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诺低下头,脸上的颜色在昏暗中有如白璧,冷如白璧,色如白璧。他的手指轻轻擦在我的脸上,我才知道玉璧并没有他的肌肤这样的柔软,这样淡淡的香气,这样如丝缎一样的洁滑。
“哭什么呢,小傻瓜,都过去了。”他这样安慰我。
我鼻子更酸,微微侧过身依偎进他的怀里。
肌肤寂寞了太久,灵魂也寂寞了太久。
或许在很久之前,我就预料到自己会这样的沦陷。
或许是在我初见他的时候,他站在我身后,微笑温暖,林风细细。
或许是他在替我加翼的时候,温暖轻柔的亲吻。
或许是他带我来到这里,涓涓溪流般的温存。
也或许是在百年前,在上一世。
这般的时光,像是做梦一般。我双手握着他的衣襟,有些颤抖的抬头,脸上烫烫的,渴望他的双眸看着我,用他温柔一如往昔的目光,爱怜横溢一般。
他在暗中微笑,低下头,伸手轻轻捧着我的脸。
我轻轻颤了颤,头稍稍后仰,拉开一点距离,去观察夜诺的表情。
他的唇角似笑非笑,眼帘半垂,长睫掩去了眸中的星光。眉梢有些懒,那样松松的柔和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英俊。
我的心狂跳起来,觉得手足无措,被自己的反应吓到。
手松开了他的衣襟,想握住什么,终于还是揽住他。他反而慢慢的,慢慢的向我靠近,极慢极慢的,靠向我的唇。
其实过得时间并不长,而我却觉得他走过了千山万水。
他终于吻住了我。
我一定是呆掉了一会儿。
反正意识回来的时候,耳边正传来敲门的声音,伊丽丝嫩嫩的嗓音在外面轻声叫:“夜,你在么?”
夜?叫的还真是亲密……
我偏过头轻轻瞪了夜诺一眼,淡淡道:“她就是我上辈子的妹妹?也转世了么?”
夜诺同样不理外面的声音,反而把我半搂在胸前,稍稍低下头,与我平视。
他点了点头,眼睛黝黑深邃,仿佛要把我的灵魂都吸进去。
“小悠,既然你有了当时的记忆,有些事情要与你说清楚。我不是因为你上一世是谁才和你亲近,才对你爱怜。在很早之前,在我还没有意识到你是黛丝的转世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生出了亲近的念头。”
我哆嗦了一下,觉得四肢好像过电一样,激灵灵发了个抖,越发窝在他怀中难以动弹。
但是这酥麻的感觉却是如此的醉人。
“小悠,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上辈子是谁,你的容貌如何,或者你的身份,不是因为那些身外的一切。我喜欢你,只因为你是你。在我意识到你是黛丝的转世的时候,我其实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上一世……你我就曾经在一起,当时我没有对你说清楚对你的感觉,也因此造成了很大的误会,甚至间接的导致你的……死亡。所以我有些害怕这一世我依然会无法留住你。而且你也知道,我面对比你上一世更复杂的状况,灵魂融合带来的影响很大,就连我也拿不准自己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身体发抖,声音也发颤:“可是……可是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告诉我。”
“那时候,你心中还想着别人。”他微微一笑,有些苦涩,还有淡淡的无奈,我从没见过夜诺如此明显的情绪流露:“那时候你心心念念的是……汝风。他比我还要早知道你的事情,甚至你能够来劳菲丝,都是他一手安排的。我想他始终对黛丝的死无法释怀,才会辗转找到转世的你,甚至不惜把你带到劳菲丝。”
我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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