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食物没消化,能量没分解,营养补充不上去。&rdo;
位薇咬牙道:&ldo;你有完没完?&rdo;顺手拿起他办公桌上的水栽,杀气腾腾地看着他,好像是在寻找最佳下手位置。
陈添哈哈大笑,撕了张便签,画了几笔递给她:&ldo;微驾网能否回春,就靠这个了!&rdo;
上面就两个数字,一千万和一亿,一千万上划了个叉,位薇傻眼,&ldo;你的意思是,把一千万的融资规模变成一亿?&rdo;
&ldo;是啊。&rdo;
&ldo;一千万都融不到,还一亿?而且,伯乐和菁英给微驾的估值也就一亿,你这是叫陆总把所有股权都转让出去吗?&rdo;
陈添也不解释:&ldo;这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事了,安心等投资款吧。&rdo;
位薇本来踌躇满志地准备投入战斗,见他又是这种态度,不禁十分灰心,她把手里的便签还给他:&ldo;你是觉得我成事不足,有不如无,是吧?&rdo;
陈添一怔,他兼职做fa项目时,除了和第三方机构合作外,向来喜欢单兵作战,没想到这种工作习惯在无形中伤害了小姑娘的自尊心,他觉得好笑,但看到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又有点不忍,&ldo;投资银行家卖烂水果的案例,你肯定听过吧?我们现在干的,就是这件事。&rdo;
有一个投行新人问前辈,什么是投行?前辈拿一堆烂水果问他,如何把这些水果卖出去?新人思索许久,觉得按照市场价打折出售是最好的办法。这位前辈摇头,他拿起一把水果刀,把烂水果去皮切块,做成漂亮的果盘,这样就可以按照几十倍的市场价卖掉它们。
位薇当然听过这个案例,她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思路:&ldo;你要对微驾网进行重新包装?&rdo;
&ldo;不错,微驾网虽然不是烂水果,但所处的o2o赛道是泥潭,加上两份投资意向书的撕毁,会让投资人产生疑虑,这条路不好走,不如改头换面,开辟另一条路出来。&rdo;
&ldo;但是,陆总对产品定位很坚定,他不会同意的。而且,也没有比现在更有价值的产品定义。&rdo;
&ldo;改节奏,不是改定位,等我把新bp的梗概梳理出来你就会明白。现在,你有另一个艰巨的任务,一周内,我要五十万新增用户。&rdo;
位薇叹道:&ldo;微驾网早就揭不开锅,工资都发不起,更没有任何推广预算啊。&rdo;
陈添失笑:&ldo;笨蛋,弄不来真的就去做点假的,我就要个门面上的数而已。&rdo;
位薇一愣:&ldo;去各大应用商店是可以花钱买下载量,但这些下载量都是虚拟手机搞的,今天下载量五十万,七日留存五十个,比网红的锥子脸都假,投资人有多蠢才会上当啊?&rdo;
创业者做假数据是约定俗成的事,下载量一般都是10倍、20倍地刷,为此还衍生出了一条庞大的产业链。业内戏言:要想知道一个产品的真实用户数,给他们宣称的用户数除以20就行了。
投资人一开始还傻乎乎地上当,后来大概也摸出了门道,看到一个产品的用户数量,下意识地做除法,这样就给陆启敏这种踏实做事的创业者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很多人被迫跟着做假,行业越来越乌烟瘴气,位薇对此极为怨念,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了抵触。
陈添直接忽略她的负面情绪,好整以暇地说:&ldo;让他们的技术花半个小时写个网页当主要下载渠道,新增、激活、留存各项指标随便做,顺便装模作样地做个病毒传播、搞几个地推,保管比真的还真。&rdo;
这办法倒是天衣无缝,位薇没找出漏洞,但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ldo;再真都是假的。&rdo;
&ldo;没有破绽的假,就是真。&rdo;陈添懒得跟她纠结这个幼稚的话题,&ldo;当然你能弄到真用户就更好了,反正我只要数据,其他不管。&rdo;
位薇默然。
从安华出来的时候,夜空已经挂满繁星,她抬头看着它们闪啊闪,心里却一片迷茫。
微驾网现在如临深渊,要靠陈添拽这一把才能走出困境,可难道真的只有欺骗这一条路吗?剥夺投资人的知情权,蒙住他们的眼睛,强行绑他们上船?不这么做又能怎么办?任由微驾网跌下去粉身碎骨?
两股念头的交战下,这一晚她的睡眠质量极差,连做噩梦的机会都没有,几乎是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第9章坚守底线
第二天一大早,陈添刚到办公室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位薇,黑眼圈大得快要掉到地上,他被逗笑了:&ldo;熊猫精是不是吃了小排,要现原形了?&rdo;
位薇精神不济,没有开玩笑的心思,打着哈欠问:&ldo;陈总,有没有贷款公司可以介绍的?用房产抵押,但要放款快,银行太慢了。&rdo;
陈添收起言笑晏晏,看她的眼神充满玩味:&ldo;你想干什么?&rdo;
位薇笑道:&ldo;我想了一晚上,客户是上帝这句话就是真理。fa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纯乙方,创业者是我的客户,投资人也是我的客户,我不能厚此薄彼,为了创业者而去欺骗投资人,所以,我决定垫付推广经费,去帮微驾网拓展五十万真实用户来。&rdo;
陈添一向桃花泛滥般的目光变得无比冷凝,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伸出了左手:&ldo;房产证我看看。&rdo;
位薇把文件袋里的房本和购房合同都拿了出来,陈添大致扫了一下,产权人位建中,应该是她父亲,当看到枣园小区的名字时,一丝惊异掠过瞳孔,他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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