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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第1页）

&ot;注意到了。&ot;桑代克回答道，&ot;是件说不通的事，对吧?&ot;

&ot;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ot;那位警探说着跑到洗手台那边，然后满意地哼了一声，&ot;说起来其实相当简单，瞧，&ot;他很自鸣得意地看了我的同事一眼说，&ot;洗手台上有块古细砂的磨砂皂，洗手槽里满是血水。你看，她想必是在那里洗掉手上和刀上的血--她一定是个很冷静的家伙--用的就是磨砂皂。然后，她在擦干双手的时候，想必是站在床头边，砂子就落在枕头上了。我想这够清楚吧。&ot;

&ot;清楚得令人佩服，&ot;桑代克说，&ot;你认为事情先后的次序是怎么样的呢?&ot;

得意的警探四下环顾这个房间。&ot;依我看，&ot;他说，&ot;死者在看书过程中睡着了，床边的桌上有本书，而烛台里没再别的，只有在插蜡烛的底座里有一点烧焦的烛芯。我估计那个女人悄悄地进来，点上煤气灯，把箱子和垫子放在床头，站上去，割断了死者的喉咙。死者想必是惊醒了，伸手抓住凶手的头发--尽管看起来好像没发生挣扎打斗，她毫无疑问地几乎是马上毙命。凶手洗了手，洗干净刀子，把床整理了一下，然后走掉。我想事情经过大概就是这样，不过她是怎么进来而不让人听见，又是怎么出去的，还有她去了哪里，这些都是有待查清楚的事。&ot;

&ot;也许，&ot;那位医师把被单拉过来盖住了尸体说，&ot;我们最好把房东太太找来问问话。&ot;

他另有深意地看了桑代克一眼，而探长则用手挡着嘴，咳嗽了一声。但是我的同事决定不理会那些暗示。他打开了门，把钥匙前前后后地转了几次，又抽出来仔细地检查过，再插了回去。

&ot;房东太太就在门外楼梯口。&ot;他说着把门推开。

于是探长走了出去，而我们全都跟出去听他盘问的结果。

&ot;哎！戈德斯坦太太，&ot;那位警官说着打开了他的记事本，&ot;我希望你把你对这件事所知道的全告诉我，还有那个女孩子的事。她叫什么名字?&ot;

房东太太现在有个脸也苍白、怕得要命的男人陪着。她擦了擦眼睛，用发抖的声音回答道:&ot;那可怜的孩于，名字叫米娜·艾德勒，她是个德国人，大概是两年前从不来梅来的。她在英国没有朋友--我是说，没有亲戚。她在芬奇曲街一家餐厅里当女侍，是个很好、很安静、辛勤工作的女孩子。&ot;

&ot;你什么时候发现凶杀案的?&ot;

&ot;大约十一点钟，我以为她已经和平常一样去上班了，可是我先生在后院里注意到她房间的窗帘还拉着。所以我上楼去敲门，困为没人响应，我就开了门进去，然后我看到--&ot;这可怜的人说到这里回想起那可怕的场景，突然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ot;那她的房门没有锁上了?她平常都会锁门的吗？&ot;

&ot;我想是吧，&ot;戈德斯坦太太啜泣道，&ot;钥匙总插在里面。&ot;

&ot;大门呢。你今早下楼去的时候是关好的吗?&ot;

&ot;是关着的。我们不上闩，因为有些房客回来得很晚。&ot;

&ot;告诉我们，她有仇人吗？有没有什么人对她有怨恨呢?&ot;

&ot;没有，没有，可怜的孩子--怎么会有人对她有怨恨?没有，她都没和人吵过架--没有真正争吵过，就连米丽安也没吵过。&ot;

&ot;米丽安!&ot;探长问道，&ot;她是什么人?&ot;

&ot;那没什么，&ot;那个男人急忙插嘴道，&ot;那也不是吵架。&ot;

&ot;只有点不开心，是吧，戈德斯坦先生。&ot;巡官说道。

&ot;只是为一个年轻男人做了点蠢事。&ot;戈德斯坦先生说，&ot;如此而已。米丽安有点嫉妒可是那根本没什么。&ot;

&ot;当然，当然没什么，我们都知道年轻的女人常常--&ot;

先前就听到的轻微脚步声越来越近，慢慢从上面的楼梯传到了近前。就在这时，我们看到了那新来的人出现在楼梯转角处。一看之下，巡官就像吓呆了似的住了口，受惊后的紧张沉默笼罩了我们所有的人。走下最后几级楼梯，向我们走来的是一个年轻女子，个子不高，却很结实，睁大了两眼，蓬头散发，带着惊慌神色，而且面色死白。她的头发是火红色的。

我们全部一动也不动，沉默地站在那里，看着那如幽灵般出现的人向我们走来。但突然之间，那位便衣警探溜回房间里，随手带上了房门，过了一阵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小纸包。他很快地看了探长一眼，把纸包放进胸前的口袋里。

&ot;各位，这就是我们刚刚说到的我女儿米丽安，&ot;戈德斯坦先生说，&ot;米丽安，这几位是医生和警察。&ot;

那个女孩子轮流看了看我们所有的人。&ot;那么你们已经看过她了。&ot;

她用一种低而沉闷的奇怪声音说着，然后又加上一句，&ot;她没死吧?不会真的死了吧?&ot;她问话的口气既像哄骗，又带着绝望，就好像一个心神涣散的母亲见到自己孩子的尸体时那样。我心里有点不舒服的感觉，下意识地往桑代克望去。

令我吃惊的是，他不见了。

我悄悄地退到楼梯口，在那里可以看到门厅和走廊，我低头望去，看到他正伸手到大门后面的一个架子上。他和我四目相接，招了下手，我就在其他人不注意之时偷偷地下了楼。等我到门厅时，他正用卷烟纸把三样小东西分别包了起来，我注意到他的动作特别轻柔。

&ot;我们不想看那可怜的女孩子遭到逮捕。&ot;他说着把那三个小包放进他随身带着的小盒子里，&ot;我们走吧。&ot;他悄无声息地将门打开，在那里站了一下，把插销来回扳动，还仔细检查了门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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