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还真是个医生啊!这么高明,只一下就让老人醒来了!”听到老人一声喷嚏,又睁开了眼睛。先前那些不相信的人中,就有人开口说了,而且是啧啧赞不绝口。
“不真是的医生人家敢逞能吗?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不可以斗量,高手在民间呢!”那些之前不说话的人中,这时有人白那些揶揄的人一眼,狠狠将一军说了。
“老人家,你可以起来了吗?”看见老人睁开眼睛,梦雄喜问。
“我可以起来了,后生,谢谢你!”老人家边说边坐了起来,看见梦雄背起竹篓就走。老人问:“你去哪?!”
“去鱼行卖鱼虾呀!”梦雄说了,还歪鱼篓让老人家看一眼。跟着说:“再不卖,就散市了!”
“我只是可以坐起来,还没办法走回家呀?你走了,我怎么回家?!”老人家难难地说,梦雄急了,问:“老人家,还真想讹人呀?!”
“不是,不是,我想让你送我回家!”老人家连忙说,梦雄这才松一口气问:“老人家,你没亲人吗?”
“有,可是他们不是还没有下班吗?”
“那老伴呢,老伴也还在上班吗?”
“不上班,去年人就走咯了!”说到伤心处,老人还垂下头揉了揉眼睛:“去年也是这个时候,老伴来菜市场买菜。和老汉一样昏倒在菜市场上,送到医院就没人了!”
原来老人家的老伴和老人家一样都有心脏病。
“老人家,对不起,小子不该多嘴!”梦雄抱歉地检讨说。
“所以后生,不医生,老儿要谢谢你。你不能走,得送老汉回家去,一并谢谢你!”老人答非所问,梦雄说:“小子还要去卖鱼虾赶车回家呢!”
“我有个女儿和人家一起开了一家饭店,你这点鱼虾,她的店里应该要得完的。”老人说。
医者仁心,救死扶伤可不是生意买卖,不可以等价交换。再不然还以此作为要挟,那样做就没有医者仁心了。梦雄可不愿意这么干,祖宗医德也不允许他这么干!
“送老人回家吧?人家可是诚心诚意的啊!”看梦雄还在犹豫,有人就说了。有人还补上一句:“你那么本事一个医生,不还得给人家开个方什么的,以防后来吗?”
“说的轻巧,天都这个时候了,送老人家回去,那我的鱼虾还卖不卖?会事的,帮我购点鱼虾呀,大家难道不吃鱼虾吗?我不是可以送老人回家了?!”梦雄说,说完他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开这种玩笑?
这和违背医者仁心有什么区别?可是他的话一停,出乎意料地就有人说了:“可以呀!”这个人说了,还倡议道:“我们一个个帮这个医生,要点鱼好不好?!”
“好呀,反正是要买鱼的,和哪个买不是买。而且看这个样子,还是上游的山沟鱼呢!”有人响应说。
于是这个人要几两一斤,那个人要几两一斤。梦雄没带有秤,有人还去要来秤,很快一竹篓鱼就被哄抢一空了。
梦雄在心里说:看来做好事还是有好点处的,鱼帮水,水帮鱼呀!
“医生,贵姓?”看着一篓鱼这个要一点,那个要一点。一下都抢光了,老人问梦雄的名姓了:“噢,老汉我姓赵,医生你贵姓?”
“小姓罗!”梦雄的话一停,赵老头便问了:“罗医生,这下可以送赵老儿回家了吧?”
“赵老伯,我家在乡下呢!离这有一百多里路,再不去搭车怎么回去?!”梦雄说,纯纯地去人家家里等着谢。他更不愿意干了,说:“这样吧,我去找纸找笔来开一个处方给你,以后就没事了!”
“罗医生,回不去不可以在老儿那住夜吗?老儿住一辈子都住得,罗医生住一晚上就住不得了?”赵老头问,话里话外都有质问梦雄的意思了。
加上那些买鱼人又帮赵老头说话,这些人说:“罗医生好人做到底,你就送老人家回去吧!”
“好吧!”推不了,梦雄只好送赵老头回去了。他问:“赵老伯,你家住在哪?”
“就在这条路,一二十分钟便到!”赵老头说,这条路叫解放路。进菜市场口梦雄是看了路牌的,他问:“一二十分钟,也有几里路远吧,你老人家都不能走,我怎么送?”
“不用走,我是坐得单车来了的。单车就在那!”赵老头指着不远处,停放单车的地方说。
“好,那我扶你起来!”梦雄说了扶赵老头起来,便向停单车处走去。付费领了单车,把竹背篓挂在龙头前,再扶赵老头坐单车后架上。由老人指路他骑上单车就送老人回家。
老人原在国营饭店里工作,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去了外省,只有二女儿还在本市,赵老头退休以后就由二女儿顶职,如今国营饭店承包了,二女儿与人承包了这家饭店自己做。
在赵老头的指路下,梦雄终于载着老人到了所在的住宿区。
这片住宿区还是一片老式平房,虽然每一户都是单独的三室一厅,后面还有个厨房。但从中不难看出赵老头就是一个普通的退休职工,或者说有职位也不会高。
拿钥匙开门,扶赵老头进屋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妇人走进屋了。
“哥,听他们说,你晕倒在菜市场了?”妇人进到厅上便问,
“是呀,全靠这个医生治疗了!”赵老头指着梦雄道,跟着介绍:“罗医生,这我小妹赵广珍。”
“罗医生好,谢谢你救了我哥!”听了哥哥的介绍,赵广珍过来握着梦雄的手致谢。
“不用,救人是医生的职责所在!”梦雄谦逊地说。
“哥不能买菜了,你去帮哥买点菜回来好不好?家里来客了我又不能动,你看看怎么办?!”看着小妹要走的样子,赵老头求着道。
“我那还搞乱不清楚呢,哪有时间帮哥去买菜?”赵广珍说,赵老头道:“那你去帮打个电话给自荣,叫她回来总可以吧!”
“行,那我就去打个电话叫自荣回来!”赵广珍说了朝梦雄笑笑,说一声慢坐便出门去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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