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上了手,沈昼锦又回来了。毕竟这种皮肤病,把脉是真把不出来,都得检查皮肤,所以太医们检查女子,怎么也是有些不方便的。幸好如今都是初起,不管大人小孩都不严重,所以这边检查着,又迅速对简易房进行消毒,等到药膏送过来,就给这些人全身涂抹,有皮疹的地方还要像揉药酒一样,反复的揉压。霍凌绝叫人抬了一些大锅过来,煮了皂角水,把换下来的衣服薄被,全都煮洗过,这时候煮洗一遍,等到好了之后,再把换下来的再煮洗一遍。涂药什么的,大家互相涂就可以,因为脖子以下全身都要涂,天还不冷,大家都在简易房里,脱的光溜溜的涂,不时能听到他们互相说笑,连女子的屋子里,也能听到小声害羞的说笑声。太子在旁边走来走去,一边跟身边人笑道:“这可是地动之后,瘟疫初起之时啊!”太子影卫懵然:“……??”倒是顾微霜明白了太子的意思,在旁笑道:“确实,我曾不止一回见过瘟疫,俱都人心惶惶,人人脸上都是绝望之色,哪见过如许轻松的场景,竟还互相说笑,连病人自己都觉得有趣,并不担忧,这实在太难得。”太子顿时觉得遇到了知音:“确实如此!微霜,你与我说说你之前见过的。”顾微霜上前一步,就开始与太子说话。太医和沈昼锦一口气就忙了好几天。因为乡下人,嫁了人的和没嫁人的,区别非常明显,再说一般不用脱了衣服查,所以嫁了人的妇人,尤其是生了孩子的,并不介意让太医检查。但是沈昼锦一来,大家都想让神仙王爷摸手手,所有女人都聚到了她这边,哪怕江南巡抚调了医女过来,大家仍旧满脸期盼的在她这儿排队。所以到最后,哪怕是沈昼锦也累的不轻,主要是她还有神仙包袱,随时随时要光彩照人,把脉不累,维持形象还是很累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轮过完,大家也都松了口气。主要是担心除了疥疮还有别的病,但目前还没发现,只要这会儿一个也没有,那后续应该就不会有瘟疫了。沈昼锦回了客栈,卜了一卦就睡了,一气儿睡到第二天近午。起了床满血复活,霍凌绝在外头写折子,抬头笑道:“醒了。”沈昼锦在他身边坐下,摆手叫人端早饭来,一边吐槽:“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摸女人的手了……关键是检查完了,把完了脉了,他们还把手朝我伸,眼巴巴的看着我,一副你再摸摸的样子……我真是服了。”霍凌绝淡淡道:“我看王爷风度翩翩,并没有厌烦的样子。”“还不是你!”沈昼锦呵呵哒,“你给我造势造个冷面王爷什么的,我自然就冷面了,省多少事儿,你非给我整个春风化雨的人设,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对,”霍凌绝道:“我故意的。我特别想让我夫人摸这么多姑娘的手。”沈昼锦斜了他一眼:“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反正这就是你的过失,关键这是你的差使,你就认了吧。”霍凌绝看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下头端上饭来,沈昼锦慢悠悠的吃饭,霍凌绝又跟她道:“皇上给你写信,说他今年是真六十大寿了,问你要送他什么。”沈昼锦:“……”就没见过这种讨生辰礼跟追债一样的人。她默默的道:“明年是不是要庆祝六十大寿一周年??”虽然吐槽,但还是道:“你帮我回信,就说我今年早就想好了,等这两天……不,你现在写信,就说明天晚上,我回去看他。”霍凌绝嗯了一声。沈昼锦又道:“你不在,都没人给我回信了,中州那里好多信我都拿来了,你抽空看看,回回。”一边说着,一边一抬手,桌上哗的一下,就是一桌子信。霍凌绝缓缓抬手,把信推远了一些,一边继续写折子,一边叹道:“你知不知道,这几天,寄到那边的信,那边又都一天一次的寄到我这儿来了?”沈昼锦撒手大掌柜当的毫无心理负担:“哦,那不是挺好。”霍凌绝点点头:“行吧。”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外头有人快步过来,因为门没关,他便在门槛外施礼:“王爷,霍大人。”沈昼锦嗯了一声,霍凌绝道:“大人请进,何事?”来的人是江南巡抚吴成。大盛朝的江南巡抚,其实只管了湖广这一块儿,不比后世两广总督那样,整个江南都在掌中,所以权限并不大,吴成为人也十分八面玲珑,笑容满面的进来,道:“有些百姓过来询问,这边能不能也像中州,收老鼠?”霍凌绝直截了当的道:“暂时不考虑这个。这不是收不收老鼠的问题,而是我们一收,就等于鼓励民间灭鼠,那我们要不要发灭蚤药?要不要提供别的药?一动就是大笔的银子,如果江南这么做了,那别的地方会觉得,他们也有老鼠,那皇上那儿,又会是一遭麻烦。”吴成连连应声,一边看向沈昼锦。沈昼锦也吃完了,一边站起来一边道:“大人不用看我,我来这儿就是顶个太医用,别想让我再管一遭事儿,所以你们商量你们的,当我不存在就行。”吴成一顿,熟悉的憋屈感涌了上来。这小两口儿,虽然还没进一家门,但作风倒真的像。沈昼锦就是,我完全不试探你是什么人,也不在乎你身后有什么势力,我直接张嘴就告诉你我要什么样的,你就按着我划下的道儿来就行了。霍凌绝则是,我完全不试探你是什么人,也不在乎你身后有什么势力,反正你有错我就查你,你没错我就不理你,一视同仁,也说一不二。虽然暗暗憋屈,可其实,这样的人,又比那些说话云遮雾罩的人好的多了,所以吴成也没敢多说,又陪笑说了两句闲话,就退了下去。霍凌绝问她:“地震之后,不需要灭鼠吗?”沈昼锦道:“地震之后,蚊、蝇、鼠之类确实有可能变多,也确实有可能传病,但幸好今年江南冬天比较冷,所以过了这阵子,蚊蝇不用太担心。再说明年夏天不是有六月,不是,七月飞雪么,我觉得皇上可能会让你一直待到明年,那你到冬天,可以组织人手去山上灭鼠,开春再搞一波,就差不多了。”她略放低些声音:“我卜了几卦,这方面应该不要紧的。”霍凌绝点点头。然后他问:“你说‘让我一直待到明年’是什么意思?你准备过了这一阵子就回京了?”沈昼锦立刻道:“当然不是了,我肯定在江南陪着你,但我打算在家咸鱼躺,没打算陪你出门干活。”霍凌绝满意了,漂亮的大眼睛弯了弯:“嗯。”哎!沈昼锦内心叹了口气,小少年真是太黏人了,看来她这个年,又要在外头过了。好在她也不怎么在乎,她是真没有那种过年一定要回家的执念,在这儿陪他,跟回京城陪师父师兄也差不多……嗯?她忽然想起来,好像师父师兄以后都不用她陪了。果然,来来去去,还是只有我们老夫老妻在一起。沈昼锦叹着气走过去抱了抱他。霍凌绝:“……?”她这一抱,霍凌绝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一天没出门儿,只不时的有人过来回禀,他就随口吩咐,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拆了一天的信。晚上吃过晚饭,天黑了,沈昼锦才回了一趟京城。这阵子,忙完中州忙江南,她都好一阵子没回来了,武宣帝见了她,还挺高兴的。沈昼锦一边跟他叨叨,一边又悄悄的瞅了瞅他。武宣帝手上戴了一个扳指,居然不是玉的,看起来好像是金的,也不太大,雕花都有些平了,似乎已经戴了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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