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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小唐说：&ldo;这哪是我说话的地方？不过方处长点了，我就说一个吧。我是听别人说的，也是计划生育的笑话。有个乡的计划生育专干是位未婚女青年。有一天，她搞计划生育知识讲座，介绍避孕套的用法。她说，先吹一口气，看是不是露气，再这么套上。说着就示范起来，但一个未婚女子，就不好怎么比划，便把避孕套套在大拇指上。偏偏听讲座的有个男的是个憨憨，回去对老婆说，今天学了个新鲜明堂，只要把这个东西往大拇指上一套，就不会怀小孩了，省得你吃药。过了几个月，这男的就跑到乡里找麻烦了，说他按照政府说的办，还是怀了，这就不是他自己的责任了，硬要生下来。&rdo;

大家又是一笑。朱怀镜说：&ldo;小唐只怕还没结婚吧，就有这么高的水平了。&rdo;

小唐便不好意思了。

张天奇说：&ldo;去年才大学毕业。现在年轻人，还是我们那会儿？&rdo;

朱怀镜便说起一个笑话：&ldo;我有回碰上一个年轻人，没结婚的，我就说不错不错，你还是黄花崽呀？不想那小伙子一听生气了，说你才是黄花崽哩。&rdo;

大家说笑的时候，玉琴便要么叫小姐上茶，要么叫小姐为客人点烟。大家哄然大笑了，她就喝茶，埋头遮了脸。张天奇就说：&ldo;我们说这些粗鄙的笑话，梅女士不好意思吧。&rdo;

玉琴就笑笑，说：&ldo;我的耳朵接触不良，有些话听得见，有些话听不见。&rdo;

张天奇便说：&ldo;梅小姐说话很有艺术，比哪一个笑话都好。&rdo;

雷拂尘免不了也过来敬了一轮酒，完了再拱手而去。朱怀镜就问玉琴，是不是也该到他们那边去应酬一下。玉琴说懒得去。要是以往，是该去一下的，这也是场面上的规矩。但现在是哪里也懒得去了。

再喝了一会儿酒，方明远说：&ldo;大家都尽兴了吧？我是不行了。&rdo;

张天奇看看大家，说：&ldo;再来一瓶？我看朱处长只怕还不够量。我原来也知道你能喝，没想到调市里以后，水平越来越高了。市里水平就是市里水平啊。&rdo;

大家便说谢谢了。玉琴问要不要活动一下，说这里歌舞厅的档次还是不错的。张天奇说晚上还有事要办，来一次不容易，多走个地方得一个地方。下次再来吧。张天奇叫他的人先等一会儿，要亲自送朱方二位回去。朱方二位说不用送，可张天奇说一定要送。朱怀镜本不想就走的，他便望了望玉琴。玉琴笑笑，可朱怀镜感觉这笑容有些凄然，就有意高声招呼玉琴过去有个事要说。玉琴上前去，他就轻轻说：&ldo;我去应付一下就回来。&rdo;玉琴不作声。

车进了市政府大院，朱怀镜坚持先送方明远到家。快到方明远家了，张天奇说：&ldo;方处长，我们县里的皮衣厂得到皮副市长的关怀，这几年办得不错。我们只是牌子还没打响，但皮衣从选料、款式到工艺，都不错的，至少不比雪豹牌的差。我给皮副市长和你一人带了一件来。&rdo;

方明远说：&ldo;张书记你太客气了。算了吧。&rdo;

张天奇说：&ldo;那不行啊，这是我们工人阶级的一份心意哩。还要拜托领导多为我们宣传啊。&rdo;

见两人老在一来一去讲客气，朱怀镜就说：&ldo;方处长你就莫讲客气了，这是张书记的情意，就莫让他为难了。&rdo;

方明远就说：&ldo;那只好谢谢了。&rdo;

车在方明远楼下停了下来，司机打开后箱，张天奇亲自拿出一件皮衣来，说：&ldo;这是皮副市长的。方处长是穿大号还是中号？是中号吧。&rdo;便又亲自挑了件。握手而别。

上了车，张天奇说：&ldo;朱处长也是穿中号吧。只怕中号加大。&rdo;

朱怀镜说：&ldo;我的就算了。&rdo;

张天奇说：&ldo;你怎么可以算了呢？皮衣厂有你的贡献哩。我看你这件皮夹克也该淘汰了，影响领导形象啊。这衣还是原来在县里那会儿产的吧。今年流行中褛，老板式的。&rdo;

朱怀镜就说谢了，又问：&ldo;皮副市长的衣服尺码你们怎么也知道呢？&rdo;

张天奇笑道：&ldo;自有办法啊。&rdo;

张天奇不细说，朱怀镜也不好多问，只在心里纳闷。原来县里住荆都办事处的几个人神通广大，市里一些关键领导和要害部门头头的衣服尺寸，鞋的码数，谁喜欢打保龄球，谁喜欢洗桑拿，谁喜欢钓鱼等等，大多摸得清清楚楚。

车到了，仍是张天奇亲自选了一件中号加大的皮衣。朱怀镜问是不是进屋里坐一会儿。张天奇说下次吧。

朱怀镜把衣送上楼，对香妹说，是张天奇来了，还要去陪他们一下。香妹不说什么，只说别太晚了。

朱怀镜匆匆喝了一杯水，洗了一下脸，就飞跑着下楼。走到大门口，就见一辆白色本田轿车停在边上。正是玉琴。他便跑了过去。车灯熄着，门却静静地开了。他钻了进去，一把抱起玉琴，狂乱地亲吻起来。玉琴浑身不停地哆嗦着，手在朱怀镜的背上使劲地抠。好一会儿，玉琴轻轻说：&ldo;我们走吧，别老在这里。&rdo;

车启动了，朱怀镜问：&ldo;我们去哪里？&rdo;

玉琴问：&ldo;你愿意去哪里？&rdo;

朱怀镜说：&ldo;随便哪里，只要没有别人，就我们俩。哪怕是荒郊野岭都行。&rdo;

玉琴不作声了，只顾开车。一会儿，就到了龙兴大酒店，从东边角上进了一片宿舍区。下了车，玉琴领朱怀镜上了三楼。一进门，玉琴就双目紧闭，靠着门发软。朱怀镜忙把她搂了起来，无限爱怜地亲吻着。玉琴让他亲了一会儿，说：&ldo;你先坐一会儿吧，我去放了车就来。&rdo;

朱怀镜在客厅坐下，又站起来看了看这房子。是一套三室一厅，有两间房子的门是锁了的。厅和卧室装修、布置都很雅致。

一会儿，听到锁匙响，知道玉琴回来了。朱怀镜便走到门后。等玉琴一进门，他就把她搂了起来。玉琴顺手开了空调。

两人坐在沙发上亲吻一阵，玉琴说：&ldo;我们洗澡吧。你先去洗。&rdo;

玉琴进浴室开了水出来，说：&ldo;用我的浴巾，行吗？&rdo;

朱怀镜本来三下两下就洗完了，但怕玉琴笑话，就在里面久捱了一会儿才出来。

玉琴早削好了一个苹果，递给他，说：&ldo;我去洗去了。&rdo;

这本是上好的红富士苹果，可今天朱怀镜吃起来却不知是什么味道。他只感到肠胃发胀，喉头发热。只巴望玉琴快点出来。

朱怀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一分一秒都这么过得慢。浴室里面的水哗哗响个不停。本来听着不响了，可过一会儿又响起来了。

里面终于没有一丝声音了。朱怀镜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可玉琴还是不出来。

过了好久，玉琴才穿着束腰睡衣出来了。可不知怎么的，朱怀镜却不敢伸手去抱她了。玉琴好像也极不自然，不敢正眼望他，只一边用毛巾搓着头发，一边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可一坐下，身子禁不住倾了过来。

朱怀镜重重出了一口气，猛地搂起玉琴，往卧室去。毛巾便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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