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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ldo;我是考虑到万一不能发出这个指示的情况。&rdo;

&ldo;这是什么意思？&rdo;

&ldo;以前在浅糙不是说过了吗。在异国他乡可能突然得病或者遇到某种意外事故……&rdo;

&ldo;临行前请不要说不吉利的话。&rdo;

&ldo;我是反复考虑了各种情况后说的，也许是不必要的忧虑。&rdo;

过细地考虑问题，也许是伺候寺西正毅以后养成的习惯。

土井想起了外浦在浅糙的小饭馆&ldo;桐之家&rdo;说过的话，他满腹疑团，不得其解。

他说，在智利遇到&ldo;不测事件&rdo;时，不等指示叫我打开保险箱。我怎么知道他发生了&ldo;不测事件&rdo;呢？&ldo;连老婆也不能看&rdo;的2674号保险箱里的文件，不仅土井&ldo;可以看&rdo;，而且又给了&ldo;自由处理&rdo;的权限，其意义到底何在？&ldo;处理&rdo;是指怎样的行为？虽有许多疑问，但土井无法一一问明，因为送行的人们在那里等待着。他们以疑惑的眼光看着外浦走上自动扶梯的一刹间转身回来和土井悄悄耳语的场景。

&ldo;知道了！&rdo;

土井心不在焉地回答。

二十时二十分飞往洛杉矶的日航班机按时起飞了。飞机在漆黑的成田森林上空旋转后消失在东方的夜空里，土井一直站在那里目送。外浦的身影一进入机舱，来送行的议员和他们的秘书先离开了机场，接着和久宏夫妇催促着外浦的妻子和女儿回去了。东方开发公司的职员们也跟在他们后面走了。

由于土井听了佐伯昌子口述的《仲夏夜之梦》的故事，便注意了和久夫人的表情。看起来她和丈夫的年龄相差二十岁以上，确实年轻美丽，看不出是已经过四十岁的人，还颇有盛年时期女人的魅力。这样的有夫之妇，如果和别的男人有秘密的爱情来往，是不足为奇的。因为丈夫任&ldo;东方开发&rdo;社长，又是财界头目，整天忙忙碌碌，常常出差在外，还参加其他交际活动，不在家过夜的次数不会少，也许在外面还搞几个女人。这些情况和《仲夏夜之梦》的z和他的妻子&lso;&ldo;她&rdo;的情况的确是完全吻合的，没有半点差别。

然而土井暗暗地观察了和久夫人的表情，但丝毫看不出感情上的波动。她不仅没有眼泪、反而始终保持着明朗的微笑，使人感到她只是欢送人群中的一个而已。

土井上了出口的自动扶梯，到了机场大楼广场前通往都内箱崎的巴士停车点。和久夫妇和他的东方开发职员以及议员们，已经不见身影了。等候在巴士行列后面的土井，无意中看了看出租汽车乘车场，看见一个小个子男人把身子靠在大楼墙上伫立着。

噢，西田八郎在那里干什么？他要坐出租车？从成田机场到都内的车费是一万二、三千元，太浪费。土井一面盯着他，一面想着，土井把视线移到出租汽车乘车场，看见一对男女站在出租车旁，司机正在把三个大包装箱和鼓胀的两个购物包放到汽车仓里。站在大楼墙边的西田凝视着这对男女。机场的照明灯正照在这对男女身上，看得格外清楚。女人穿红色毛衣，肩上挎着日航赠送的旅行包，一只手拿着鳄鱼皮手提包，土井没有见过这张白脸。男人的面容和身影都不是陌生的，是在众议院第一议员会馆常看见的熟人，是政宪党议员丸山的秘书。

他们好容易盖上了汽车后盖，缓缓路过巴士站前面。这时灯光照进车窗，再一次照亮了男人的脸。

土井上了前往箱崎的巴士。车子快要开走时，西田八郎慌张地跳上了车，在后面找到空位坐下来，环视了周围。他突然发现土井，立即又站起来抓住土井前面的吊环说：

&ldo;哎呀，土井君！&rdo;

恰恰这时巴士开动，使西田矮小的身子向侧面倾斜。

&ldo;啊，西田先生。&rdo;土井不得不装作刚见到的样子。

&ldo;平安无事地送别了外浦先生吗？&rdo;

&ldo;是，送走了。&rdo;

&ldo;那些名人都来了，一定是一番盛况吧！&rdo;

&ldo;是热闹。……西田先生接到客人了吧！&rdo;

土井的脑海里立即显出带着女人上了出租车的那位秘书的面孔。

&ldo;接到了，不过……&rdo;西田看着土井周围的乘客，弯下腰低声说：&ldo;有些话要给你讲，请你到我的座位来。&rdo;

后面的西田座位旁恰好有一个空位。

&ldo;土井君，我来机场迎接的是从香港回来的叫有川昌造这个人，他是丸山耕一议员的第一秘书。&rdo;西田在土井耳边细声说。&ldo;说是迎接，不过是在旁边盯梢，对方并没有发现我。&rdo;

&ldo;……&rdo;土井默默地看了看西田。

&ldo;拿着鳄鱼皮提包的女同伴不是他老婆，是有川的这个。&rdo;西田竖起了小拇指。

土井想起了穿红色毛衣的女人。

&ldo;你觉得他的女伴是什么身分？&rdo;

西田做了个鬼脸。不过他的表情里好象有很深的含义。

&ldo;是不是酒巴间的女招待这类人吗？&rdo;

&ldo;不对！&rdo;西田摇了摇头。

&ldo;今天她打扮得那样花哨，但平常穿得很朴素。看来年轻，实际上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她是在堂堂正正的机关工作的独身女办事员！&rdo;

中年的议员秘书和老处女办事员一起从香港回来，这不是常见的事吗？土井看到西田把这种司空见惯的事故意夸大，并特意把自己拉到座位旁边，细声说的样子，觉得他还是那个油头滑脑的老样子。在议员会馆串来串去，把小事虚夸成绝密情报，在议员们的耳边嘀嘀咕咕，这是西田惯用的手法。西田看了看土井做作地说：

&ldo;给你讲好呢还是不讲好呢？……如果我把真实情况说出来，你也一定会感兴趣的。&rdo;为了引起土井的兴趣，西田装出神神秘秘的样子搓着两手。

&ldo;那我倒想听听，我不会向任何人讲的，说出来听听吧。&rdo;其实土井没有多大兴趣，但为了应付说了这样的话。

&ldo;唔，对。&rdo;西田看着土井的侧脸。

&ldo;你的嘴严，可以给你讲……&rdo;他刚要开口，又左右摇头。&ldo;不，不讲了。不是不相信你，还是再等一等，因为事关重大。&rdo;

&ldo;是吗？议员秘书和公司女办事员之间的艳情有这么重大？&rdo;

&ldo;土井君！我特意来成田机场，确认了从香港回来的那两个人，你不认为事情重大吗？&rdo;

&ldo;……&rdo;

&ldo;我是在永田町一带搜集材料的，你也可以察觉了那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公司办事员吧！&rdo;

西田讲到这里就抱着胳膊闭口不言了。

第20章尸体的处理

长长的国会终于结束了，会期一直拖到八月中旬。

桂重信首相为了预定的同美国总统的会谈和访问欧洲出国了。他的任期还剩下三个多月，秋天就要举行向寺西正毅的禅让&ldo;仪式&rdo;。对这件事桂派内目前还没有人提出异议。已有七十三岁高龄的老总理曾向报社记者透露过，他不再留恋政权。但社会上传说，桂派和寺西派之间有密约，说寺西任两年首相，然后把政权再让给桂派以此轮流执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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