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锦有点好笑,搂了搂他脖子:“舅舅,我没事儿,我可会偷懒了呢,我早把事情都交给别人做了,我自己悠闲的很。”信郡王沉默半晌,大手拍了拍她的背:“行。”他顿了顿,叹口气:“那就行。”沈昼锦道:“你跟小绝聊会儿,让他跟你说说怎么用。”信郡王秒转了一张嫌弃脸出来,斜眼看着霍凌绝:“你知道怎么用?”霍凌绝一直挺安静的坐在一旁,直到他问,才走过来,道:“知道。”他就详细给他解释,然后信郡王不一会儿就听住了,两人开始有来有往的说话。沈昼锦笑眯眯的看着。信郡王的好处就是,他从不鄙视文人,他是个接地气的,不鄙视任何人,但凡你有本事,他就能看到,就能重视。所以霍凌绝花了心思琢磨,也算是没白琢磨。从这一天起,自家几个人也从魔鬼训练中脱出身来了。尝过了突飞猛进夺命狂奔的感觉,乍然一平顺下来,还有些不适应。于是江殷炽几个人,就跟谢思危说了,跟着边军去巡察,平时也跟他们一起练兵,虽然武道者其实没必要参与这种简单的练兵,可除了武道,不还有心性么,所以沈昼锦也没有阻止。一恍就进了二月。二月初九开考,初七沈昼锦就收拾收拾准备回去。这会儿几个老头子也已经特训出来了,她准备一直待到师兄考完试再回来。结果备了马准备出门了,就发现霍凌绝也跟了出来。沈昼锦诧异:“你跟我一起回去?”“你不乐意?”霍凌绝一派自然的道:“那不一起也行,我要回去考试。”沈昼锦更诧异了,声音都大了:“你也考试??你报名了吗?你怎么想起来去考试的?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霍凌绝一边跨上马,一边十分淡定的道:“对,我也考,早就报名了,怕你催我看书,所以没跟你说。”他一边说一边扬鞭就走。沈昼锦都无语了,甩鞭追上去:“你不能明年再考吗?反正京城籍在哪儿都能考!县试很讲人情的,他们不会不给我面子,一看我师兄在,肯定会给他一个好名次,那你就算考的再好也得不了案首了啊。”霍凌绝点点头:“我知道,但我不在乎。”他掸掸衣角,叹口气:“老了,功名利?什么的,都看淡了。”沈昼锦:“……”两人就这么回了家,然后沈昼锦亲自动手,给他们准备东西。穿的好说,两人本身都会武道,也不用太厚,还可以贴符。至于吃的,把调料粉和压缩蔬菜、牛肉粒用透明大碗装,从碗外头晃晃就能看清楚里头;龙须面处理成方便面这种预熟的,也用透明袋子装,同样是搓一搓就能看清楚里头有没有挟带,全都不用拆开。考场上是有开水供应的,到时候直接把面条放进透明的大碗里,开水一冲,盖上盖子焖五分钟,吃起来就热乎乎的,总比啃干粮强。而且她让县令提前一天就开始生火,把炉子全点起来,号房烘的热乎乎的,省得到了考的那天,万一有生不起火来什么的。虽然贡院就是一个四敞大开的地方,但炉子一多起来,从外头走都感觉热乎乎的,房上的积雪都化了,靠近院墙的雪也化了不少,应该是不会冷了。而且沈昼锦参考高考,还让外头的粉碎工坊停了工,怕有噪音影响他们发挥。二月初九,天还没亮,沈昼锦就把所有人都叫了起来。嗯,所有人包括长宁郡主和沈神医,然后加上她,三个人一起送师兄和霍凌绝进考场,家族气氛不要太浓厚。科举考试还是很壮观的,远远就能看到一片一片的灯火,周围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马车驴车络绎不绝,到处都是人声,汇成一片片的声浪。马车不能离的太近,离贡院还有里许就被拦下来了,沈昼锦也没打算搞啥特殊,就跳下了马车,长宁郡主也跟着出来,远远看了看那边,神情有些复杂。生了这么多儿子,这还是头一次见识到这一幕,也难怪她感慨。沈昼锦早有准备,提前就跟她说了霍凌绝的悲惨身世。对长宁郡主来说,“被需要”远比“需要”更能让她高兴,所以霍凌绝也难得的一脸乖巧,挨她近了一些,长宁郡主便携了他的手,低声与他说着话,慢慢的往前走。沈昼锦立刻伸出小胳膊,一边一个,挂住师父和师兄,跟在了后头。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十个人倒有八个人提到了沈昼锦。人不可貌相因为贡院的炉子已经生了起来,大早上的,从那个方向吹过来的风就是微暖的,大家感觉到了,自然就会说起这事儿,然后连带着说起其它的。霍凌绝回头低声笑道:“我听云峤说,刚过年的时候,有个御史参你市恩,说你仗着雪灾沽名钓誉云云,又说雍州百姓只知有沈昼锦不知有皇上……然后皇上便说,那朕立刻派人惩治了沈昼锦,还要大张旗鼓,好让雍州百姓知道有皇上?这个皇上有灾时屁事不管,灾过了倒来秋后算帐了?”他一边说一边笑,“那御史登时便消停了。”沈昼锦也有些好笑,武宣帝这个皇帝,真是不走寻常路,不说寻常话,处处都透着一股武人的爽利劲儿。长宁郡主低声道:“皇上胸怀如海,是不在意这些的。”沈昼锦点了点头:“我知道。”一家人慢慢说着话,走到了贡院前头。在外头等了不大会儿,就响起了唱名唱保的声音,霍凌绝两人也提起考篮,排进队伍里,一前一后进了贡院。沈昼锦抓着师父的衣裳,翘首瞧了一会儿,又竖起耳朵,能听到里头搜子在搜身,因为沈昼眠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跟她有关,而后头的霍凌绝有同款玻璃碗,一看就是一家人,所以搜子也十分客气,看了看就让他们过去了。沈昼锦三个人又站了会儿,看学子们都进去了,才转身回去。回了家,沈昼锦把长宁郡主送回去睡回笼觉,出来沈神医就在外头等着她,跟她道:“锦儿过来。”沈昼锦咳了一声,晓得师父是看出来了,赶紧乖巧的跟在后头,回了沈神医那边,沈昼锦屁颠屁颠的给师父煮了姜汤,捧到他手里。沈神医无奈的接住碗,欲言又止,半晌才道:“锦儿,你莫要胡闹。”沈昼锦道:“我怎么胡闹了?”沈神医瞪了她一眼,沈昼锦嘻嘻笑了一下:“可是我觉得这样很好啊。”沈神医又瞪了她一眼:“不成!”“为什么不成?”沈昼锦故意道:“你嫌弃我娘亲吗?”“自然不是!”与小孩子聊这个,沈神医显然有些尴尬,看了她一眼,又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只是一个草莽游医……”“师父,”沈昼锦认真道:“若要在意人言,我娘亲名声也不好。世人多愚昧,哪怕她是受害者,可是那些事情摊上头,总有人贫嘴贱舌……而师父你,你本就是名满天下的神医,又是我沈昼锦的师父,说不定有很多人,都觉得我娘亲配不上你呢?”她抱住师父的胳膊:“师父,你知道的,我娘亲的性子太柔弱了,我真的不放心,可娘亲又不是江湖女子,若一辈子不嫁人,她会更加自厌自轻……师父,你们都是我最在意的人,你们若是能在一起,我真的会很开心。”“所以师父,别考虑什么身份地位了,这些全都是虚的,没用的。你只看处不处的来,若是能处的来,后半辈子能在一起生活,我和师兄也放心,你们两个也开心,我们一家人这样多好?”时下的人成亲早,长宁郡主都儿女成群了,其实还不到四十岁,沈神医也只刚过四十,有她在,长命百岁是基操,所以她是真的希望两人能在一起,好好的过余下的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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