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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汪曼春一凛：&ldo;你说话嘴巴放干净点。&rdo;

看到汪曼春的反应，梁仲春笑道：&ldo;明楼长官刚刚升任了特工总部委员会副会长的要职，也就是你我的顶头上司，没准你会因此高升。&rdo;

&ldo;你说什么？&rdo;

&ldo;你不看特工总部的工作简报吗？&rdo;

汪曼春有点儿意外，但还是强装镇定道：&ldo;我，我师哥是学经济的，是去经济司的……&rdo;

&ldo;这世上有一句话，叫能者多劳。&rdo;

汪曼春注视着梁仲春说话的神情，猜测到明楼的新任职务应该是真的，可是回想起几天前和明楼见面时，他竟只字未提，对此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梁仲春看着她的表情，奚落了一句：&ldo;改改你的态度，或许还能有个男人爱。&rdo;

汪曼春真是懒得回击，蔑视道：&ldo;梁处长，你又搞女人了吧？&rdo;

梁仲春一愣：&ldo;什么？&rdo;

&ldo;干点男人的事，挺好。&rdo;

梁仲春语塞，眼看着汪曼春轻蔑地扫了自己一眼，从身边跑开。梁仲春下意识地闻了一下袖口，&ldo;还真有眼力。&rdo;随即坐进车里，驶离了小路。留下的几缕烟尘散尽，浅黄色建设中的上海，战争的阴霾下，百废待兴。

明镜走进香港银行，来到前台和工作人员聊了几句，填了几张单子后便被引领着向库房的方向走去。工作人员把钥匙插进一个保险箱的锁孔回避走开后，明镜才把自己手里的钥匙插了进去，只听137号保险箱&ldo;咔哒&rdo;一声被打开。明镜把随身携带的小皮箱打开，满满一箱磺胺躺在箱子里。检查完毕后，又重新锁紧小皮箱，小心翼翼地放进保险箱内，上锁，离开。

明台一路小跑到溪边，仰头看了看当空的烈日，又低头瞅了瞅澄澈的溪水，脱掉衣服刚要往地上扔，似是想起什么，一捏上衣口袋，摸出一张&ldo;全家福&rdo;照片。照片里，明镜、明楼和明台并排而站，明镜在中间，明楼和明台分别站立左右两边，三个人笑容灿烂。看着姐姐和哥哥笑意温暖的模样，明台心里忽感内疚起来。

同一张照片被明楼捏在手上，分量千钧。

明楼出神地注视着照片，脸色异常难看，根本没有留意到阿诚开门进来。当反应过来时，阿诚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说道：&ldo;&lso;毒蜂&rso;回电。&rdo;

明楼转身把照片放在桌子上，问道：&ldo;怎么说？&rdo;

&ldo;不行！&rdo;

&ldo;原话。&rdo;

阿诚嗫嚅地不敢说，明楼又重复道：&ldo;我要听原话。&rdo;

&ldo;我们都可以死，唯独你兄弟不能死。&rdo;阿诚怯怯答道。

&ldo;混账！&rdo;明楼脸色铁青，震怒地一拍桌子，咖啡杯被打翻在桌上，咖啡浸渍到桌面的文件上。

见状，阿诚急忙上前一步，把文件抢出来，扶正咖啡杯。

明楼背转身，压抑着怒火：&ldo;事关明台一生事业、人生、信仰，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他往火里跳，我不能，不能坐以待毙。&rdo;

&ldo;大哥。&rdo;阿诚道，&ldo;不如火中取栗。&rdo;

明楼倏然转身，直视阿诚道：&ldo;时间不等人，有重点没有？&rdo;

&ldo;军校设在黔阳县的一座荒山上，为了隔绝山下的道路，曾经一度封山毁路。军校的给养由重庆派飞机专程运输，山上有个小型飞机场，我们只需要派一个战术小组上去，借用送给养的飞机，潜入军校，悄悄地把明台给带回来。&rdo;

话音刚落，明楼紧接道：&ldo;我们的人多快能到位？&rdo;

&ldo;还有三个小时。&rdo;阿诚目不转睛地盯着明楼，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或动作，&ldo;只需要您点头，我就执行。&rdo;

明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此刻猛然醒悟：&ldo;你早就拟定了行动计划，是吗？还有三个小时？我要不问你，你也不打算告诉我，是吗？&rdo;

&ldo;我们不能把明台的命交到一个疯子手上。&rdo;

&ldo;谁给你的胆子？！&rdo;明楼再次震怒，神情冷峻，&ldo;临来上海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rdo;

&ldo;遇事不能私下做决定，除非遭遇生死选择。&rdo;阿诚有些倔强，&ldo;可现在明台命悬一线，我才私下替大哥做了决定。在阿诚眼里，明台的命比阿诚的命更重要。&rdo;

明楼气结：&ldo;你！&rdo;

阿诚继续道：&ldo;大哥说，凡事必须按计划行事。我现在就是在向您汇报整个行动计划，等待您的命令。&rdo;

明楼被阿诚顶撞得无话可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计划。

&ldo;还有两小时五十一分钟，飞机就要从重庆起飞了。上，还是不上？您说了算。&rdo;

上，还是不上？明楼不说话，暗自思忖着。头顶上挂钟的摇摆嘀嗒声缓慢且沉重，竟与此时屋里凝重的气氛相得益彰。明楼手握成拳，始终不发一言。

而此时此刻的重庆，一个战术小组正在等待出发前的命令。

许久，明楼来回地踱着步子，阿诚也不打扰他，只是因时间紧迫而不停地低头看表。

倏地，明楼停下脚步：&ldo;执行营救计划……&rdo;继而顿了顿，&ldo;一旦失败，明台会被秘密处死，我们整组人都得陪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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