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长宁郡主早就睡了,海东青这种猛禽,一过去,把大家都给吓了一跳,值夜的护卫迅速赶过来,正要出手,就见海东青的嘴微微一张,黑夜之中,似乎是一个小小的纸鹤略一展翅。下一刻,沈昼锦的声音传了出来:“是我,是我,是我!娘亲开门!是我锦儿,不用怕,这是九霄的传讯鹰,不伤人的,这声音是我用纸鹤传的声音。”大家目瞪口呆:“……”长宁郡主急匆匆的着衣出来,道:“锦儿?”海东青已经倨立不动了,周温良胆子大,道:“身上有一个背包,不知道是什么。”一边说着,就试探着往前走,小凤凰化的海东青很是顺服的低头,周温良就把背包取了下来,一打开,吃惊的道:“是个孩子!”长宁郡主呆住了:“一个孩子?”“对。”周温良小心翼翼的抱出来,递给长宁郡主,长宁郡主本能的接住,低头看了看。周温良已经拣起背包,找了找,果然找到了一封信。旁边的人把灯笼挑起来,周温良凑着光草草一看,道:“郡主说,这是她一个极好的朋友的妹妹,姓霍,叫霍康宁,小名儿叫年年,好像还不到三岁。被拐子拐了,喂了蒙汗药,但现在已经没事了,估计到早上就会醒。她说她的朋友失踪了,要郡主你帮着照顾一下这孩子,有可能要多照顾几年,详细的等她回来再说。”她这话一说,大家心里就默认为“这个朋友”是死了,这孩子估计是被托孤了。长宁郡主登时就心软了,摸了摸孩子的小脸:“也太可怜了,才这么点点大呢!”周温良道:“明日一早,我就叫人买两个会伺候孩子的婆子,再准备些孩子用的东西,郡主怕不怕吵?若是怕吵,我就叫人养在外头。”“不用,”长宁郡主道:“就放在我这儿吧。”周温良连声答应,长宁郡主道:“劳烦哪位,去请沈大哥过来看看孩子。”周温良便指了一个人去了。其实沈神医父子也听到了声音,也在往这边走了,就过来看了看。几人折腾了好一会儿。周温良是个靠谱的,那边看视着,他已经迅速写了一封信,试着举到海东青嘴边。小凤凰就衔了信,飞了回来。沈昼锦全程用小凤凰的眼晴看着,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去过这么多位面,也当过母亲,养过原身的孩子,却从来没生过自己的孩子。她觉得养孩子是桩麻烦事儿,哪怕是富家太太,有下人伺候着,不会累,但也挺操心的。但长宁郡主不一样。这个时代的女人,是把相夫教子当成毕生事业的。长宁郡主其实有点讨好型人格,也有可能是被陈丙融这个渣滓硬拗成这样的,但总之,她很习惯顺着她做事情。而且,长宁郡主和很多母亲一样,是很乐意为孩子付出,为孩子解决麻烦的,“被需要”她就会觉得幸福。反正她接了这个事儿,不但不嫌麻烦,反而整个人都高兴了不少,精气神儿都长了。没准儿这个孩子,还真是她的“良药”。沈昼锦放了心,这才折了回来。无所阁弄了一个马车来,把孩子都放进了马车里,已经有孩子醒了,正在哇哇大哭,两个黑衣人正手忙脚乱的照顾着,看那样子,急的都快上房了。沈昼锦看了一眼就乐了,然后就过去,从空间拿了一碗熬出米油的小米粥,假装是才找人弄的,让他们拿小勺喂了几口。这伙孩子,最大的应该也不超过五岁,都还小,她这空间长的小米,灵泉水熬的,香甜极了,小孩子吃的直咂巴嘴儿,很快就安静下来了。沈昼锦把喂了药没醒的也抱起来,用小竹筒喂了一点点灵泉水,看一个个都睡着了,又悄悄的把了把脉。因为他们养孩子是要卖的,所以都是好生养的,倒是没受什么虐待,身体也都不错。一直到了天亮,沈昼锦才又过去看了看。这会儿,整个拐子村的人,都已经都被控制住了,但一眼看过去时,整个村落却十分平静。沈昼锦也没有过去找,仍是坐回了树冠上,不大会儿,就看到陆执戟出来,一见她在,就跃了上来,道:“都招了。”他神色复杂。这真的不能怪我沈昼锦张开眼,笑着看他。招了什么的,一点也不意外,毕竟这就是一伙普通村汉,又不会功夫,哪能吃的住刑。但陆执戟的想法也很好猜。因为他们这种江湖人,总觉得刑求太过残忍,不是正途,说不定会屈打成招什么的。可如今不比后世。如今勘察手段欠缺,所以重口供,轻物证,刑求是真的避免不了,跳出时代说对错,那就是耍流氓。再说了,在这种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一伙人渣抓了个现行,老窝都捣了,若是不许用刑,多憋屈?直接上刑,审出来再去处理后续,干脆麻利快。她就问他:“都招了什么?”陆执戟道:“他们说这里……”他只说了一个开头,就一下子停住了,警觉的看了看她:“小姑娘家家的,别瞎打听,这不是你能听的事。”沈昼锦:“……???”他还振振有辞:“难道我说的不对?你武道再高,年纪也不大,有些事情不是你这种小孩子能知道的!”他扶住沈重阳:“我跟沈老说说。”他就把老头头扶出去百十步,还很小人的回头看了看,然后才跟他道:“听说啊,这里本来是一个江湖人物,名字不知道,别人都叫他柳爷。然后他不知怎么发现了这个地方,这座山叫绣鞋山,估计就是因为像个鞋子,这村子虽然在山洼洼里,但脚底下都是些石头,还有斜坡,所以不会积水,不冷不热的,着实是个好地方。”“于是这位柳爷,就住在了这里,抢了很多女子做老婆,在这儿一住就是十来年,结果有一次,他抢了一个逃难的妇人,这个妇人是个有成算的,装着顺从,然后抽了个空儿,就把柳爷刺死了,然后她就逃了出去,找着了她的丈夫和同乡,互相一说,他们觉得这里挺好,正好一路逃难,也没有个落脚之地,妇人老人都死了,留下的大多是青壮年,于是他们就跟着来了这儿,然后……咳咳,就娶了这里的女人,把柳爷的儿女都卖了,本来只是卖柳爷的儿女,但渐渐的,尝到甜头,就开始做这个行当了,据说好几年了。”“现在他们有好些人在外头,都是打扮成货郎,打听着哪家想买儿子的,就卖给他们……也会几个人一伙出门,去邻县邻州拐卖,但幸好是巧了,这会儿出去拐人的都回来了,只有几个货郎在外头,慢慢的找就行。孩子也得慢慢的对着地方送回去……”他叨叨叨的说完了,又拉着沈重阳回来,沈昼锦一手支着下巴,微微出神。他问:“哎,你想什么呢?”沈昼锦道:“我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多逃难的?阖村儿出来逃难?”他道,“天灾啊!兵祸啊!以前更多,现如今好像还少些了。”沈昼锦点了点头,心里思量这个事儿。她还以为大盛朝国泰民安了呢,其实还远不到,阖村逃荒这么常见,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是真的家无半分余财,也说明粮食一直不够吃。毕竟,虽然每朝每代都有逃难的,但一般来说,总能撑个两三年,实在没办法才会背井离乡的。陆执戟忽然一声惊呼,声音超大,吓了沈昼锦一跳,瞪着他:“你干什么啊!!”陆执戟一脸吃惊的道:“我们刚才说话,你听到了??”沈昼锦无语,“这么近我当然能听到了。”他捂着心口,一脸沉痛的道:“哎,那真不能怪我了,你说说你小孩儿家的,非礼勿听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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