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哥是陈哥的老朋友,陈哥曾帮他做过两次生意,只是后来各有各的事就没有再经常往来。戴志成认识钟哥,可以说是因为一件十分有趣的事而缘起。
刘伯和刘哥为了方便戴志成一条线路的送货,都是答应顾客三天内送到,他们也好安排送货路线。这天,戴志成无论是卖鞋还是卖香烟,生意是出奇的好,洪姐都帮他忙不过来。仅一个上午,香烟就卖了五整条和十二包,鞋子也卖了十双,下午又要沿省道给本地和邻县的五个乡镇送香烟。两趟共十五箱,戴志成最多一次捆绑了八箱香烟。晚上粗算纯收入都过了380元,这无疑又使经营上升了一个新高点。
心情大悦的戴志成想到水果摊下午进了一批新鲜水果,则买了一兜苹果和两个大菠萝放在香烟柜里。因为心情舒畅,回去路上都是骑车很慢且一路哼歌吹哨行驶着。眼看就要上坡过桥进入工业区,对面忽然两道手电筒光直照他来。不明白何事,他马上刹车停下看个明白。
“嘿,这骑着进口摩托车一路哼唱,挺自在嘛!要不考虑一下招呼我们几兄弟喝喝酒啊?”
有五人边说边围上来。原来是这么回事,戴志成心里觉得很好笑。也是,这摆摊半年多来遇到这类事和人确实太多。
他确实见过太多的混混,心里很清楚,他们出来惹事多是因为空虚无聊,寻找一点刺激耍耍威风而已,按现在的说法就是刷刷存在感。看一眼就知道这几个也是一样,不像是真正的流氓劫匪。可问题是你又不得不面对呀!
“你们想怎么样啊?我可没时间陪你们玩。”戴志成玩笑地对他们说。
“没时间不要紧嘛,留下20块钱让我们自己去解决,怎么样?”领头的一人很拽地看着他,神气得将脖子扭了一扭。
“呵呵,口气不小呀,20块可是我半个月的工资。我凭什么给你们?”戴志成笑出声回答。
“凭什么?就凭你骑进口摩托车开进了我们的地盘。还是识相点,别让我们兄弟几个动手就不好了。”领头的似乎嚣张起来。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两块钱都没有。”戴志成随口道。
“他妈的,不给你一点力害,你还真不开窍。给我上!”领头的喊完,带头拿起棍打了过来。
戴志成见状,飞快的两拳一脚把他击倒在路边水沟,瞬间又是反扫腿把另外一个拿棍的扫倒在地上。剩下的三个虽然惊愣一下,但还是拿起手电筒就想砸向戴志成。戴志成快速双拳出击,使他们一同被击退。
这时的戴志成停立大吼:“你们他妈的都听清楚,如果还要继续,那就莫怪老子下手不留情。”
再转身把车龙头上的水果解下交给了前面的人。“这水果就当是我对你们的补偿,如果还有下次,你们就都给老子到医院去喝酒。我今天给你们说个明白,老子天天晚上这时候都要从这里路过,如果还想玩就继续在这里玩,老子从来就不怕鬼。”说完骑车而去。
第二天同一时候,戴志成依然慢车哼歌地经过,只是车后捆绑了一根柴火棒,他可不做没有准备的应战,一根木棒足矣!不带习武短棍是为了避免凶器之说,柴火棒多好,随便捡的,怎么都与凶器无缘。
果然,通过前大灯,他发现前方比昨晚还多了两人,只是看到他们只有手电筒没带家伙,戴志成也就放心大胆地停车留灯熄火。
“你这个小兄弟还真是上道,我看一眼都欣赏。”
只见一位三十来岁,身着一身布扣便装,瘦高但很精神的男子,对他微笑招呼着。“昨晚的事他们都给我说了,没想到你小弟完事后不仅不趁人之危,还把水果留下,这点我确实佩服。请问这位小弟,今晚能不能给个面子一起去老哥家喝杯相识酒?”
“您这位大哥也太看得起我戴某人了,只是我今晚没有这个心情,还请大哥包涵。”戴志成礼貌回答。“如果这几位兄弟还想继续找麻烦,我天天这时候都要经过此地。就是白天找我也容易,在城西电影院三岔路旁的香烟摊和鞋摊就是我的。如果不信,那就随便问一下陈倒爷的弟弟,别人都会告诉你们。”
“等等,等等,你再讲一遍。”瘦高男子急了。
“我说了如果不信,随便问陈倒爷的弟弟是谁就都知道了。怎么啦?”戴志成有点不耐烦来,他是急着回家。
“你讲的陈倒爷是不是陈国华?”男子急问。
“是呀,我哥就是陈国华。”戴志成肯定回答。
“你们他妈的是闯的什么祸呀?把我兄弟的弟弟都惹上了,是不是不想让我混了?叫你们闲时多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的事能做,别光指望菜市场卖点肉就能养活一帮人。可你们他妈的也太会闯祸了,把老子兄弟的弟弟都得罪了。是不是打算要一起饿死算了?啊!”
瘦高男子怒气冲冲骂道,马上又转身对戴志成和气说:“老弟呀,这次真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搞得自己人得罪自己人。你今晚一定要给老哥一个面子,接受老哥一杯赔礼酒。”说完,安排两个人快速回家准备,自己则和戴志成一起并肩推车顺路走下坡。
既然说到这份上,戴志成也只好跟着一起进了村。从大路边进入约150米左右,就到了一栋新的带院的二层楼房,楼下所有灯都开着,厨房内也传来热闹的剁骨切菜和炒菜声。进屋后的男子立刻去了厨房,随后领出一位相貌普通但贤惠可亲的女子向戴志成介绍:“这位是你嫂子熊桂敏,家里所有男的都姓钟,你就叫我钟哥好了。”
礼貌的戴志成马上就叫着嫂子和钟哥,同时对所有人点头招呼。
“哎哟,这个弟弟可真是一表人才,难怪你钟哥一直唠叨今晚要迎接你来,欢迎啊。”嫂子真心地赞赏,示意戴志成随便点就去了厨房。
因为钟哥事先就打算结识戴志成,所以早就有所准备,只是又加了两个菜。很快九人在摆满菜的大方桌上开始了相互认识和敬酒,最多的当然是对戴志成的赔礼道歉了。
两杯酒下肚的钟哥突然感言:还真是不打不相识。既然有缘,自有相识一天。只不过这种相识,确实让人惭愧与不安,因此钟哥再次要大家一起给戴志成敬酒赔不是。
随后,钟哥也给大家回忆起陈哥帮他做完两笔生意的事,由衷感谢,要不是陈哥帮忙让他赚了四万块,他哪能有今天?再次给这些堂弟侄儿强调,陈哥是钟家的大恩人,小戴是陈哥的弟弟,同样是钟家的恩人。特别交待在菜市场卖肉的两个堂弟,要尽快认识戴志成的家人。只要是他家人买肉,一律先送两斤再讲,不管多少绝不能收钱,年底还要送二十斤肉和一个猪头。
时间一晃而过,告辞之时,钟哥非要送给戴志成一对约二十斤重的前大猪腿。一支送给他,一支转送给陈哥,说是他们的赔礼。再要求戴志成有空或路过时,一定要记得来他家坐坐。
戴志成差不多快到凌晨一点才回家,心急如焚又牵肠挂肚的江秋月听到摩托车声,急忙打开雨棚的灯出来相迎,低声质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都快急死她了。边说边仔细打量他全身,唯恐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得知他与钟哥这些事,江秋月依然没有原谅他。生气的冲完牛奶就郑重声明:今后若再这么晚回家,就不理他了。这对戴志成而言,的确是严厉警告。喝完牛奶,马上就黏糊上江秋月,唯恐这个最重要的女人真的生气。
夜晚的沐浴,在爱的升华与缠绵中,演变为鸳鸯戏水。直到戴志成答应明早九点去市区,夜的宁静,梦的甜美,才缓缓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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