&ldo;不是，&rdo;阿瑟说，&ldo;我知道这个。你指的哪些海豚？&rdo;

&ldo;你问哪些海豚是什么意思？我说的是所有的海豚都失踪了。&rdo;

她把手放在他的膝头，这让他恍然明白脊梁上来回反复的酥麻感原来不是她在轻抚他的背，而一定是当人们试图向他解释什么的时候他经常会有的一种恶心恐怖的感觉。

&ldo;海豚？&rdo;

&ldo;是的。&rdo;

&ldo;所有的海豚，&rdo;阿瑟说，&ldo;都失踪了？&rdo;

&ldo;是的。&rdo;

&ldo;海豚吗？你是说所有的海豚都失踪了？这就是，&rdo;阿瑟说着，试图把意思表达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ldo;你所说的？&rdo;

&ldo;老天爷啊阿瑟你当时上哪儿去了？海豚全都失踪了的时候就是在那同一天我……&rdo;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震惊的双眼。

&ldo;怎么……&rdo;

&ldo;没海豚了。全走了。消失了。&rdo;

她探寻地望着他的脸。

&ldo;你真的不知道这个？&rdo;

从他震惊的表情上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他不知道。

&ldo;它们去哪儿了？&rdo;他问。

&ldo;没人知道。消失就是指这个意思。&rdo;她停顿了一下。&ldo;好吧，有个人说他知道这个，但所有人都说他住在加利福尼亚，&rdo;她说，&ldo;而且疯了。我正考虑去见他因为这看起来是了解我身上发生了什么的唯一线索。&rdo;

她耸耸肩，接着长久而平静地望着他。她将手贴在了他脸的一侧。

&ldo;我真的想知道你去哪儿了，&rdo;她说，&ldo;我觉得你当时也经历了一些糟糕的事情。这就是我们为何会认出彼此。&rdo;

她瞅了一眼现在已经陷入黄昏的魔爪的公园。

&ldo;好吧，&rdo;她说，&ldo;现在你有一个可以说这些事儿的人了。&rdo;

阿瑟慢慢地舒了一长年的气。

芬琪诗凑过去，越过他的身子拖过来她的帆布包。

&ldo;这个东西与此有关么？&rdo;她说。她从包里拿出来的东西破破烂烂满面风尘，因为它被扔进过史前河流，被卡卡拉福恩星沙漠的火红烈日炙烤过，被桑塔基努斯五号星的迷醉蒸汽海洋旁边的大理石沙滩半掩埋过，被贾格兰贝塔星的月亮上的并和冷冻过（注），被坐过，被在宇宙飞船里踢来踢去，被拖拽过而且被常规性地虐待过，而且由于它的制作者早就考虑过这正是它可能遭遇的事儿，他们仔细地把它装在了一个坚硬的塑料壳中，然后用大而友善的字体写着&ldo;不要恐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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